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秋手中拿着圖紙,和泥塑人仔細比對一番。
泥塑人像是周子黎說的靈人,卻又無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要怪就怪周子黎提供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除了那單标出的胎記,其餘的像是随手畫的。
更可惡的就是泥塑人哪有什麼胎不胎記的說法?
索性周子秋直接将那畫像舉到泥塑人面前,泥塑人也靠近盯着那畫像看。
“靈人,你認識嗎?”周子秋仔細的觀察着那泥塑人的微表情。
“你們是領主的人?”泥塑人看看二人,臉上大概是有些懷疑的表情。
“領主是誰?”周子秋問完後向宋清安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宋清安也乖乖走了過來和周子秋站在了一起。
“沒誰。”泥塑人拿起那杯子就放在口中咀嚼起來。
“你……這?”宋清安感覺自己可能是被雪凍傻了,她竟然看見别人吃水杯了,“這就是靈魂空間嗎?大家都好有本事。”
“水杯是泥巴做的,對她來說是和餅幹一樣的。”周子秋見泥塑人不說什麼,便收起了圖紙。
“說的不錯,”泥塑人又看看宋清安,“你們也是為了靈核來的吧?這樣吧,你們說聲想要,我就送你們,那樣如何?”
“真的可以這樣嗎?”宋清安聽到這話,臉上笑開了花,“想要想要,可以送我們一個嗎?”
泥塑人也不廢話,直接朝着自己的心口掏去,她用手在裡面摸索半天,終是摸出了一塊小火花樣式的玉一樣的東西。
周子秋觀察着那小火花,整體是呈水滴狀,細看還散發着淡藍色的弱光。
“你又要幹什麼?”那火花開口,吓了周子秋一跳。
它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卻是發現在場的還有别人,它無奈的看向泥塑人,泥塑人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不會又要把我送人吧?”小火花精靈在看見泥塑人點頭後,一秒變了臉,“你他媽離了我就死了知不知道?!你死了怎麼辦?”
“死了怎麼辦怎麼辦,死了就埋了呗還能怎麼辦?”泥塑人用手挂住那小精靈,随後放到周子秋的手裡,她揮揮手,“趕緊把這東西帶走,太煩了!”
周子秋将火焰精靈攤在手心,這小精靈約摸着長十厘米,和真的火苗一樣,它的外圍是淡淡的藍光,而裡面則是藍到發白的光,水滴形的尖端也忽閃忽閃的。
握在手中并不發燙,而是如冰雪一般嚴寒。
“這真的可以嗎?”周子秋看着手中的小精靈,詢問着泥塑人。
泥塑人擡眼看她一眼:“不要就還我。”
“要要要,”周子秋連忙收好,“我哪裡說不要了?”
“把墊子移開,下面有條隧道,直通外面,你們快點走,我想睡覺。”泥塑人直接躺在地上閉上眼。
一切都像是在做夢,她們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拿到了靈核,隻要再找到周子黎,她們就能回到現實世界。
周子秋移開墊子,下面果然是隐晦的藏着一條隧道,隧道深不見底,任誰都不會因他人的一句話而跳下去,可周子秋這樣做了,她從隧道一躍而下,宋清安也緊随其後。
身體變得飄飄然,五髒六腑也移了位,周子秋緊閉着雙眼,不敢去看自己所賭的是否正确。
是生是死,她再次由不得自己。
薰衣草的香氣再次襲來,周子秋突然又變得釋然了。
她睜開眼,面前的确實是她所想的那個人——周子黎。
更令人滿足的就是宋清安也在自己身旁。
這是值得銘記的時刻。周子秋将重回新生,不同過去,這次她是為自己而生。
“找到了?”周子黎磨着指甲,并沒有擡頭。
周子秋嗯一聲,将那火焰精靈遞到了周子黎面前,周子黎隻是擡頭看看,手指一揮,一個透明瓶子就飄到了周子秋面前。
“先裝這裡,我有點别的事要和你說。”周子黎說着,走向了一旁的櫃子,拉開抽屜,在滿櫃的信紙裡翻找着什麼。
木塞拔出,周子秋将火焰精靈裝在裡面,她看着那精靈,像是完美的藝術品。
周子黎手上捏着厚厚的一沓信紙,信封全是牛皮紙包起來的,上面沒有郵票,有沒有地址。
“這是周子伊給你寫的信,自你死後,她幾乎一天一封,都寄到我這裡來了。你要是想看,就在這裡看吧;不想看我去燒了。”周子黎攤開那些信,數量之多竟是鋪滿了桌面。
周子秋并沒有說話,而是拿起信封慢慢拆開。
信封被撕開,嘶啦的撕紙聲不間斷的響起。
六百九十九封,值得令人大吃一驚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