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陶葉桢動作迅速地推開了他，溫軟绮麗的眉眼再次被怒火暈染成绯色，羞惱地狠狠擦了擦嘴角，憤憤地注視着微笑的顧庭琛。

“有病？！發情了去絕育。”陶葉桢神色警惕地站到一旁，望着顧庭琛那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暗潮洶湧的幽暗黑眸，不由冷笑了起來。

顧庭琛眼底的征服欲和他的驕傲自大一般明顯，陶葉桢的推拒在他看來不過是一時的不适應，在這個虛拟的世界裡，隻有他能看到陶葉桢眼底的風景，除了他，陶葉桢不會有更好的選擇。

然而即便是顧庭琛有這個自信，在陶葉桢沒有表露出服軟的意願，以及主動示好的表現前，顧庭琛的态度就是暧昧可以，甚至樂于保持兩人□□上的關系親密。

但要顧庭琛做出主動的追求，把決定這段關系開始的權力交給陶葉桢，這種不在計劃裡的不确定感讓他始終是躊躇，表現出來的情況就是他吝啬于表白和确認雙方間的關系。

“陶葉桢，你不想和我在一起試試嗎？”沒錯，顧庭琛絕不會說出他想和陶葉桢在一起的這種話，看似主動權掌握在陶葉桢手中，實則用反問的輕佻語氣，半開玩笑的誘惑方式逃避其中的慎重考慮，絕不容許自己有失敗和不完美的可能。

“滾！”陶葉桢忍不住磨牙，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圓潤黑亮的桃花眼瞪着他，咬牙切齒地想這個遊戲世界能不能報警把顧庭琛抓起來。

“好吧～我還以為你會想試驗一下我的其他方面，畢竟休息室的床也很舒服。”顧庭琛故作遺憾，俊美的臉龐此刻因為微挑的眉上揚的眸子而褪去了往日的冷酷，此刻竟顯得有些深情款款。

顧庭琛這一句話倒是精準拿捏了陶葉桢，他的确是有些好奇以他這個自己洗澡都看不見不可描述地方的情況，那些深入交流的時候是怎麼解決的。

陶葉桢其實能看穿顧庭琛此刻的焦慮，他們兩個的關系與其說是互相喜歡，倒不如說是抱團取暖的戰友，在這種情況下顧庭琛自然更加不敢主動靠近，一旦失敗了，關系破裂，這個虛拟世界裡唯一的真實存在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顧頭顧尾不敢莽撞行事，甯可小心翼翼地試探，哪怕繼續維持現狀也不願意去賭上“失去陶葉桢”的風險，在沒有挑明關系的情況下，顧庭琛肆無忌憚地引誘着陶葉桢來滿足身體的欲望，但是在情感上卻顯露出如膽小鬼一般懦弱的一面。

從理性思維來說，陶葉桢不是不理解顧庭琛為了完美，拒絕勇敢主動告白促進關系，選擇暧昧試探來避免失敗的結果，在暧昧關系中掌控着兩個人的發展節奏，不允許不确定的情況發生。

但是陶葉桢并不是什麼暖心善良寬宏大量的小天使，相反他是睚眦必報，喜怒無常讨厭規規矩矩一成不變的人，所以……

“拒絕，再見！”陶葉桢面上笑容不減，但是語氣卻是十分冷硬，不等顧庭琛反應過來，直接拿上背包溜之大吉。

要說暧昧的話，陶葉桢現在的情況是和律所合作人俞新宇更加暧昧一些，上一次在咖啡廳認識交換了聯系方式後，他就以覺得日常穿搭很麻煩以及需要定制一套晚宴的禮服西裝為由，拉近關系。

俞新宇表面上覺得黑白灰為主的禮服西裝和他日常的西裝并沒有什麼區别，為這種事情而看似苦惱實則給陶葉桢展示的機會，同時也不動聲色地表現出來自己的經濟實力不菲。

如果不是陶葉桢非常清楚對方優雅紳士的外表下黑暗的另一面，此刻這個平易近人謙遜有禮的高級律所合夥人的确是讓他頗具好感。

誰能想到俞新宇在動心後一番黑泥操作，直接把遊戲分級從16+幹到了18+，惡意制造困境、被戳穿後選擇的囚禁等行為勸退了不少“純愛系老玩家”。

從法律的夥伴突兀地變身成為法外狂徒，為了所謂的激情大尺度CG，而不顧人設的舉動雖然吸引了一批新的“玩家”，但是吃到甜頭的遊戲制作人就開始了絞盡腦汁讓戀愛角色努力“賣肉”，各種大尺度CG盡可能以合理化的在劇情中出現，哪怕不合理，也包裝成“特殊劇情”來呈現。

并且通過“失憶”劇情大大減少了戀愛難度，各種毫無緣由的心動，反而抹殺了他們原本的特殊魅力。

不隻是與原本令人沉浸的戀愛所矛盾，哪怕憑借着更新的劇情努力自圓其說也能看出制作人背後資本主義隻想撈錢而不是把“玩家”的需求放在首位。

陶葉桢隐約好像明白了為什麼這個戀愛遊戲裡明明這些戀愛對象從各方面條件來說都算不錯，為什麼最終會進入遊戲關服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