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神清澈,語氣真誠,身上沒有一絲惡意。更重要的是,從便利店飄來的食物香氣實在太誘人了。
謝曉晴見狐狸沒有逃跑的意思,便慢慢站起身,後退着走向便利店。她推開玻璃門,輕聲說:“來吧,這裡很安全。”
妲己猶豫了一下,終究抵不住饑渴的折磨。她站起身,跟着謝曉晴走進了便利店。
見狐狸跟着進了便利店後,謝曉晴嘗試慢慢靠近,小心翼翼地摸了它一下,好軟好滑呀。她拿來一碗水和一包即食雞胸肉:“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妲己猶豫了一下,但實在抵不住食物的誘惑,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謝曉晴蹲在一旁,輕輕撫摸她的毛發:“真漂亮,你是從哪裡跑來的?”
吃完後,妲己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她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周忱就快回去了。
妲己跳上便利店的桌子,掙大眼睛努力辨認方向。忽然看到對面不遠處一棟高樓的輪廓格外眼熟——那是周忱住的小區!她精神一振,尾巴不自覺地擺動起來。
妲己回頭看了眼正在整理貨架的謝曉晴,她輕輕“嗚”了一聲作為告别,然後轉身出門消失于夕陽中。
“等等!”謝曉晴追出去,卻隻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她笑着揮了揮手作道别。
跑到小區樓下時,她已經氣喘籲籲。擡頭望着18層的窗戶,妲己咬了咬牙,鑽進了安全通道。一層……兩層……她一邊爬一邊心裡默數着,爪子踩在台階上發出輕微的“哒哒”聲。
爬到第五層時,她的呼吸已經變得粗重。尾巴無力地垂着,爪子也開始發酸。她在心裡暗自發誓:等我恢複法力,一定要坐電梯上去!
爬到第十層,她的步伐越來越慢。汗水浸濕了毛發,心髒跳的飛快。她喘着氣,一步一挪地緩慢往上爬:早知道……就不該……出去玩!
終于,在爬到第十八層時,她幾乎是用最後一點力氣撞開了安全門。熟悉的樓道讓她松了口氣,但還沒等她喘勻氣,就聽到電梯“叮”的一聲——難道是周忱回來了?
妲己一個激靈,她飛快地從安全通道跳到空調外機上,前後腳一起用力一躍上了陽台的圍欄,再跳進陽台,終于回來了。
剛跳上沙發擺好姿勢,鑰匙轉動的聲音就響起了。
周忱推門進來時,沒看到像往常一樣在門口迎接他的小狐狸。放下鑰匙進去坐到沙發上,伸手摸摸它的頭。小狐狸隻是懶洋洋地擡了下眼皮,連哼都懶得哼一聲。
周忱這才發現,它雪白的毛發上沾着些許灰塵,爪子上還帶着一點泥漬。
“你這是去哪弄的?”周忱皺起眉頭,将它抱起來仔細檢查,“怎麼搞得這麼髒?”
小狐狸心虛地别過頭,假裝對牆上的挂鐘産生了濃厚興趣。周忱将它放在地上,它順勢躺下癱成一團,連尾巴都懶得動一下。
周忱狐疑地看了看它,轉身去檢查其他房間。他推開卧室門,床鋪整整齊齊;書房裡,文件資料都原封不動;陽台的打掃工具也擺得好好的,難道是弄到盆栽上的泥?
他回到客廳,蹲下身與小狐狸平視,“你今天到底幹什麼了?怎麼爪子都髒成這樣。是不是偷偷跑去陽台玩了?”
妲己幹脆閉上眼睛裝睡,但微微抖動的耳朵出賣了她的緊張。
周忱看着癱在地上裝死的小狐狸,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蹲下身,用濕毛巾輕輕擦去它爪子上的泥漬,但毛發上的灰塵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看來還是得給你洗個澡。”
小狐狸的耳朵動了動,但依然閉着眼睛裝睡。周忱輕輕戳了戳她的肚子:“吃完飯再給你洗澡。不過在那之前——”他站起身,指着沙發道:“你不許上沙發,聽到沒有?”
看周忱轉身去廚房準備晚餐,妲己心裡才暗暗松了口氣:還好沒被他發現真相。她決定,以後偷溜出去一定要更小心,不能再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了。畢竟,賣傻裝乖也是一門技術活啊。
妲己慢吞吞地爬起來,她看了眼舒适的沙發,又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毛發,最終還是老老實實趴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
吃完飯,周忱挽起袖子:“來吧,該洗澡了。”
小狐狸猶豫了片刻。最終,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它慢吞吞地走向浴室,尾巴卻依然警惕地豎着,顯得僵硬又變扭。
周忱看着它的背影歎了一口氣:“真是個難伺候的小祖宗。”
周忱剛結束下午的課程,手機就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亮起,顯示着常稷兩個字。
常稷是他本科時期的室友,一個癡迷于考古的怪才。博士畢業後,他拒絕了多家高校抛來的橄榄枝,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最艱苦的考古挖掘工作,一頭紮進了塵土飛揚的考古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