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二丈摸不着頭腦，“什麼消息？”

“比如，那個設計師有沒有提到他好事将近？”

韓義狐疑地看他，搖頭，“要有好事，無非就是從我這裡拿到了一大筆設計費。”

“哦。”程滿有些惆怅地看向遠處。那會是誰呢？她又接觸到新的人了？

“我姐來了。”韓義打斷他的思緒。

韓蔓是過來接韓義的，但她聽到程滿也在，便直接扔了自己的便宜弟弟，轉頭去送程滿。

她朝程滿伸出手，“車鑰匙。”

韓蔓看他遞過鑰匙直接往後座去，叫住他，“坐副駕駛。”

程滿：“擠，腿伸展不開。”

韓蔓調整座椅，“不能調節一下嘛，坐到前面跟我聊聊天。”

“累，讓我眯一下。”

韓蔓笑罵了他一句，啟動車子。

“去LZ。”

“去公司幹嘛？喝酒了還回去加班？”

“你去就是了。”

蘇之聆站在程滿常停的車位上等候，她在猶豫要不要給對方打個電話。

熟悉的車身進入車庫，刹停在不遠處的一個空車位上。

蘇之聆眯眼看一眼車牌，腳步輕快地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車後座的門打開，程滿從車裡下來。

“程總。”

他轉過身，看見蘇之聆背着小挎包，眼角帶笑，步伐輕盈的像是一隻蝴蝶，翩翩而來。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情是好的，像是受到感染一樣，他也跟着笑了。

突然，對方的笑臉倏地收斂起來。

他跟着蘇之聆的視線，轉身看見駕駛座的車門旁站着的韓蔓。

“蘇助理。”韓蔓率先打招呼，“下班了嗎？”

蘇之聆停在了兩步之外，“是的，剛下班。”

韓蔓的眼睛在她身上簡略地掃一遍，是那種沒有任何惡意的打量。她看向程滿，話卻是對蘇之聆說的，“方便的話，蘇助理能送我回去嗎？”

她不等人答應，開玩笑似的說：“你不會隻給阿滿當司機吧？”

程滿眉頭不悅地皺了一下。

蘇之聆大方道：“當然不是。”

“那就麻煩蘇助理了。”

韓蔓繞到後座，看程滿有去副駕駛的趨勢，質問：“怎麼？這下子不嫌擠了？不是說腿伸展不開？”

程滿隻好同她一起坐進後座。

一路上，韓蔓像是一隻喋喋不休的百靈鳥，不是聊這個，就是問那個。

程滿疲于應付，簡單地用“嗯”字打發她。

“我聽韓義說，一切準備就緒了？”她說的很籠統，但程滿知道她是在問新公司的事情，回應道：“是。”

“需要幫忙嗎？我有認識的銷售渠道。”韓蔓身為女子，事業卻比韓義要做的好。

家裡的主要産業都是她在管理，她手裡捏着大把人脈。

程滿低頭考量一番，語氣好了不少，“以後有需要的話。”

“跟我那麼客氣幹嘛。”她這話有點撒嬌的熟稔。

蘇之聆下意識從中央後視鏡裡觀察程滿的神色，卻在鏡子裡撞上程滿看過來的視線。

她心一慌，收回目光正視前方。

聽着後座二人的對話，往往韓蔓沒頭沒尾的一句前話，程滿都能接上後一句。但她卻聽的一頭霧水。

蘇之聆突然間意識到，她和程滿沒什麼共同語言。所有的一切源于見色起意與程滿拙劣又不明确的撩撥。

她忽然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原本盈滿心尖的沖動驟然平息，她平靜地轉着方向盤，把韓蔓送到目的地，笑着跟人招呼告别，又機械地把程滿送至熟悉的地點。

“到了，程總。”

“東西放在家裡，上去坐一下嗎？”程滿說，“上次說了，在工作之外，請直接叫我名字。

蘇之聆停好車，“不去了，勞煩程總跑一趟，拿下來給我。”

她語氣硬的像是凍實的冰塊，程滿盯着她的後腦勺，坐在後座沒有下車的打算，“你不願送她為什麼不直接說。”

“我沒有不願送她。”

“那是為什麼突然鬧情緒？”程滿問，“總不會是不願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