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星辰不配合,目視前方,餘光都懶得給他一點。
許斯年隻好自己說起單口相聲:“就咱們圈裡十幾歲出國的,要麼是爸媽管不了送外面自力更生的,要麼提前給安排了出路鍍層金再回來。你兩個都不沾,那肯定是别的什麼事在國内解決不了,要送國外遮掩。當時我還不明白,現在想想,你肯定那個時候就被叔叔阿姨發現了性取向,這麼多年真難為你了哈,身邊連個知心人都沒,孤家寡人半點葷腥不沾的,這是忍不下去了跟我說知心話了吧。害,放心,咱哥們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我絕不歧視你,不就喜歡個男人,現在社會對你們這個群體都寬容了,不用跟我藏着……”
他嘴巴一張就沒有閉上的架勢,靠着腦補胡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韓星辰受不了了。
再被他這麼抹黑下去,自己家裡三代都能跟同性戀扯上關系。
韓星辰方向盤一轉就要停到路邊,打算用暴力制止許斯年的廢話,要麼人從車上滾下去,要麼嘴巴拉鍊拉上。
不料後方突然竄出一輛疾馳的蘭博基尼,猛按喇叭催他讓路。
韓星辰車子都已經靠到最右邊,這條又不是超車道,沒必要慣着後面的傻逼,于是維持車速,準備找個路口駛出去。
大晚上車水馬龍,道路本就擁擠。
許斯年也注意到後面喇叭是針對他們的,終于停下對韓星辰的臆測,扭頭看向後車窗:“哇靠,開着蘭博基尼上鬧市,還想從最右側超車,這哥們磕了吧!”
“少管他,前面路口右拐,我靠邊停車,你下去。”
“我不下!還沒帶你去gay吧潇灑呢。”許斯年抱緊安全帶準備賴到底。
“沒興趣,趕緊滾。”
“剛剛還說你喜歡男的,這會兒又不承認了,哦!我知道了,你這是有心上人了所以不敢瞎混吧!誰啊誰啊?我認識嗎?”許斯年一臉八卦。
韓星辰心頭一跳,瞥了他一眼,見前方右轉綠燈亮着,便打算駛出主幹道。
這時後面的車子終于找到機會撒火,看他有右轉的趨向,率先加速,右拐行使到與他平齊的位置,擋住了韓星辰的方向。
韓星辰猛打方向盤與後面車子擦過,這才沒有發生碰撞。
車内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急轉甩的身體傾斜,許斯年直接撞到了車框上,腦袋砰的一聲發出巨響,之後就捂着腦袋痛苦大叫:“我靠!韓星辰你不想讓我坐你的車也不帶這麼整我的啊!”
“有人别車。”韓星辰臉色鐵青,控制車子平穩行使之後,再度打算停車。
前面的蘭博基尼又從左邊拐到他後面去了,喇叭“bababa”不停地按着,發動機轟轟作響,挑釁意味十足。
韓星辰不理對方挑釁,降低車速,靠邊停車。
蘭博基尼卻一腳油門直接撞到他的車屁股上,韓星辰和許斯年兩人被撞得向前傾倒,腦袋狠狠砸到車前面的方向盤和擋闆上。
再度擡起頭時,兩人面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韓星辰摘下安全帶,直接下車。
許斯年繃着臉打了通電話,跟在韓星辰後面。
後面蘭博基尼的駕駛員也從車上下來,帶着一頭紅毛風風火火地沖上來就要找他們算賬,“你他媽怎麼開車的!你……”
“碰!”韓星辰二話不說,一拳砸到他臉上,把紅毛砸的趴到車頭上捂着臉痛的說不出話。
蘭博基尼副駕駛跟下來的女孩吓得臉色發白,趕緊過來扶着紅毛,聲音微弱地責怪:“你們,你們怎麼打人啊……”
“打人的醫藥費我出,不過你危險駕駛置氣别車故意追尾,還是去看守所跟警察叔叔好好聊聊吧。”韓星辰當場報警,順便通知自己的律師一起過來。
“你敢打我!你個開破路虎的,有什麼膽子敢打我!”紅毛捂着鼻子目眦欲裂。
韓星辰聞到他身上隐隐有些酒味,挑眉,嘴角帶着惡劣的邪氣:“哦,還涉嫌醉駕。”
紅毛這才有些慌張,不過很快穩下來:“你他媽的知道老子是誰嗎?敢跟我硬碰硬?”
“你老子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我猜,他很快就想要大義滅親了。”韓星辰錄下了紅毛這一經典發言的場面,轉身看向許斯年。
許斯年已經挂上電話,打了個“OK”的手勢,意思是他的外援很快就到。
處理這種小打小鬧的糾紛,還是位于占理的那方,韓星辰根本不擔心有什麼破折。
他對着後視鏡看了看自己的臉,額角撞破了塊皮,血珠順着前額往下滴,滑到眉毛上。
韓星辰用手蹭了蹭,本打算擦掉。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手指一頓,把血珠抹開,在額頭上塗了幾下。
這下看上去似乎更嚴重了一點。
做完這些,韓星辰這才不緊不慢地再度拿出手裡,按通了那則熟記于心的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