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與唇相碰,宋清安也學着他的模樣,用牙齒輕輕剮蹭周子秋的嘴唇。光是嘴上動動可實在不符合宋清安的作風,她将手搭上周自秋的大腿慢慢的往上摸。
摸到腰肢時,宋清安的手腕被周子秋狠狠捏住。她再擡頭一看,發現周子秋正用死亡凝視瞪着他,宋清安吓得全身一抖,忙松開手,離了嘴。
周子秋拿起擋風玻璃下放着紙巾,抽出一張擦拭着自己的嘴,宋清安在一旁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你妹呢?”周子秋拿起紙抽就砸向了宋清安,砸完她放下手刹就開始調頭。車調頭完,她還狠狠的瞪了宋清安一眼,又罵道,“你個傻逼。”
抱着紙巾的宋清安一動也不敢動,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子秋冒血的嘴唇,心裡也清楚她到底為什麼生氣。
以後你必須克制點,不能再把咬痕弄在外面了。這是周子秋的原話。現在宋清安算是明知法而故犯。
想到這個宋清安就想要抽紙去讨好周子秋,可轉念一想,明明是周子秋先咬自己的,憑什麼要她去求原諒?于是乎即将遞出去的紙巾又轉回到了自己的嘴上。
心情不好的周子秋也沒辦法集中精神去好好開車,剛剛發生的一切她自然注意。車向左轉彎,開轉向燈的那一刻,她也吃痛似的嘶一聲。
苦肉計不光是對周子秋起作用,在宋清安身上也同樣适用,她們二人就跟天生的不能看到對方受一點傷害一樣,哪怕隻是一點皮外傷,她們都要心疼半天。
眼見周子秋被自己咬的嘶嘶抽涼氣,宋清安也急了起來,她抽出紙巾滿臉擔憂的擦起周子秋的唇邊血,可周子秋卻是哼一聲,偏頭躲開了紙巾。
這時的車流漸少,周子秋猛踩下油門,穿過馬路,車行駛起來,也就意味着宋清安失去了這寶貴的機會:行車時幹擾司機可是“罪行”。
車颠簸的行駛在坑窪的路面上,宋清安突然就想起了她的姥姥。幼年時的宋清安就是在這樣的路上回家的,她騎着自行車,不管事情有多多,她總能在山太陽落山前回家。
現在想來宋清安的姥姥也不一定是她的親姥姥,她和沈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血緣關系,她那叫了十幾年的姥姥,也自然不會是她的親姥姥,或許這個姥姥也隻是他爸媽找來照顧他的人。
“這裡叫什麼?”宋清安小聲問。
“仁德村。”周子秋将車停在一戶人家前,她拉起手刹看着宋清安說,“下車,我們到家了。”
見到周子秋這麼說,宋清安就忍不住要笑。“到家了”,多麼美好的字眼,這是她第一次和她的愛人回到祖宅。
葉落歸根,人死歸故。在外漂泊六年的周子秋在死後也沒能埋進住宅,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她不用被埋進故鄉的土裡,而是可以和她愛的人一起踏進這片土寨
地。如果宋清安願意,她願意告訴她在這間宅子裡發生的所有事,她願意轉述她那滿滿青藤卻不見一顆葡萄的葡萄架;她也願意告訴她門口那棵會結出葫蘆狀的棗樹。她想和她分享所有哪怕隻是多年前見過的奇特晚霞。
“姐姐,我錯了,别生氣了嘛~”宋清安看見站在門口的周子秋忙跑過去,她擦拭着她的嘴角,“姐姐,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這是最後一次,好不好?”
“原諒你?”周子秋拿過紙巾輕輕擦拭起自己的嘴角,等擦拭幹淨,她才又說,“總得拿出點實意吧,比如說幫我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