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就不能單純的做點好事嗎?畢竟公主殿下貌美如花,我也不想小陶死在獸王的利爪之下。”
白雪岩嬉皮笑臉,風流俊逸的面容看不出什麼真假,情意綿綿的狐狸眼放着電,不安分的爪子就這麼搭在了陶葉桢纖細的腰肢上。
白雪岩的身高比獸王矮,體型也更加修長瘦削,兩米的身高比一八三的陶葉桢高上半個頭,随着他把陶葉桢攬在自己身上的動作,柔軟的唇正好擦過光潔的額頭。
“你!登徒子!”陶葉桢立刻試圖推開,绯紅的臉上滿是含羞帶怒的惱意,濕漉漉的黑眸溢滿了震驚。
畢竟白雪岩明知自己的性别,竟還與他做出如此親密之舉,陶葉桢不由目露懷疑:“白首輔原來是……喜好男色的下流之輩……”
聯想到剛剛的那些暧昧話語,原本還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替他隐瞞的陶葉桢立刻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擡頭看着白雪岩。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我可不是秦樓楚館中那些出賣色相的妓子。”陶葉桢憤憤說着,從鬥篷間抽出了雪白的利刃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你這是做什麼?”電光火石之間,陶葉桢就完成了一整套的動作,原本還想風花雪月的白雪岩也一時摸不着頭腦。
“白首輔您說呢?我陶葉桢雖不是大珣公主,可也有大珣氣節,妄想我對你搖尾乞憐、委身□□絕無可能。我身無長物,白首輔所圖自然是……若大珣公主死在今晚,那便是天眷族拒絕和親、侮辱大珣,天眷與大珣燃起戰火,我陶葉桢是男是女從此便無關緊要了。”
“小陶真是冰雪聰明、勇氣可嘉,連死都不怕,怎麼被我這個卑鄙龌龊的下流之徒親了一口額頭,就吓成這樣了?”
白雪岩搖着頭,陶葉桢本就在他懷中,伸手看似欲奪下匕首,陶葉桢神色警惕地盯着他的手部動作,其實雪白狐尾早已覆了上來,眼前一陣雪白的絨毛,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
匕首落地,發出“當啷”的一聲脆響,陶葉桢被白雪岩欺身壓在石桌上,嫩柳般細弱的手腕被抓住舉過頭頂,此刻眼尾泛紅,陶葉桢漂亮的精緻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柔弱景色。
“此刻月色正好,小陶既然把我想成那樣,我不做點什麼豈不可惜?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就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徹底痛快一番。”
陶葉桢抿唇不語,隻是臉色蒼白了許多,閉上眼睛不去看壓在身上的白雪岩,隻是濃密的羽睫控制不住地輕顫,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掉在了石桌上,洇開了一朵水色的小花。
“怎麼都吓哭了?我哪舍得強迫你……”白雪岩輕歎了一口氣,把陶葉桢拉了起來,抱着他進了本該空置的旁間,輕輕放在了軟榻上。
“我沒有哭。”陶葉桢睜開眼睛瞪他,水洗過的黑眸閃耀如星辰,绯紅的眼角豔麗至極,即便是憤怒的神色,那過于漂亮的臉蛋也透着勾人的魅惑。
“好好好,是我哭了,被小陶的小匕首吓哭了。”白雪岩語氣敷衍,神色寵溺地說着。
“你!”陶葉桢氣急,可是看他動作不像是要欺辱于他,疑惑地看着四周,閑置的旁間除了這張軟榻空無一物,顯然是白雪岩為他準備的。
“今晚你就睡在這吧,獸王那不用擔心。”
白雪岩檢查過酒壺,确認酒水無毒後,就把陶夭夭下了迷魂散的酒水換成了藥效更久的安睡散,隻要在天亮之前讓陶葉桢回去便不會被發現。
“安心睡吧,我隻在門口呆着,你的小匕首就當給我做定情信物了。”白雪岩說着就當真離開旁間,關上了門。
陶葉桢看着軟榻上嶄新的被子枕頭,也沒有再維持臉上怔然神色,沒了骨頭一般蹭進了被窩,閉上眼睛安然入睡。
白雪岩這一番舉動無疑是說明了他的确都陶葉桢有所動心,但是卻不會沒品到使用什麼卑鄙龌龊手段來威脅強迫他,畢竟他所圖的可不是一時歡愉,比起身子,白雪岩愈發覺得自己被陶葉桢這個人所吸引。
初見時紅衣冽冽,白雪岩驚豔于他的美色和聰慧過人,而之後他被自己威脅也不卑不亢的态度以及不惜性命也要守護大珣的骨氣,這讓白雪岩愈發憐愛動心。
柔弱美麗的外表下卻是如寶石般堅硬璀璨的内在,白雪岩從不是膚淺的貪圖美色,他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一個脆弱又堅韌的漂亮男人。
經過了這一晚,陶葉桢對白雪岩的态度也有所改觀,如他所說自己在天亮之前回到了獸王身旁,寅山君果然毫無察覺。
酒過三巡,大珣使團就開始了返程之旅,除了廚子、大夫、新收的侍女,其餘人等全部離開天眷。
陶夭夭沒有哭,騎在馬上的她回頭望了一眼越來越小的獸都,默默在心裡為哥哥祈禱,她會回大珣照顧好爹娘,等着陶葉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