淩郁來上了馬車,推開窗朝人笑起來,又揮揮手。
“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齊階在門口看着馬車離去,踢踏踢踏,直到聲響漸消。
待再回廳時,齊秋行已經不在了。齊階提着燈來到他的門前,見門緊閉,但屋中透出光亮,于是就在門前站了片刻,卻不發聲,随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到了睡前,門口依然沒有動靜,齊階躺進被褥,忽然有些感慨。
男人啊,真是給過好臉色,便越發的不好對付了。
齊秋行吃飯的時候吃了醋,放到前幾日肯定會來纏着他問個一清二楚,可齊階早上給他喂了顆定心丸,結果晚上就生起悶氣了。
愛生悶氣便生着吧,齊階想,不能太慣着了。
可剛閉上眼,門口就有了動靜。
“王叔你睡了嗎……”門口傳來齊秋行悶悶的聲音。
“還沒。”齊階悶在被子裡笑出了聲,翻身往床的内側滾了滾。
“那我進來了哦。”站在門口的齊秋行隻穿了亵衣,推門進去後摸到齊階的床邊,輕輕的掀開一個被角就鑽了進去,見齊階給他留了位置,頓時便沒那麼委屈了。
齊階立馬感受到一絲寒氣侵襲而來,最終還是沒狠下心,朝着人挨近了一些,捉住了對方的手。
“怎麼那麼冷。”
“那王叔給我捂捂,捂捂就暖和了。”
“活該。”齊階估計他是在門口站了許久身體才會那麼涼,可想到他身上傷還未好,心下生出一種很是微妙的感覺,對這個人又氣又覺得心疼。
齊秋行在被子裡蜷縮起來,也悶在了被子裡。
窄小的空間很快便又溫暖起來,滿是兩人的氣息。
齊秋行小聲說:“我在房裡等你等了好久。”回到房中後,齊秋行就眼巴巴的等着齊階來找他,可齊階雖然來了,卻隻站在門口,在門上留下個剪影給他。
齊階是故意的,齊秋行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剛才我在門口站了許久,想進來又不敢進來……”于是躊躇了許久,動的整個人都涼了,雖知道是自己給自己找的别扭,可還是壓不住的委屈。
“那你不睡覺,來找我做什麼?”
“腦子裡都是事,想來問問王叔。”
“那你問吧。”
“嗯……淩郁來的就是你以前那個相好?”
“嗯,的确是好過一陣。”
“……”
“不過沒好上幾天就散了。”
齊秋行悶聲道:“那是幾天啊……”
齊階表示:“忘了。”
“那……好吧。”齊秋行忽然不敢繼續問下去了,這幾天他将齊階和淩郁來的相處看在眼裡,不知道兩人之前的關系時,雖然吃味,可十分明白隻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可他站在門口聽到兩人一來一往的鬥嘴,話語之間傳遞出來的信息讓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他确定王叔喜歡男人後便控制不住的去打聽了齊階的過往,因為關系着王叔的聲名,也不敢張揚,于是得到結果後也不知該做何滋味。他知道王叔有過一個喜歡的人,可卻不知道是誰。可知道是誰又能如何?他都隻能看着。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被褥中的氣息經過那麼幾句話,又濃重了一些,吸進呼出的氣息聲和心跳聲因為距離變得十分有存在感。
齊秋行能感覺到自己臉頰的滾燙,說出的話語帶出些嘶啞。
“阿由……外面冷,我不回去睡了。”
“好……”
“那阿由……你冷不冷。”
齊階微微搖頭,心如鼓錘。
“那……”齊秋行動了動,兩人面對着,鼻尖抵上鼻尖,氣息直接交纏在了一起。
明明都期待着下一步,卻都僵持着,但意外的是,齊階卻是最先沒有耐住的人。
離得太近了,齊階被這氣息撓的心底發癢,吻上對方的嘴唇時報複似的起了壞心眼,用上了力道咬了一口。被咬的人并不覺得疼痛,卻不再肯放開,一路的糾纏下去。
齊階覺得腰上一重,感覺到齊秋行的手臂攬住了自己,接着兩人的身軀自然的貼合起來,手腳之間随着唇齒的深入也交纏起來,等交纏變的越發讓人難耐,肌膚的熱度卷起熱浪一層一層翻高。
“阿由……”唇齒間短暫的分離讓人得以喘息,齊階昂起頭從被褥露出,但緊接着還藏匿的脖頸上就被人撕咬了起來。
齊秋行半是撕咬半是舔吸着,順流而上又來到對方的唇角,他拉齊階的手将自己的手心覆着手背,來到了自己的身下。齊階感覺到自己的唇被輕咬了一下,随後對方嘶啞着聲音在他耳邊道:“王叔……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