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寬佑?那個當街殺人的敗類。我與阿染還有江辰曾兩次一同阻止梁寬佑欺壓侍禦史秦家的小姐秦婉和她的丫頭小環,可誰知小環還是死了,更可惡的是在這之後梁寬佑竟然還活得好好的。
我捏緊了拳頭,憤恨道,“他罪該萬死。”
聽了我的話,胡躍突然大笑起來,“你真是有意思。”
他緩步向我走來,一股緻命的殺戮氣息向我蔓延,我盡力平息住緊張激動的心髒,光是站在原地不動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湊近我的耳朵,沉聲道,“他該不該死,恐怕你說了還不算。”
我轉過頭去與他對視,他那雙陰郁奸詐的眼睛帶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要将我吞沒……
“胡統領!”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我的恐懼。
是哥哥!我緊繃的神經霎時松了下來,從那深沉的氛圍中掙脫開來。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帶着幾分怒火。
“胡統領,你突然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哥哥自然而然地站在我和胡躍之間,将我擋在身後。
胡躍皺眉瞪了他一眼,随後輕蔑地笑了笑,“自然是有要事要問一問符統領。”
哥哥也不甘示弱,“有什麼要事需要您親自到訪?”
“急事,”他故意停頓了片刻,“昨晚的事。”
果然。
他向我們靠近,一邊走一邊笑着說,“堂堂的羽林軍副統領,陳老将軍的親傳弟子,”他将手搭在哥哥的肩膀上,“帶着一大隊人馬,竟然連一個小身闆的刺客都抓不住!”
哥哥扭頭看向他,将他的手撥下肩膀,淡淡道,“屬下失職。”
“失職?”胡躍冷哼一聲,“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符統領,我很難不懷疑你跟那刺客是一夥的啊。”
他說着看向了我,我屏氣凝神,惡狠狠地回瞪着他。
“胡統領,這是公事,我們何不去軍營裡細說。”
“軍營?”胡躍挑了挑眉,“那恐怕你得蛻層皮。”
哥哥與他四目相對,沉默了片刻,對我道:“阿雪,你先進屋去。”
胡躍來者不善,我擔心哥哥單獨跟他離去,死死地拽着着他的衣袖不願放手,好像這樣他就不會離開一樣。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過身來對着我微微一笑,拉起我的手捏了捏,緊緊地抱住了我,“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我忍着淚水點了頭,目送着他與胡躍離開。
我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哥哥一個人單刀赴會,可此時父親還沒有回來。彭叔已經把事情告訴了母親,我讓她在家中等父親下朝再商量對策,随後我便起身策馬去往毅王府,找王妃求救。
我用力地敲着眼前沉重的大門,心中焦急萬分。
可沒想到開門的不是仆人,而是正在院子裡習武的江染。
他滿頭大汗,手握銀槍,一見着我便驚喜道,“阿雪!”
“王妃在家嗎?”
他搖了搖頭,“母親進宮去見太後了,”說着他還晃了晃手裡的長槍笑道,“要不我怎麼能在院子裡習武。”
我沒心思接他的話茬,連王妃都不在,那還有誰能幫我。
江染看出我焦急的面色,也意識到了有事發生,“你怎麼了?”
我将哥哥被胡躍帶走的事告訴他,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你先别擔心,符大哥好歹也是羽林軍的副統領,又是陳将軍的親傳弟子,沒有聖旨的話胡躍不敢輕易拿他怎麼樣。”
“胡家的做派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或許不敢殺了哥哥,可是萬一他使陰招折磨或是下藥,先斬後奏……我不敢想象。
“那我陪你一起去軍營。”
去軍營?以我們倆的身份,怕是要壞了規矩。我扭頭看向江染,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握住我的手,目光堅定而又溫柔,“你放心。”
他不顧丘黎的阻攔,拿了毅王的令牌,我們一人騎着一匹馬,向着城北郊外的羽林軍軍營奔去。
“我們奉毅王殿下之令前來面見符統領。”
軍營外面,守門的士兵上下打量着我們那塊能号令千軍的令牌。
他不是漠北的守軍,根本就分辨不出這塊令牌的真假,可我們兩人的氣質和這塊令牌的材質顯然讓他犯了難。
“我要先向統領通報一聲。”
“诶等等!”我急忙叫住了他,要是被胡躍知道了我們就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