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時應該是睡着了,鼾聲震天,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兩隻沒有脫掉鞋的腳正半懸空在沙發外。
在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酒氣後,唐嘉懿便知道這就是他和曲文在遊戲中的父親,吉姆·維托。
雖然有唐嘉懿擋在自己身前,但曲文還是聞到了空氣中濃郁的酒味,這讓她忍不住想要幹嘔。
曲文猛地拂開路西菲爾扶着自己的那隻手,想要到一旁吐一下,可是在她拂開那隻手的下一秒,她就被對方更大力的壓住了肩膀。
“為什麼?”為什麼要甩開他?
想到記憶中的某些畫面,路西菲爾壓着曲文的兩隻手忍不住更用了力。
曲文原本已經被那酒味熏的很是難受,想吐身體又被壓着無法移動,聽到路西菲爾的話後也因為身體的難受而無法開口回答。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後,曲文終于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路西菲爾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所以曲文在剛吐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反應,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兩人之間已經有不少吐出來的東西,但路西菲爾的第一反應卻是連忙輕拍曲文的背部。
唐嘉懿也注意到兩人這邊的情況,連忙進屋到處找水。
就在他好不容易找到杯子後,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一把将他手上的杯子拿走。
唐嘉懿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順着那隻手伸來的方向看去,驚訝的發現竟然是兩人在這場遊戲裡的父親。
吉姆·維托仿佛是剛從睡夢中醒來,在房間裡走起路來還是搖搖晃晃的,但卻很準确的找到了房間裡的水壺,并且倒了半杯多的水。
倒好水後他又搖晃着腳步走到門前,将手中的杯子遞給路西菲爾。
“慢慢喂給她喝,記得不能太快,要不然她會咳嗽。”
做完這些後,他就回到了沙發上,手不知道從那裡又掏出一個酒瓶,繼續仰頭喝了起來。
因為考慮到目前,所以唐嘉懿隻能讓路西菲爾抱着曲文進屋,留下他來打掃屋子外面的東西。
就在他忙前忙後的打掃着的時候,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在他們的院子外響起。
“吉姆家的,有人在嗎?”
唐嘉懿聞言停下打掃的動作并朝着院子的門口走去,所以就沒有注意到在屋内的沙發上同樣也能聽到這個聲音的維托猛地攥緊了手中的酒瓶。
“我在,請問有什麼事嗎?”唐嘉懿禮貌的回話。
站在他們院子門外的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齡已經很大了,頭發和胡子全部都花白,右手還拄着一根拐杖,看起來非常的慈眉善目,讓人見之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另一個則是一名中年男子,體态豐腴,穿着看上去非常的富貴,臉上還帶着一絲沒有收回去的鄙夷,見到來的是個十歲的小孩子後臉上更是充斥着滿滿的失望。
不過他倒是很快的調整過來,擡着下巴對着唐嘉懿說道:“你們家的大人呢?還不趕緊讓他們出來,我告訴你,祭司大人今天屈尊來到你們家可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的。”
旁邊被稱作祭司的老人笑呵呵的止住中年男人的話,和藹的對着唐嘉懿說道:“小朋友,你的爸爸和姐姐都在不在?我和村長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們商量一下的。”
一旁的中年男人聽到祭司這麼說,臉上頓時有些不耐,又有些不屑,“祭司大人,依我看還用商量什麼,這件事對他們家來說就是個至高無上的榮譽,他們難道還會拒絕不成?”
祭司聽到中年男人這麼說,緩緩收回了臉上的笑意,擡起眼認真的看着中年男人說道:“我不否認這是一件非常有榮譽的事。但是,村長,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要提前告知他們一家的,這也是神所給我的指示。”
中年男人,也就是村長,聽到祭司這麼說,頓時微微俯身并恭敬的說道:“是,您說的對,遵循神的旨意。”
祭司終于滿意的點點頭,轉回目光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然後緩緩的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能夠平視對方。
看着小男孩臉上帶着的稚氣和飛揚,祭司那張已經充滿了褶皺的臉上閃過一抹滿意的微笑。
“你就是吉姆家的小兒子吧,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因為,神在今天中午告訴我,他今年選中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