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她是虞浮,代入對方。
這飓風既可用于遠攻,一樣可以用于近攻環繞其身,她還可以想到很多種辦法把人置于死地。
而想要制服虞浮的辦法,最好是一擊斃命,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劍近身枭首。
器修的可怕之處便在于有無窮無盡的器械應對各種場合,若不是虞浮精力透支,給了她空子破開護盾。
不然還可拉開距離,同她持續消耗,比拼耐力,勝負還未可知。
可惜,對方神識還是不足以駕馭這殺陣,不過這殺陣威力已初具雛形,想在這次演武大會獲得一席之地,已是足夠。
這令她感到欣慰的同時,也心生遺憾,遺憾自己錯過對方這半年成長的時光。
為了達到今天這個戰力,可見師妹一定是下了很大功夫。
在那些她看不到的時光裡,對方一直默默成長着,猶如一塊鐵,被不斷敲打,千錘百煉終是成鋼,讓她見證到了今天的成果。
曾經躲在她身後的少女已經成長。她既欣慰又感到心疼,隻因她同樣是這般,千錘百煉而來,自是明白對方流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血汗。
......
她抱着暈倒的人,急切地朝不羨峰而去,快步推開房門,找到了醉酒的白初柔。
白初柔醉醺醺擡頭,伸手把脈,略一思索便寫下一張方子:
“神識透支了,我開點藥,修養五天就好。”
聽聞此話,卓疏岚有些為難地看着對方:“過兩天就是演武會,能不能?”
隻見趴在櫃台上的白初柔擡眼望了她一眼,其内似是含着譴責。
“都知道後天比武還搞出這麼大動靜!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師妹?”
卓疏岚被批評了一句,啞口無聲,此事确實是她找師妹切磋造成的,她尴尬地摸摸鼻子,低着頭。
白初柔斥了一句,低頭重新寫下一道方子後遞給不遠處忙活的朗月。
“抓藥去。”
“好。”
朗月接過藥方,按着記憶中的味道尋着去抓藥了,待抓好後,便遞給了卓疏岚。
同時還有白初柔的叮囑傳來:“新方藥效有些猛烈,這兩天會手腳無力,好生養着你師妹。”
“嗯,多謝。”
卓疏岚讷讷接過藥方離去,才走了沒多遠,卻清晰地聽見裡邊傳來的聲音:“你說這兩個人是做了什麼?虞浮怎麼會神識受傷?”
“難道是,神識雙修?!”
朗月讷讷的聲音傳來:
“這,白師姐,背後說人不太好吧。”
她耳根一熱,快步離去。
抓着藥的白初柔又否決了自己的回答:“神識雙修也不可能這樣啊,那不是越修越爽?難道是因為不得章法胡亂而來?”
一邊通紅着臉的郎月回了句:“會不會是練功,畢竟幾天後就是演武會。”
“這倒也有可能?”
白初柔還待說下去,卻見那門大咧咧敞着。
“等會?你剛剛,沒關門?”
“啊?大師姐剛推門就走了,我還以為她會關。”
“完了,那不是?”
兩人面面相窺,陷入沉默,有什麼事是比背後八卦被正主聽到還要尴尬的。
......
隔了一會,白初柔還是忍不住八卦之心。
“反正聽見就聽見了,來來來繼續。她倆肯定有苗頭,峰内半年前都傳遍了!一個閉關一個傷心出走诶!大師姐受傷後虞師妹又來了,那個心疼的眼神,那個黯然神傷,啧啧啧我瞧了都心疼。”
身為太虛宗的大師姐,衆人眼裡清冷絕塵的白月光,卓疏岚的迷弟迷妹很多,總有人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連帶着虞浮也受到關注。
半年前虞浮紅着眼離開的畫面自然也被門人看到,随後便傳來了大師姐閉關的消息。
連對方在前幾個月時常去聽課,原是為了她師妹這件事也被挖出來。
甚至這秘密還是大師姐的師尊,熾凰劍尊親口所說的。
隻因那天,白初柔喝酒時碰上了對方,兩個人喝得醉醺醺,卓嬌嬌醉酒無意間說出這些秘聞......之後兩人還成了酒友。
“咳,白師姐你不要再說了”
郎月歎了口氣,出聲勸阻。
第一印象真的很會欺騙人,誰知道剛開始接觸時,原以為對方性子溫柔,因為羞怯,害怕生人所以不太愛說話。
沒想到私底下竟是這個樣子,一喝酒就本性暴露,還喜歡八卦,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這端,接過藥後回到房門,卓疏岚燒好水,放好藥材,等一切準備好。她顫抖着雙手,褪去虞浮的衣衫,隻剩内衫,卻遲遲伸不出手。
她轉身,深吸了一口氣,從儲物囊裡拿出一條白紗,遮住眼睛,透過白紗隻能看見其後朦胧的身影。
那雙幾次停下的手,終是堅定伸了下去。
“師妹,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