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她而言，無論再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她的孩子已經逝去這個事實。

不過是……久久難消的執念罷了。

——

江渲與秦岚跟着一位宮女走出了離竹苑，在宮女的帶領下順利來到了淑妃曾經住過的長熙宮。

宮女告退後，江渲順手點開系統地圖查看。原本一片黑暗的皇宮如今已被點亮一角，江渲走過的地方被系統自動記錄下來。

除此之外，江渲還發現原本地圖上那個代表自己的小綠點旁邊又多了一個小綠點。

江渲看了秦岚一眼，就見他抱着手問：“你就這麼答應皇後，是胸有成竹，已經知道殺害大皇子的真兇是誰了？”

“我不知道啊。”江渲莫名其妙一攤手：“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怎麼會知道？”

秦岚：“……”那你還答應。

江渲看出秦岚眼中無語，随手關閉系統，語氣輕松：“查不出來又有什麼關系——皇後隻想找一個可以發洩怨恨的人，至于這個人是誰，根本不重要。”

“她要問你證據，你怎麼答？”秦岚走到江渲身邊，滿臉狐疑。

“證據這種東西多好僞造啊——就是得好好選個人，皇後多半是要以命換命的，别牽連到我……們。”

秦岚：“……别以為我沒聽出你原本沒打算加我。”

“不重要，這不加了嗎。”江渲一揮手，走到長熙宮前，看着被鐵鍊鎖上的大門，猶豫要不直接翻牆進去。

“你小時候的家，有印象嗎？”江渲回頭看向秦岚，朝他一颔首，道：“有沒有什麼小道可以給我們走走？”

“不知道，翻牆吧。”

秦岚幹脆利落撸起袖子助跑兩步，往牆上一蹬，身形便往上竄去，輕松攀上高牆，在上面坐了下來，低頭看着啞然無語的江渲。

“你上來啊。”秦岚笑起來，語氣十足十嘲諷。

江渲用眼神估算了下牆的高度，又低頭看看自己，迅速得出成功率和秦岚跟他表白的概率差不多——幾乎為零。

他朝秦岚翻了個白眼，哪怕先輸一次氣勢也不能落下：“把你能的。我們優雅公子是不會選擇翻牆這麼粗鄙的動作的。”

秦岚：“……”翻不上來就直說，說得好像你沒翻過似的，還優雅公子，我看是又啞公子。

江渲走到上鎖的大門前，扯着鎖鍊晃了晃，壓低聲音對還坐在牆頭上的秦岚說：“趕緊過來幫我開門，一會來人了我倆都得完。”

“皇後叫人在路口望風呢。”秦岚偏頭垂眸看着江渲，陽光映在他發間臉上，就連語氣都慵懶下來：“再說，我又沒有鎖的鑰匙，拿牙幫你咬開嗎？”

“要是你牙口這麼好的話，我不介意。”江渲做了個“請”的動作，諷了一聲。

秦岚被陽光刺得眯了眯眼，擡手遮住日光，快至午時，陽光變得溫燙起來。

“行了，趕緊翻。”秦岚感到一陣口幹舌燥，低頭催促道。

“……”秦岚是睜眼瞎還是故意的？

江渲擡眸看向秦岚，咬牙切齒道：“你存心為難我？想看我出醜也該挑挑時候！”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惡劣嗎？”秦岚左手遮着陽光，朝江渲伸出手：“我會拉住你的，趕緊，不要浪費時間。”

“……”江渲沉默不語看着面前高牆，視線緩緩上移，落在秦岚朝他伸來的右手，靜了兩息，還侍從大門旁走開，站到高牆邊。

他動作猶豫，視線反複在地面和高牆移動，欲跑不跑。

“你磨蹭什麼？”秦岚被陽光曬了一會兒，額角已經滲出汗，看着像是要跳懸崖似的江渲，不解道：“幹正經事呢，我不會松手，你放心跳就是了。”

“……我把你拽下來怎麼辦？”江渲還是猶豫。

“……”秦岚挑起一側眉梢，毫不客氣道：“就你？我一手拎十個你都輕而易舉。”

江渲：“……”說大話不打草稿。

看着秦岚催促的眼神，江渲一咬牙，助跑幾步，随後在撞向高牆前雙腿用力一蹬，去夠秦岚垂下的手。

秦岚左手扶住高牆固定自己身形，身體俯下，在江渲落下前穩穩當當抓住了他的手。

江渲全身隻有秦岚的手一個支撐點，左手懸空，蹬了幾下牆也沒穩住身形，呼吸一亂，在空中搖晃着。

“……别亂動！”秦岚換了個姿勢，松開左手，從坐在高牆上變為踩在高牆上，抓住了江渲另一隻手，慢慢将他往上拉。

江渲穩住心神配合着往上，在秦岚的幫助下很快摸上了高牆，喘了兩口氣。

江渲松開秦岚的手，轉了個身，餘光中看到牆下站着個人，渾身一顫，身體失去平衡，往後倒去。

秦岚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