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是誰?算了,不重要……”陶葉桢微微皺眉,因為醉酒眼前的視野模糊不清,他推開身上有一些礙事的手,拿起吧台上的酒杯,渾然不聽調酒師剛剛的勸告,把這高度數的酒液也試着一口猛灌。
“咳咳咳!”“我帶你去衛生間。”陶葉桢咳得難受,順着男人攙扶地力度起身,乖順地點了點頭,有一些虛弱的身子自然也被男人摟在懷裡。
【反正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把我帶走。】
頂着調酒師擔憂的目光,在其他酒客或豔羨嫉妒或惱火不甘的注視下,男人神色得意,攙扶着陶葉桢的手自然也并不安分。
陶葉桢忍耐着男人的鹹豬手,裝作醉酒後神志不清,他本就從來沒有喝過酒,此刻臉頰潮紅,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吐露出淡淡酒氣,如同飽滿成熟的水蜜桃散發着迷人的芳香。
垂下的濃密羽睫因為嗆咳時的淚水而愈發沉重,陶葉桢似乎因為視線模糊而不慎絆到了腳下的台階,幸好身旁的男人早有防備,使得這隻腳步淩亂的小白兔一頭紮入他的懷抱,而免于摔倒在地。
“唔!抱歉……”含混不清的清潤嗓音透着幾分甜軟的委屈,陶葉桢被男人從攬住腰肢到此刻半抱在懷,醉意朦胧的雙眼根本認不出男人眼底的不懷好意,虛軟的身子也無法掌控走路的方向和力度。
“沒事,我扶你進去……”男人四處觀察了一下,确認廁所并沒有人後,這才迫不及待地抱着醉酒狀态無法抵抗的陶葉桢進入隔間。
“咔哒。”随着門鎖關閉的一聲輕響,陌生男子終于曝露出真面目,魔爪肆無忌憚地扯弄着陶葉桢身上的衣物,滿臉的色欲熏心,這樣青澀幹淨、容貌絕色的極品,一旦錯過那是悔青了腸子也碰不到了。
哪怕是醉酒也溫和有禮的隽秀青年渾然不覺男人刻意将他帶入了廁所最深處的隔間,關上隔間門,狹小的空間就隻剩他和陌生男人,等被酒精麻痹的神經意識到男人在脫自己衣服以及暧昧撫弄時,襯衫已經搖搖欲墜。
“放開!混蛋!”慌亂無助的聲音好聽至極,男人興奮地想要撲上去做些更加過分的事情,下一秒卻是被陶葉桢利落地擡起一腳踹中了不可描述,沒等他反應過來,陶葉桢就踩着他的腳打開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撞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醉意沁染下的陶葉桢黑眸氤氲,濕軟的眸子看不清楚男人的臉,意識模糊地他隻能緊緊拽住男人的衣袖,仰起那張豔若桃花般的精緻面容,低啞的嗓音似哀求又似撒嬌。
“幫幫我……”
【這人是誰?】陶葉桢努力睜大眼睛,可是偏偏事與願違,對方的臉上仿佛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馬賽克,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看清,隻能大概看出是一個年輕男人。
馬賽克男人攬住陶葉桢的肩膀把他輕柔地抱入懷中,動作溫柔地輕撫着他的脊背,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欲望之色,隻有紳士般照顧。
而在陶葉桢無法看清楚的俊美儒雅面容絲毫不複往日僞裝的親切,陰沉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他淡淡地掃過廁所隔間裡捂着不可描述臉色扭曲痛呼咒罵的男人,拿起手機讓人來處理。
溫暖的懷抱和熟悉的淡雅香味令人有些安心,在酒精的作用下此刻陶葉桢已經睡了過去,馬賽克男人動作輕柔地把他抱到了車上,為他蓋上小毯子,偏執陰鸷的視線如同濃稠的墨水,貪婪地落在了陶葉桢身上。
“陶葉桢,究竟是誰讓你這樣傷心?”
粉白的臉頰上,濃密的羽睫在燈光的照射下投下一抹缱绻的陰影,紅潤的嘴唇呼出甜蜜的熱氣,男人似被誘惑一般,緩緩靠近,最終還是在近在咫尺的位置選擇了放棄。
沒錯,這個陶葉桢看不清楚容貌的男人就是不久前剛剛被他拒絕告白的俞新宇,清吧裡的富二代老闆同樣也是俞新宇的朋友,因此正好撞見了陌生男人試圖強迫酒醉的陶葉桢。
濕漉漉的黑眸、求助的破碎目光、眼角令人心碎的淚水、水潤的粉嫩柔唇、精緻無瑕的潮紅面容、纖細白皙的脖頸、被撕扯淩亂的襯衫……
俞新宇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聽到了他的聲音,遲來一步那如山澗晴岚、清風朗月的美好青年會遭遇什麼惡心肮髒的事,好在他趕到了。
這個吻,俞新宇想要陶葉桢清醒的時候自願交給他,比起那個不知什麼身份隻會讓他傷心難過落入危險境地的混賬家夥,他自信可以抹去那個人的任何痕迹,即便是物理意義上的。
公寓的門鎖都是電子鎖,指紋和密碼解鎖,俞新宇抱着陶葉桢,用他的手指解開了大門,雖然是第一次進門,但是他很快就熟悉了各種物品的擺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