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白小園:“工作時候還喝酒?”
白小園眯起醉眼:“說來話長……所以不說了。”
她實在站立不穩,不得不把頭靠在謝子京肩上,謝子京用釘耙般的手勢抓了抓她的頭發。
雷遲點點頭:“你喜歡朗姆酒還是櫻桃醬?”
白小園:“???”
對雷遲的問題她滿頭霧水,但現在聞到酒味就想吐,所以毫不猶豫給出答案:“不喜歡酒。”
雷遲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包裝精緻的小東西,仔細看了标簽之後,把其中一個深紅色的放在白小園手中。
“櫻桃醬心。”另一個他遞給了謝子京,“這個你的,朗姆酒心。”
白小園和謝子京愣愣接下了,雷遲擺擺手:“婚宴的喜糖,挺好吃。我走了,再見。”
他轉身穿過大堂走向酒店門口,途中忽然停下,看了看腳邊。
很奇妙,他敏銳地察覺有某種小動物蹭着他身邊悄無聲息地經過,毛絨絨的,似乎還拖着條軟乎乎的尾巴——但他什麼都沒看到。
僅剩的一隻沙貓拖着尾巴走回白小園身邊,坐在了地闆上。它低頭嗅聞尾巴,上面還留着一個陌生人的氣味。那氣味似是屬于某種猛獸,是它不熟悉也沒見過的大家夥。小貓有點兒好奇又有點兒害怕,嗅了半天後用尾巴纏着白小園的腳,低低喵了一聲。
“别怕别怕。”白小園正在拆手裡的巧克力,“那不是狗,是狼。”
櫻桃醬心的巧克力甜得很爽快,白小園三兩口吃完了,轉頭對謝子京說:“怎麼辦,他明明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謝子京舉起手裡用藍色彩紙裹着的朗姆酒心巧克力:“我也有,白同志。你收一收春心。”
白小園:“他怎麼不問你喜歡啥味道?”
謝子京:“女士優先。”
白小園抱起竄到肩上的貓,忽然認真表态:“我真的有男朋友。我不會變心的!”
謝子京已經走開了。
他慢吞吞挪到秦戈身邊,秦戈好不容易平息了酒店經理的怒氣,回頭便察覺謝子京把什麼東西放進了自己衣兜。
“你喜歡朗姆酒還是櫻桃醬?”謝子京學着雷遲的口吻問。他很喜歡雷遲的性子,雷遲問這句話的腔調和神情在謝子京看來就是标準的搭讪範本。
“我不喜歡甜食。”秦戈掏出巧克力看了一眼,扔回給謝子京。
謝子京悻悻接住了。方才在辦公室裡秦戈一時失态,之後的一路上都闆着臉,不肯給謝子京一絲好臉色。眼看秦戈往畢行一和他的學生那邊走去,謝子京一把拉住了他。
“我記得二中帶隊老師畢行一是向導對吧?你覺不覺得他很奇怪?”
秦戈:“哪兒奇怪?”
謝子京回憶着方才制服哨兵學生的幾個瞬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向導在制止兩個哨兵的對峙時,直接上手打人而不是釋放自己的精神體。”
秦戈一開始沒聽明白。
“這是習慣啊。”謝子京低聲湊在他耳邊說,“遇到危險,遇到不确定的任何事态,第一反應絕對是釋放精神體。這是每一個哨兵和向導的條件反射。”
“可能他不想讓别人看到自己精神體。很正常,我以前也不喜歡釋放自己的兔子。”秦戈擺脫他的鉗制,“你上樓檢查下安徽那幾個學校都安頓好沒有,最好罵幾句。”
他不提還好,謝子京此時忽然意識到,自從搬離秦戈家他就再也沒摸過長毛熱水袋了。
“我今晚要摸兔子。”他控制不住自己,沖口而出,“你給我摸兔子,我就讓你看我的‘海域’。”
秦戈:“……成交。”
謝子京呆了,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接上下一句:“在我家。”
秦戈:“可以可以可以,你能先放手嗎?”
謝子京放開了按着他肩膀的手,半晌才慢慢笑起來:在自己家裡,抱着長毛熱水袋跟秦戈聊天,四舍五入,就是……他最後也沒想出是什麼,總之令人輕飄飄,很興奮。
由于太高興,謝子京在電梯裡站了兩分鐘才發現自己沒有按樓層。
他快速檢查了學生們的住宿,佯裝兇惡地訓了那幾個一起鬧事的哨兵,十分鐘後就出了電梯,揣着一顆激動的心等待秦戈。
秦戈說了一晚上的話,嘴巴都幹了,看着畢行一拎自己的學生上樓去給别人道歉,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走吧。”謝子京攙着白小園對秦戈說,“咱們先送小園回家,然後四舍五入。”
秦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