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川從屋子裡出來,樂悠捧着可樂扭頭看去,一身黑的拽哥面色不耐地走過來,頭上戴着喜慶的紅色針織帽,滑稽的很。
喝進口的可樂差點噴出來,“咳咳”樂悠捂着嘴咳嗽,嗆得難受。
一張抽紙遞了過來,樂悠接過,“咳,謝謝。”後知後覺發現那人是剛才的小紅帽拽哥。
“喝水都能被嗆到,蠢死了!”
樂悠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不再搭理他。
但是拽哥是個話密的,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樂悠覺得無聊,看了眼帽子慢吞吞開口:“你咋帶着帽子,屋裡也不冷啊。”
KO!
拽哥啞火,恨恨地往下拉了一下帽檐,雙手插兜往後面一靠,“我冷罷了。”
嬸嬸去叫沈叔和樂爸爸了,樂悠沒有動筷,隻是有一口沒一口地抿着可樂,察覺到拽哥似乎很在乎頭,詐了一下:“你該不會是剪了新發型吧,剪毀啦?”
沈泠川震驚的瞪大雙眼,像炸毛的貓崽,恰好此時幾個大人進屋。
“這麼冷?咋還帶着帽子呢,咦,小紅帽啊挺好看。”
樂爸爸一進來就往拽哥雷點上踩。
“嗨,前兩天你弟妹給小川剪了頭發,小孩兒覺得醜,整天頂個帽子。”
沈叔叔笑着解釋,說着伸手将小紅帽從拽哥頭上拽下來,拽哥似乎早有預料,拉着臭臉。
摘下帽子靜電劈裡啪啦響起,發絲乍起,應該是蘑菇頭。
這個發型如果放在普通小孩兒身上,會顯得人乖巧可愛,但是來着個臭臉的拽哥頂着炸毛的蘑菇頭就...蠢萌,怪不得戴帽子。
樂悠幸災樂禍地内心嘲笑着。
沈泠川突然湊近樂悠,瞪了她一眼:“不準笑,要不然别想喝我的可樂!”
樂悠歪了一下身子低聲說道:“對不起。”為自己無意之下的行為道歉。
一句話就哄好,沈泠川瞥了一眼樂悠的空杯子,又給她倒了一杯可樂:“原諒你了。”
樂悠樂呵呵地捧起來喝了一口,禮尚往來給沈泠川加了一塊肉。
沈泠川臉色好了很多,也沒說什麼,吃掉了那塊兒肉。
小朋友的友誼很簡單,沒有利益摻雜,沒有勾心鬥角,你對我好,我就也對你好,簡單到純粹。
樂悠填飽肚子後跟着沈泠川去隔壁看動畫片,兩個人排排坐,沈泠川從桌子上拿了一捧沙糖桔,兩個人邊看邊吃,時不時讨論幾句。
天色很快暗下來,月光灑落了一地,樂悠抱着剩下的半瓶可樂拉着爸爸的手跟沈泠川告别:“拜拜。”
沈泠川别扭地擡手回應,跟剛見時一樣,戴着那頂紅色針織帽。
……
“嗡嗡嗡”手機在耳邊瘋狂震動。
樂悠猛地睜開眼,拿出枕頭下關掉鬧鐘。
疲憊得翻了個身繼續躺屍。
“叽裡呱啦”電視機放着早間新聞。
“真奇怪,怎麼突然夢到沈泠川了。”樂悠神遊天外,想到夢裡兩人初遇時候,沈泠川的蘑菇頭發型,“也算是見過限定款了哈哈哈哈哈。”
當時的沈泠川上了一段時間的鋼琴興趣班,突發奇想跟嬸嬸說要當一個真正的藝術家:留一個時髦的半長發。
當時頭發長的擋眼睛,就用卡子卡住。
當時嬸嬸不在家,沈叔任由沈泠川胡鬧,後來頭發越來越長,學校領導心血來潮檢查儀容儀表時批評了一下沈泠川的班主任。
後果可想而知,班主任給嬸嬸打了電話,嬸嬸聽到老師添油加醋的說辭,恰好要放假,嬸嬸回家就帶着“時髦藝術家”去剪發。
後來聽說沈叔因為理虧心虛絲毫不管沈泠川苦鬧。
就這樣就有了蘑菇頭拽哥的形象。
“嗡嗡嗡”手機振動,發出最後通牒。
樂悠關掉鬧鐘不得以起身,稍微擡頭脖子又酸又痛,揉了兩下之後血液漸漸流通,背靠着床頭櫃,扭頭果然看到掉在地上的遙控器。
“哈啊”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下床,拾起遙控器關掉電視,将遙控器往床上一扔,走向洗漱間。
“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