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兩個多小時，周忱感覺有些疲憊，正好看到前方幾公裡處有個服務區。車子靠右緩緩駛入服務區，周忱找了個僻靜的停車位，打開車窗留了條縫，關掉引擎，轉頭對小狐狸說：“我去下洗手間，你乖乖在這待着。”

周忱走後，妲己趴在車窗邊，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忽然，見一隻橘色的流浪貓正慢慢地踱步而來。那隻貓顯然也發現了車裡的“不速之客”，立刻弓起背，尾巴膨大得像根雞毛撣子。

妲己站起身，爪子按在車窗上，本不願理它，但那隻橘貓越來越嚣張，她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警告聲。窗外的橘貓也不甘示弱，豎起毛發，龇牙咧嘴地“哈”了一聲。

周忱一回來就看見小狐狸正和窗外的橘貓“對罵”。兩隻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面對這即将一觸即發的貓狐大戰，哭笑不得：“你們這是要隔着玻璃打架嗎？”

小狐狸顧不得他的話，爪子不停的抓撓着車窗。橘貓則開始繞着車子轉圈，時不時用爪子拍打車子。

周忱趕緊跑過去，上車把車窗關嚴，發動車子離開。

小狐狸不滿地“嗚”了一聲。窗外的橘貓則得意地舔了舔爪子，仿佛在說：有本事出來啊！後視鏡裡，那隻橘貓還站在原地，尾巴歡快的搖擺着，像是在為自己維護了領地而得意。

開出服務區後，小狐狸依然氣鼓鼓的，把臉轉向窗外。周忱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順順毛。

又開了快兩個小時的車程，周忱終于看到了洛市的标志性建築——那座仿古的鐘樓。他放慢車速，掏出手機撥通了常稷的号碼。

“老常，我到洛市市區了，準備先吃個午飯。”

“你可算到了！要不要我推薦幾家館子？”

“不用了。”周忱看了眼導航，“我記得有家老字号的羊肉湯不錯，就在附近。”

“行，那你先吃飯。等會兒我把這邊的具體位置發你。”

常稷又說：“對了，有個情況得跟你說一下。這邊前幾天連續下暴雨，進村的路發生了山體滑坡，現在車子開不進來了。你得把車停在青石鎮，我已經安排人準備了馬匹。到了鎮上給我打電話，我讓人去接你。”

周忱有心理準備現場可能條件不太好，沒想到還得騎馬進去，還好他之前有學過騎馬。挂斷電話後，周忱把車停在了那家羊肉湯館附近。他特意找了個陰涼的停車位，打開車窗留了條縫：“我去買飯，你不要惹事啊。”

妲己的鼻子動了動，聞到了一股羊肉的香味。她站起身，爪子搭在車窗上，眼巴巴地看着周忱走進餐館。

十分鐘後，周忱提着兩個打包盒回來。因為怕影響到裡面的食客，周忱決定還是打包出來吃。一打開車門，小狐狸就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

“别急。我們找個地方坐着吃。”

他把車開到附近的公園，找了個僻靜的長椅。打開打包盒，濃郁的羊肉香氣立刻飄了出來。小狐狸的尾巴有頻率地擺動起來，但還是保持着優雅的吃相。

周忱一邊吃，一邊觀察着小狐狸。它似乎喜歡人類的食物遠遠勝過狐狸糧。難道是買的牌子它不喜歡嗎？

吃完收拾好餐盒，扔進垃圾桶。又稍微休息了十分鐘後，周忱站起來活動肩頸，稍微拉伸舒展了一下，就帶着小狐狸上車了。

他打開導航，輸入青石鎮。那是個依山而建的小鎮，距離還有十幾公裡山路。車子沿着盤山公路行駛，兩旁的景色漸漸變得原始起來。遠處是連綿的青山，近處是陡峭的懸崖。偶爾能看到山體滑坡的痕迹，泥土和碎石堆在路邊。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青石鎮。這是個古樸的小鎮，青石闆鋪就的街道兩旁是低矮的瓦房。周忱把車停在鎮口的停車場，再次撥通了常稷的電話。

“我到了。在鎮口的停車場。”

“好，我這就讓老王去接你。”

挂斷電話後，周忱蹲下身，平視着小狐狸：“等會兒我們要騎馬進山，可能會有點颠。”

不一會兒，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牽着兩匹匹黑色的馬走了過來：“是周老師嗎？常隊長讓我來接您。”

周忱點頭打招呼，把行李綁在馬背上。他翻身上馬，然後伸手讓老王幫他把裝着小狐狸的出行專用背包遞給他。

看着騎在馬背上的周忱，妲己有些恍惚，她擡頭看向周忱的側臉。在陽光下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那眉眼間的神韻，突然讓她心頭一震。

是他！記憶如潮水般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