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她可就不能踹我了啊姐。”張城在一邊賤笑的說一邊靈活的躲開周子伊的飛來一腳。
“你踹兩腳,讓你亂起哄!”周子伊拽住張城的後衣領就猛踹兩腳。
“這有什麼不能起哄的嘛,你們兩個女孩子,還能是什麼關系?”張城揉揉自己的屁股,委屈的說。
周子伊一聽就呆住了:确實是這樣,兩個女孩子,常人怎麼可能會往戀人的方向想,倒是她,實在是有些敏感了。
想到這周子伊的臉就紅透了,如同夏日限定的晚霞一般,她尴尬的看着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琦冷冰冰的盯着她,她清楚周子伊是不會将她們的關系公之于衆的,因為她們本來就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可她又莫名的心寒。
難道她們這一輩子就隻能像這樣見不得光?就連親近的人都不能知道她們的關系。
越想沈琦就越傷心,越憤怒,她看着周子伊的窘态,開了口為她解了圍。
“你們不是來查案的嗎?”她雙手背在腰後,腳随意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啊?”張城蒙了一下,她看着沈琦那副似哭欲哭的模樣,才想起來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啊!對,查案!”他走到沈琦身邊,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好妹妹,你一定吓壞了吧?别怕,有我在,壞人是不會傷到你的。”
“還有你在上了,全隊就你不靠譜!”袁欣欣攬過沈琦,她捏了捏沈琦圓滾滾的臉,“你怎麼可愛?像小倉鼠。你先去警車上待會兒好不好?等會姐姐有點問題想請教請教你。”
沈琦垂着眸點了點頭,視線幽幽的望向綠化,那副模樣,看一眼就會知道她是受到了驚吓,眼角的淚好似要落下,誰見都會心疼的不行。
唯獨周子伊知道沈琦這一切都是演的,她心情确實是不好,但裡面絕對沒有一絲是對家裡出了事的悲痛,而全是對她的不滿。
周子伊裝作不經意的擡頭望天來掩飾自己,藍天白雲和微風,一切都顯得甯和又美好,可周子伊的心卻是亂成了一團麻。
怎麼辦啊,沈琦不會氣到扇我吧。周子伊仰着頭閉着眼想,可這種關系怎麼可能說得出口,說一個三十多的阿姨和一個十幾的學生在一起了?哼哼哼,我做不到。
“仰天長嘯曰……”張城從周子伊身邊悠悠的走過,他拉開車門從上面拿出三套防護服,又從周子伊身邊悠悠走回,“天為何如此待我……”
“哈哈,”周子伊睜眼,露出自己的兩顆小虎牙,她陰恻恻的說,“又想讓我幫你活動活動筋骨?”
“别動我,我告訴你,”張城這次沒有躲,反而是揚起脖子雄锵锵氣昂昂的看着周子伊,“我現在可是有皮膚的,看見沒?”張城揪着自己的警徽就給周子伊看。
“那你還要報警抓我了?”周子伊伸手捉住張城的警徽,“撕名牌,撕了就好了。”
“襲警襲警啊!隊長救我救我!”張城朝着申松陽發出瀕死的求救。
申松陽也不愧是老隊長,他幹咳一聲,所有人就都立正的闆直。
“那什麼子伊,你先别和他鬧了。”申松陽和稀泥似的說完就看向袁欣欣,“去拿撬棍來,準備撬門。”
在一旁看戲的袁欣欣得令後就去警車後備箱翻找撬棍。
“防護服快點穿,别愣着了。”申松陽說着就行張城的手裡拿過一件防護服,二話不說就給自己套上了。
等到袁欣欣拿來撬棍,一旁的憂郁女神沈琦又說話了。
“我直接開門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
聽到這話,袁欣欣一臉怨婦模樣的看着申松陽,那表情就像是在說:房主在這,還用強闖民宅嗎?
申松陽無視了袁欣欣的怨婦表情,他不确定的問沈琦:“雖然直接開門更不易破壞現場,但裡面的畫面可能對你造成心理創傷,你确定嗎?”
“嗯。”沈琦沉悶的嗯一聲,随後又如同影帝附身一般,一邊抹着淚,一邊哽咽的說,“雖然這裡出了命案,但也是我和父母的家,就算是給我造成不可恢複的創傷,我也心甘情願。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害怕。”
周子伊在一旁看着沈琦的操作,連大氣都不幹出,她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就毀了沈琦這精彩絕倫的單角戲。
“已經沒事了。”袁欣欣憐惜的拍着沈琦的後背,“别說是你這樣的小孩了,連我們都沒勇氣去接受這樣的事,這不怪你。”
袁欣欣将撬棍放在地上,伸手接過張城遞來的防護服,她又說:“你去開門吧,我們隊長跟着你,你别怕。”
沈琦又是重重的點頭,随後在申松陽的保護下輕輕的解開了密碼鎖。
嘀嘀——
密碼鎖被解開,門也被沈琦輕輕拉開。
其實還沒開門的時候沈琦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屍臭味,她并沒有在意,隻以為是屍體開始腐爛了,可當門被完全拉開,她才發現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這麼簡單。
門梁上,沈父的屍體被懸起,麻繩系在他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屍體已經有些腐爛,麻繩深深的勒進了脖頸,屍水順着腳跟滴在地闆上,整個場面已經不是獵奇可以形容的了。
扭曲慘死的父親,正常人應該怎麼做?沈琦在心裡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