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忘了,芈瑤可是老祖宗明媒正娶的妻!接下來,難道要有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
姨媽的痛感将我從震驚中拉回來,我掙脫起身。
嬴政卻将我環抱得更緊。
“嬴政,别動。”我吸着氣,艱難開口。
抱得緊到都快透不過氣了。
“就要動。”嬴政滿不在乎,語氣像個小孩。
酒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繼續在心裡加重了這點看法。
“我肚子疼,你又将我抱得如此緊,我都快喘不過氣了。”我後背拱着他的手,艾瑪,那手臂看着清瘦,實則有肌肉啊。
“肚子疼?”他腦袋似乎慢了半拍,忙将我放開,平躺在他旁邊,手捂上我的小腹,“來人,宣醫士!”
“無妨。”我大口吸着氣,攔住還欲嚣張發命令的某人,“姨媽疼而已。”
“姨媽?”他酒後眼睛濕漉漉的,像森林裡面的小鹿。
“就是女子月事。嗯,月事,月經,天葵,葵水。”我腦子裡沒有秦朝關于大姨媽的稱呼,隻得将我知道的稱呼全部說出來,“你先睡下來,你不躺着我還要照顧你。”
也不知道他懂還是沒懂大姨媽,他依言還是躺了下來。手一直放在我的小腹上,掌心的溫度讓我好受了些。
我見過不少醉酒的人,有人蒙頭大睡,有人哭鬧不止,有人話多唠嗑,有人發瘋撒潑。嬴政這樣醉酒後分外聽話,看起來清醒實則迷糊的人,還真不多見。
“瑤瑤?”耳畔又傳來他的聲音,略帶了點鼻音。
“嗯。”我輕聲答。躺着舒服了很多。
他聽見我的回答,往我這邊挪了挪。
良久,在我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緩緩道:“我們大婚的那晚,你也是和我這樣躺着的。”
“我們好久沒在一起這樣躺着聊聊天了。”
我困意上頭,打着呵欠,勉強睜開眼,含糊道:“嗯?為什麼?”
“因為你隻想着楚國,不想着我。瑤瑤,你從不顧着我。”他聲音還開始苦澀嘶啞起來。
引得我轉頭看他。
隻見他臉上神情落寞又傷情,像是一匹狼,忽然變成了一直搖着尾巴的小哈士奇。
鬼使神差,我往他身邊也挪了挪。
然後,撫上他的臉,像安慰一隻受傷的小犬一樣,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他的耳垂,低聲道:“别想那麼多,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後我隻顧着你。”
“你發誓。”這隻小哈士奇還得寸進尺。
“好,我發誓。我芈瑤,以後隻顧着嬴政。”我不由得發笑。
“你發誓沒有什麼懲罰,不算。”他繼續得理不饒人。
那要發天打雷劈,或斷子絕孫的誓言?也不至于這麼狠吧,我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瞌睡已經讓我眼睛都睜不開了,我索性閉上眼睛,想趕緊把這茬搞完,于是開口:“那你說怎麼發誓?”
“我芈瑤,日後若不顧嬴政,必不得好死!”耳邊他清冷的聲音響起,如平地一聲驚雷。
我已經快和周公幽會了,迷迷糊糊聽見此話,吓得一激靈。
這老祖宗,确實夠狠啊。要不我還是發斷子絕孫比較妥當,反正斷的是他老赢家的香火。
“怎麼,不敢了?”他忽然挑眉冷笑。
有什麼不敢,反正我又不是真正的芈瑤。再說了,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也從來不信這些封建迷信。
于是,右手三指舉過頭頂,毫不猶豫複述起他的話:“我,芈瑤,日後若不顧嬴政,必不得好死!”
剛說完,人就被他扯了過去。他抱住我的肩膀,一雙眼裡盛滿星光:“瑤瑤,你可知我的心?”
這又是毒誓又是深情的,直接把我給再次整懵了。
我想反問他,你什麼心?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小哈巴狗竟然握着我的手睡着了。
尼瑪,我要睡的時候他不睡;我被吓醒了他卻睡着了,這祖宗,是專門來搞心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