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算什麼,夢莫硯都已經習慣了,甚至非常喜歡别人的注視。
就是這種萬衆矚目,時刻被人關照,成為人群焦點的感覺才讓夢莫硯有恃無恐,完全不會在意别人的想法。
也不排除夢莫硯天生就是這種性格,無法改變。
趁着教室沒幾個人,夢莫硯對着少年招了招手。
頭發底下,璞鶴的眼睛亮了亮,幾番确定才小跑着起身來到夢莫硯身邊,蹲下來仰頭看夢莫硯,僅能看到的下半張臉,嘴唇張張合合,依稀看見殷紅的舌尖以及。
舌中釘。
璞鶴說了什麼夢莫硯沒聽,視線全落在他唇裡藏着的釘子,這種東西對夢莫硯來說有點新奇,但不多。
等璞鶴不說話,夢莫硯也就沒再看,手指掐捏擡起璞鶴下半張臉,另一隻手拂開長的遮住眼睛和半個鼻子的頭發。
鼻子是隻看到下半張臉也能知道的挺直,眼睛結合整張臉是很有沖擊力的那種長相,乍一看非常驚豔,眼睛是透亮清澈的琥珀色,有點像小時候玩的那種玻璃珠。
夢莫硯沒說話,思考把人眼睛挖下來泡在罐子裡的可行性,手指一寸一寸摩挲着璞鶴的面容,像是關系非常親密的情人,眼底是自己都不理解的疑惑。
璞鶴的皮膚真的很白,是有些人死了三天都沒這麼白的死人白。
會叫人心中升起懷疑,你真的不是死了嗎,或者說:“你長這樣真的不是死了嗎。”
璞鶴愣了下,因為過近的距離,與他腦子裡的臆想滾動喉結,呼吸急促了些許,沒想到夢莫硯會這麼說:“硯硯希望我死嗎。”
說話的時候,唇釘又是若隐若現的,夢莫硯想把他扯出來,仔細看看,又有點嫌髒不想碰,眼神暗了暗,突然有點不開心了。
腳尖踢了踢璞鶴,在璞鶴懷揣着不安的心情離開後精神不佳,轉頭正好看到窗外站着個人,不知道在哪裡看多久了。
夢莫硯眯眼,通過小籃球項鍊艱難辨别出那是霜橪伏,可現在沒什麼心情說話,臉頰貼在冰涼的桌面,看着另一邊窗外的樹葉發呆。
霜橪伏一下課就興緻勃勃的來找夢莫硯,誰知道沒進門就透過窗戶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夢莫硯垂頭撫摸虔誠的信徒,認真且親昵。
呵,倒是他來的不巧了。
不過。
霜橪伏死死盯着璞鶴,那視線恨不得能用眼神殺死他。
他怎麼都想不通,璞鶴是怎麼成功吸引到夢莫硯的注意,夢莫硯還摸他臉的。
要知道,因為記不住人的長相,夢莫硯不想在這方面下心思,認識以來可從未摸過他的臉。
看起來關系還如此親密。
真是叫人。
厭惡啊。
~
四五歲時,因為記不清人臉加上好奇,那段時間的夢莫硯經常用手撫摸夢莫硯的骨骼面皮,這段記憶潛藏在夢無恙腦海深處,他無法形容他當時的心情,隻好牢牢記在腦海,永遠不會忘記,是獨屬于夢無恙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