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莉撅着嘴她聽出了伯爵的意思,這怎麼能怪她呢?
是伯爵不能幫助她的,她自力更生有什麼錯。
“不比您。”她說。
伯爵興緻缺缺的扯了一下嘴角,利索地離開了。
羅莎莉用手背拉了一下臉頰然後對還愣在那兒的□□說:“走吧。”
語氣實在是熱不起來,可這種略帶冷淡和尴尬的氣氛他是一點也沒察覺,隻在那兒高興地說要把剛剛的事告訴媽媽。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看不懂臉色的人!羅莎莉甩下裙擺再也不想努力跟上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像利劍一樣釘在他的後腦勺上。
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她肆意地露出憤怒又惱恨的神情,他讓她難堪!
包廂不大隻擺了兩張高背椅和一張放在椅子中間的圓桌,上面是配套的粉色琺琅茶具以及一小碟水果。
侍從恭謹地關上門留羅莎莉和□□在裡面。
羅莎莉打量這間包廂,紅木繪畫的牆壁挂滿了鍍金裝飾和金繩,兩把椅子擺放在小陽台上。
坐下後圍欄正好到她的胸部,并不影響看向舞台的視線。
陸陸續續地,周圍二三層的包廂全部坐滿。
□□和邊上的一對中年夫婦寒暄,羅莎莉坐在那兒什麼也不想。
突然她與對面三樓的伯爵對上了臉,他高高在上眼神淡漠地坐在那兒。
旁邊是一位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子,一頭金色的頭發卷成卷挂在兩邊,脖子上是誇張的拉夫領。
心跳的厲害,她下意識的挪開眼睛慌亂地朝四下看去,過了一會兒又擡頭,這回伯爵不再看這邊了他側着臉将目光投向舞台。
燈光暗下去又聚攏在舞台。
“你在看什麼?”□□問她。
羅莎莉回過神,她也搞不明白她在看什麼,于是搖搖頭:“沒什麼,表演快開始了。”
□□被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轉移過去,興緻勃勃地給她介紹今天的話劇節目。
“今天有新的節目《塞維利亞的理發師》,瓦莎女士再一次出演女主。我特别喜歡她在《殷勤的印地人》裡的表演......”
舞台處響起一道莊嚴的聲音:“精彩的演出就要開始了。”
羅莎莉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些男人的身上,她探着身子高興又期待地對□□噓了兩聲讓他閉嘴。
宣告過後是一系列好聽的旋律,蹦蹦跳跳、流暢圓滑,它們一下子把聽者帶到喜劇氣氛之中。
羅莎莉忍不住拍打扇子哼哼歌唱。
序曲後,大幕被拉開。
“這裡是西班牙的塞維利亞城,時間是十八世紀。天還沒亮,街上......”
随着旁白的進行,一些仆人在假陽台下搭着架子,直到他們拿出各色樂器準備伴奏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羅莎莉好奇地瞪大眼睛,她看到一個穿着鬥篷的人出來,原來是劇裡的男主角,一位年輕的伯爵。
他愛上了這戶人家的姑娘,羅西娜。可憐的是羅西娜被監護人許給了一位年邁的老頭,她和伯爵隻得遙遙相望。
羅莎莉難受的揪着帕子,要是她她才不會乖乖聽話嫁給一個老頭,她一定會早早的就跑出去再也不回來。
後來伯爵和理發師費加羅達成合作兩人想辦法用假身份接近羅西娜。瞞着衆人伯爵和羅西娜互通心意、暗送秋波。
看到這羅莎莉心裡又舒服些了,至少羅西娜還沒有慘到委身于一個糟老頭,還有心上人想盡辦法救她出去。
期間□□時不時就想和羅莎莉搭話,奈何她看得認真隻把他當蒼蠅一樣揮舞驅趕。
羅莎莉覺得□□現在就像那個讨人厭的老頭一樣,哼!
劇情到了伯爵的假身份被揭露的地方,羅西娜傷心欲絕不願再見他。
“就該不見他,可那虎視眈眈的老頭該怎麼辦,哎呀不如先借着伯爵的幫助跑出去吧。”羅莎莉嘀嘀咕咕的。
這個故事的結局羅西娜逃脫了貪财好色的監護人的控制、擺脫了惡心的老頭最後和伯爵獲得了愛情的自由,可是——
“太感人了,他們的愛情真是令人向往。”□□鼓掌稱贊。
“可是那個讨厭的監護人最後居然得到了羅西娜所有的财産!”羅莎莉氣得要死,她倒在高背椅上胸口大幅度起伏。
“但是羅西娜最後獲得了自由,還有了一樁極好的親事。那些财産又算得了什麼呢。”□□說。
“算她愚蠢!”羅莎莉毫不留情地說,“她居然白白把财産留給欺負她的人。”
□□不解又吃驚的地看她:“是嗎?”
一看他那樣就知道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家夥現在想不通也正常,羅莎莉不想和他浪費口舌。
要是她是羅西娜才不會這麼懦弱的聽從擺布毫無反抗之心!
氣鼓鼓的後來的兩場表演都沒怎麼看進去,就在那兒一個勁地想要是她是羅西娜會怎麼做以及之前怎麼沒覺得□□比克裡斯汀還讨厭。
和他坐在一塊渾身難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