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鄭重地對着齊秋行說道:“太子殿下,也請你為了我,好嗎?”
“……”齊秋行隻是癡癡的将目光又放回了齊階的身上。
白硯川随着他的目光也望向床榻躺着的齊階,一時間萬千感觸湧上心頭。
他知道自己一直有一份存放在心中,隐秘地、不易被察覺的,對齊秋行的愛護。在齊階出現之前,他安于他們可見的未來,所以才不去深究。而如今,他所認定的未來有了變數,他對齊秋行的這份愛護究竟是什麼成份,不免要深思了。
那張總是帶着輕快笑顔的面容,會刻意地找自己搭話,說話時候神情生動甚至是有些狡黠,還有在面對陳珂離去後那雙悲絕的雙眼。
白硯川能看見的悲喜憂愁盡情展現在這個人身上,是超脫掉身份的枷鎖,作為人而活的姿态。無疑,他是欣賞齊階的。
隻是此時,這個人的性命正岌岌可危。而另一個他在意的人,忘乎所以的想跟随而去。
白硯川很想問齊秋行:那你的身份你的責任呢?君臣、摯友、兄弟。那些我們為之努力的一切。陛下的期望,家國的未來,難道你都不在意了嗎?
你的眼中現在隻看向一個人,你變的我無法理解。
齊秋行忽然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是衆星捧月的人,從來都做得很好,隻是王爺他,卷入了一些是非。”
“是非?什麼樣的是非一定要他的命呢。”齊秋行這話也許是自問。可同時他就意識到了白硯川也許也知道了一些事。
“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是關于王叔的事嗎?”齊秋行的口吻立刻犀利起來。因為傳位诏書的疑點屬于王室秘辛,父王是不可能将這種事告知白硯川的,除非……
“是上次刺殺你的人,從他那找到的線索,的确是關于王爺的。”
齊秋行猛地站了起來,他望了望不會醒來的齊階,又看了看跪在地的白硯川,試探地問:“是……關于诏書的事嗎?”
“是。”白硯川點頭。
随即他就看着齊秋行變了臉色。甚至一改先前的頹廢氣息,将壓迫感襲來。
齊秋行問道:“此事你可和旁人說過?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事關陛下和王爺的聲譽,我怎麼會讓他人知曉,查出來的人都處理幹淨了。……還是說,連我也不能留。”白硯川落下苦楚。
“當然不是。”齊秋行連忙否決,“白大哥,我隻是害怕。”說着,齊秋行被洩了氣力一般松懈地又坐回榻上。他去握住了齊階的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齊秋行道:“白大哥,王叔若是能活下來,我是一定要保住的。若是父王一定要他的命,那恐怕我和父王之間……你就得選一個了。”
白硯川震驚于對方的話語,可在震驚過後他立刻就清楚了自己的選擇。
他毫不猶豫地對齊秋行表明:“無論如何,我都是殿下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