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繞到了稍遠些的地方,在她們釋放的友善信号下周圍的年輕人開始和她們搭話。
音樂一低一高,舞會正式開始。
羅莎莉收到了好些邀請,她高興地挑選了一位長得最英俊的先生和阿米莉娅與她的舞伴站在一塊跳沙龍舞。
以圓圈步伐開始四人為一隊,歡快的音樂進行到一半時還會互換舞伴。
一支熱身運動結束也讓羅莎莉想要跳舞的心來到頂峰,她又接受了另一位先生的邀請跳鄉村舞。
小姐們和先生們排成兩列,整齊地動作。
羅莎莉的前後是索菲亞和夏洛特,在跳舞的時候幾人還能互相說說話。
一連跳了六七支她們終于願意停下來喝口水。
羅莎莉一手壓住過于活躍的心一手拿起酒杯想要喝點潤喉。
她的眼睛本能的過度轉動,從小姐們高聳的發髻間穿梭到先生們繁複的領口再到傭人們踢踏個不停的腳步上。
最後她看到伯爵朝這邊走過來,身後還跟着剛剛見到的那對夫妻。
還隔着好多人,但她就是覺得伯爵是來找她的。
一會兒看看其他地方一會兒又假裝不經意地轉過來,果然伯爵沉穩的步伐停在了她的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寬厚的大手。
“可以邀請小姐下一支舞嗎?”他眼帶笑意,語氣正勁。
羅莎莉點頭。
“你好布拉德利小姐,我是菲德的堂哥,你可以叫我阿爾菲。”阿爾菲将手放在妻子的腰後說,“這是我的妻子,卡倫。”
卡倫臉色冷淡,眉毛黑粗,似乎有西班牙血統。
阿爾菲是個很會說話的先生,一會兒的工夫他就将羅莎莉幾人逗笑。
“我在伊斯坦布爾遇見過一個有趣的事。”阿爾菲趁着舞還沒開始在那兒歡樂地說,“那時候我在一家咖啡店享受下午茶,一對主仆坐在我的後面。主人是個胖胖的帶着金鍊子的沒頭腦先生,他大聲地對他的仆人說‘不如我将這一枚裡拉扔在地上吧,瞧那幾個人可憐的樣’。”
“仆人長着一張愁苦的臉,永遠皺着眉頭。他歎氣一口說‘老爺,不如您換成100庫魯,這就能讓100個人高興了’。”
“老爺又說‘庫魯能有多讓人開心,我給五十枚裡拉好了’。”
“仆人搖頭說‘這樣說的話,不如把你扔下去讓大家都樂一樂’。”
阿爾菲逗的羅莎莉打開扇子笑的眼淚水都要出來,她哎喲哎喲地捂着肚子。
伯爵露出一個笑容,雙手環抱。
阿米莉娅伏在夏洛特的肩頭咯咯地笑:“那後來呢?”
“後來?讓我想想我該怎麼編。”阿爾菲故作苦惱地揉了揉下巴。
夏洛特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隻有他的妻子卡倫一直冷着張臉毫無表情。
鋼琴聲響起。
伯爵伸出手拉着羅莎莉下了舞池。
這是一支很難的小步舞,同樣男女對立而戰,步伐細碎快速很耗體力。
“霍曼夫人的兒子似乎很喜歡你。”伯爵說。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一場歌劇嗎?”
“因為他一直在看你,除了填飽肚子的時候。”伯爵勾起嘴角,好像很開心,“這麼看來在他眼裡最迷人的是——一片培根?”
“行行好吧,伯爵大人。”羅莎莉裝模作樣地委屈,“讓我有個美好的夜晚。”
“就因為一片培根嗎?”
“聽爸爸說巴伯男爵很想念您呢。”羅莎莉不想一直被當作話題于是她絞盡腦汁。
“然後呢?”
“然後,然後——”當然是讓你覺得煩躁啊,可他不順着她的話來。
這就是她最讨厭他的地方,永遠控制不了他掌握不了他的想法。
“不如說說别的吧。”
“比如?”
話語權又轉回了他手裡,羅莎莉氣惱地咬咬唇。
“比如你現在還住在漢密爾頓家?”
“不,早就搬出來了。”
“倫敦可不安全,小姐你膽子真大。”
“還有我的兩位表姐,我們就住在漢密爾頓家附近。”
“恕我直言你的兩位表姐看上去不如一把掃帚有威力,那位迷糊的車夫更是自己就能把自己絆倒。”
“還有兩個女傭!”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正好我認識倫敦的治安官......”
難得看到他皺眉誠服的表情,羅莎莉開心地揚起眉毛。
一支舞結束,不等兩人多說幾句□□就擠了上來。
一開口就是邀請羅莎莉跳下一支。
他是主人家又是霍曼夫人的孩子,羅莎莉不能不給他面子隻好點頭答應。
伯爵了然般地拿起男仆托盤上的高腳杯走到圓柱邊,和前來搭話的人交談。
“羅莎莉,你今天真漂亮。”□□說。
羅莎莉盯着他那枚玫紅色的領結隻覺得好笑,敷衍地回了他幾句。
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讓他迷迷糊糊地冒着傻氣。
偏偏對伯爵就是不起作用,真是可恨。
“□□,我有一個難處......”見對方似乎失去了絕大部分的理智,羅莎莉說。
“你說。”
“我的朋友遇到一件麻煩事啦,他有一家門店遭到了當地大人物的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