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渲簡直要被秦岚氣個仰倒,覺得自己必須報複回來,不能吃虧。
于是當天晚上,他就拎着壺酒和一摞白紙攪了秦岚清淨。
秦岚坐在院中,看着江渲放下兩小壇酒和一摞白紙,平靜問:“做什麼。”
“真心話大冒險玩不玩。”
秦岚:“?”
雖然聽起來有點扯,但秦岚還是挺感興趣,伸手拿起江渲放在桌上的酒,将其放至桌角,道:“玩遊戲可以,酒就不喝了。”
“怎麼,怕酒後失态?”江渲抱着手,笑着嘲了一聲。
“怕有人喝完酒,第二天起來頭疼,要将鍋甩到我身上。”秦岚頭也不擡,拿過桌上那摞白紙,淡淡說道。
江渲:“……”瞎說什麼呢,他能是這種人嗎?!
他還真是。
江渲無言以對,拉開桌前竹椅坐下,咳了一聲,介紹道:“條件有限,就石頭剪刀布定輸赢,輸了的随便抽一張——真心話和大冒險混在一起,抽到什麼可得照做,不許耍賴。”
秦岚随意翻了幾張,表情一言難盡,沒忍住吐槽一句:“你這是拿手寫出來的字?”
跟他上課睡着時寫的字差不多。
“……你别管,能看懂就行了。”
“那你這大冒險的數量……”秦岚抖了抖紙張,擡眸問道:“……是不是也太多了點?”
江渲寫了莫約一二十張紙,粗略一數有十三四張大冒險。
大多是些什麼“抽到此牌學三聲狗叫”,“抽到此牌一日内赢家不論說什麼自己都隻能回答是”,或者“抽到此牌必須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張張損人不利己,也不怕把自己坑了。
“真心話有什麼意思?說謊了誰知道?”江渲自有理由,面不改色。
秦岚打了個響指,下一秒,桌面上便出現台巴掌大的圓形機器。
秦岚将其推至桌面中心,攤開手,十分禮貌:“測謊儀。”
江渲:“……”玩這麼大?
“怎麼,你不敢?”秦岚往後一靠,右腿搭在左腿上,淡淡嘲道。
“誰說我不敢,來。”江渲左手撐在桌上,右手合攏。
秦岚洗牌一樣将那二十來張白紙重新排了一遍,倒扣在桌上,擡眸對上江渲的視線。
江渲勾起嘴角,幾乎壓抑不住笑意,在念完“石頭剪刀布”後用剪刀打敗秦岚的布,得意笑了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抽吧。”
秦岚攤開右手的動作維持了兩秒,意味深長看了眼江渲,并未多說什麼,隻随手從桌面紙張中抽出一張。
是張真心話。
“愛人和女朋友同時掉進河裡,你選……江渲你沒事吧,這什麼年代的題。”秦岚讀一半沒忍住被氣笑了,“寫出來的時候自己笑沒笑——還有愛人和女朋友不是……”
秦岚說一半就像想到什麼一樣突然頓住,沒再往下說。
江渲擡手捂住嘴,眼中笑意彌漫,催促道:“算你走運,不痛不癢的問題罷了。”
秦岚看了眼江渲,又看了眼桌上擺着的測謊儀,問他:“你會遊泳嗎?”
江渲不知秦岚問這個幹什麼,但礙于測謊儀,還是誠實回答道:“我會啊——但我和這道題沒關系吧?”
“都不救。”秦岚将手中白紙放到一邊,随意答道。
江渲視線從秦岚臉上移到桌上放着的測謊儀,測謊儀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不是吧,你的心是鐵做的嗎?你好無情。”
“我無不無情不好說,你的心倒真是鐵做的。”秦岚點點頭,評價道。
“别睜着眼亂說,我就沒見過像我這麼心善的人。”江渲閉着眼感歎道。
“你說的對——但我不會遊泳,你這題約等于問我和誰殉情。”秦岚好笑地看着呆若木雞的江渲,懶懶道:“而我選活着。”
秦岚不會遊泳是江渲沒想到的,隻能悻悻将這個話題翻過去,“……過過過。”
而不知是江渲運氣爆棚還是秦岚運氣太差,江渲再一次赢下秦岚,重新笑起來:“今天手氣不佳啊秦岚,願賭服輸,抽吧。”
秦岚再次看了江渲一眼,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從桌上抽了張紙,道:“差不多得了,别太過分。”
江渲挑起眉,還沒答話,就聽秦岚一字一頓念出紙上内容:“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好啊好啊。”江渲立刻将秦岚方才那句話抛之腦後,鼓起了掌,“可算落到我手裡了。”
秦岚眯起眼,似乎是在警告江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