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周忱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腦袋：“不過得約法三章，以後不許亂翻我書房的書，也不許再挑食了。”

小狐狸眨了眨眼，突然跳進他懷裡，用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周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這是答應了？”

夜色漸深，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為一人一狐的身影鍍上一層銀邊。

既然決定收養小狐狸，周忱開始認真考慮起飼養的問題。夜深人靜時，他打開電腦，在搜索欄輸入“飼養狐狸注意事項”。

網頁跳出一連串相關信息：狐狸需要接種哪些疫苗、如何預防常見疾病、是否需要絕育……周忱一條條仔細閱讀，甚至打開記事本做起了筆記。

“狂犬疫苗必須打。”他自言自語着，在筆記本上打了個勾，“還有犬瘟熱和細小病毒……”

看到關于絕育的建議時，他猶豫了一下，“這個還是先問問獸醫吧。”他在絕育這一項後面畫了個問号。

繼續浏覽時，他發現狐狸的飲食也很有講究。不能吃太鹹，不能吃巧克力，最好以肉類為主……周忱想起之前小狐狸對狐狸糧的嫌棄，不禁失笑，難怪它總是不肯吃。

周忱合上筆記本，心想周末先帶它去寵物醫院做個全面檢查，看看傷口恢複的怎麼樣，順便把該打的疫苗都先打了。

周末一早，他就帶着小狐狸來到了瑞鵬寵物醫院。候診室裡，小狐狸不安地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尾巴緊緊纏着他的手臂。

輪到他們時，醫生仔細檢查了小狐狸的傷口，驚訝地發現居然已經完全愈合，連疤痕都幾乎看不見了。

“這愈合能力真是驚人。”醫生推了推眼鏡：“一般至少要兩周才能恢複到這個程度。”

周忱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狐狸，它正得意地甩着尾巴，仿佛在說：哼，我厲害吧。

接着，醫生又做了全面檢查：“身上很幹淨，沒有發現寄生蟲或細菌感染。不過考慮到她之前是野生的，我建議還是打一針疫苗，再開些驅蟲藥預防一下。”

周忱點點頭，看着護士拿來疫苗針劑。小狐狸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耳朵瞬間豎起，身子往後縮。

周忱按住它，“乖，很快就好了。”

打針時，小狐狸隻是輕輕“嗚”了一聲，随後就把臉埋進了周忱懷裡。醫生遞過驅蟲藥：“每天一次，連服三天。你家這隻狐狸真乖，比很多家養寵物都溫順。”

“我想咨詢一下關于絕育的問題。”

醫生認真分析道：“從健康角度來說，絕育确實有不少好處。可以降低某些疾病的風險，也能避免發情期的困擾……”

話還沒說完，周忱懷裡的小狐狸突然炸了毛。它猛地轉過頭，眼睛眯成一條縫，瞳孔收縮成豎線，死死盯着醫生。

“嗚——”它發出一聲長長的、充滿警告意味的低吼，爪子緊緊抓住周忱的衣襟。

“嘿，它這是聽懂了？”醫生忍俊不禁。

小狐狸很激動，開始在周忱懷裡扭來扭去。它用腦袋使勁拱他的下巴，尾巴不停地拍打他的手臂。喉嚨裡發出“咕噜咕噜”的警告聲，前爪在診台上抓出幾道淺淺的痕迹。

“小心！”周忱連忙抱緊它，但小狐狸已經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跳上了診台。它弓起背，尾巴高高豎起，爪子已經伸了出來，試圖要去抓對面的醫生。

醫生立刻往後縮了一下，“但它好像不同意！”

它的目光在醫生和周忱之間來回警告，仿佛在說：誰敢動我試試看！

周忱連忙順毛：“我隻是問問，還沒決定。”

但小狐狸不依不饒，突然從台上跳下來，一溜煙鑽到了診室角落的櫃子後面。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死死盯着周忱。

醫生笑道：“其實也不是非做不可，它目前身體指标都挺健康的。而且在城市中應該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可以和它配對的狐狸。”

周忱無奈地蹲下身，朝它伸出手：“小狸，快點出來。”

小狐狸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挪出來，始終保持着警惕的姿勢。直到周忱再三保證不會帶它做絕育，它才重新跳進他懷裡，但還是用尾巴狠狠抽了他一下以示抗議。

護士拿着毛巾說道：“接下來要給它洗個澡了。”

小狐狸一聽，尾巴緊緊貼在身上，往周忱懷裡縮了縮。

周忱輕輕撫摸它的腦袋，小狐狸擡起頭，眼睛裡寫滿了抗拒。

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搜索出一張煎好的牛排圖片。小狐狸的鼻子動了動，耳朵也跟着轉了轉。周忱把手機放在浴缸旁邊，然後把它輕輕放了進去。

小狐狸站在浴缸裡，警惕地盯着水流，爪子緊緊扒着邊緣。

護士調好水溫，試探性地淋了一點在小狐狸背上，它抖了抖，卻沒有跳出來。

周忱蹲在旁邊，用手輕輕梳理它的毛發。小狐狸漸漸放松下來，甚至開始享受起按摩梳的觸感。

“看吧，是不是很舒服？”護士一邊沖洗一邊說。

小狐狸甩了甩頭，濺了周忱一身水，但眼神已經柔和了許多。

吹幹時，護士忍不住感歎：“這隻狐狸好漂亮啊，還聰明。”

周忱看着正在享受吹風的小狐狸，嘴角微微上揚。或許，這就是養寵物的樂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