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最後一天,簡郝昀拉上了郝晨,陪着外婆又去了一趟黔靈山。
都說老年人更要多曬曬太陽,天氣好的時候多走動走動對身體也好。
可以補充鈣質,防止骨質疏松。
雖然他和郝晨是表兄妹,但是從小基本上都是一起長大的,勝似親兄妹。
他倆本來生日就沒差幾天,小的時候還幾乎每周末都見,現在稍微大點了,平常也用企鵝聯系着。
不過太熟的唯一缺點就是話是真多,且拌嘴頻率相當高。
比如在岔路口時——
“往這邊走,坡比較小好走些!”簡郝昀說。
“那邊地爛啊,亂七八糟的哪裡好走了!”郝晨反駁。
又比如在買東西的時候——
“拜托,簡郝昀,你都多大了還買棉花糖?”郝晨譏笑道。
“你也不賴啊,吹泡泡吹得開心嗎,郝、晨?”簡郝昀扯出一個眯着眼的假笑。
“什麼吹泡泡!這是這樣的!”郝晨在身邊揮舞了幾下泡泡杆子,頓時周圍飛起了一圈泡泡。
“那不還是吹泡泡?”簡郝昀做着鬼臉捏爆了飛到臉頰旁邊的泡泡,吓得旁邊喂金魚的小孩嘴一癟,就開始嚎啕大哭。
兩人也顧不上棉花糖和泡泡劍到底哪個好了,拉着中間還笑得不行的老太太就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哎呦,你倆争得,還是小娃娃啊?”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外婆喘着氣讓他倆停下歇會,但是一點都不耽誤笑。
“我倆本來就還小,還小學生呢奶奶。”郝晨又把泡泡劍扯出來揮舞,又批量産出了一堆大小不一的泡泡。
“嗯,愛吃棉花糖和玩泡泡的小學生。”說着簡郝昀啃了一大片棉花糖,嘴裡甜滋滋的。
兩個小學生又帶着老太太在湖邊轉了小半圈,看着太陽慢慢染紅了天空和湖水,陽光也逐漸變得柔和。
直到天色慢慢有些暗了,才扶着老太太下山回家。
到家後,簡郝昀照例敲了敲小姨的家門,正準備轉身下樓,就聽到小姨開門的動靜。
“小昀回來了?”小姨用塑料袋裝了點櫻桃拎出來,“最近到櫻桃今天去郊區農場摘了點櫻桃,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洗好了的,你拿些回家吃。”
“謝謝小姨!”簡郝昀接過袋子,道了晚安就蹦蹦跳跳着下樓了。
一進家門就把手伸進袋子,掏了一大把櫻桃扔嘴裡。
這麼吃最舒爽,一咬爆漿,汁水還帶着點微微的酸澀,但是口腔和鼻腔都充盈着獨屬于櫻桃的甜香。
幹脆把電腦抱出來,坐沙發上一邊查收着訂單,一邊美滋滋地把一袋櫻桃都吃完了。
連夢裡都滿是沁人心脾的櫻桃味。
假期結束後的第一天,天氣很好,不再像之前的朦胧日光,七點多的太陽就已經很刺眼了。
還沒等簡郝昀走進班裡,就聽到了吵吵嚷嚷的嬉笑聲。
“如果說爸爸是可以倚靠的高山,那麼,在我眼裡,我的媽媽就是寬廣無垠的海洋……”
聽到熟悉的文字,簡郝昀腦袋都發蒙了,三步并作兩步,一推開門,就看到站在講台上得意洋洋念着作文的周昊。
一隻手打着夾闆,都不影響他在這發瘋。
而為數不多到教室的人手裡都拿着一張複印的A3紙,還空着的座位上也都放着這張紙,簡郝昀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麼。
是他上學期期末考時的作文,題目是……
《我的媽媽》。
周昊聽到動靜轉過頭看,發現來人之後笑得更開心了,逐字逐句地讀着手裡的作文:“媽媽的笑,總是很溫暖,鼓勵了我……”
“你要幹什麼?你還是人嗎周昊?!”簡郝昀跨上講台,緊緊攥着周昊的衣領,強壓着怒火咬牙切齒道。
“我不幹什麼,”周昊松開了手裡的作文,紙張失去控制飄落到地上,而他把沒打夾闆的手舉到了耳邊,輕飄飄地說,“現在的問題是,你要幹什麼,簡郝昀同學。”
張萌萌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吓得她趕緊跑去辦公室找班主任。
“不好啦,李老師!”張萌萌都急得沒法敲門,直接沖進去了,“周昊和簡郝昀又打起來了!”
李老師見識過這兩人的威力,一個親媽是教育局的,一個又剛發現小姨是自己同事,誰吃了虧到最後她都說不清楚,趕緊跟着急匆匆地趕到班上。
講台上的兩個人還在對峙着,簡郝昀背着書包背對着門,周昊隻堪堪漏了個臉,而教室裡的其他人都在偷摸看着熱鬧。
李老師看到這場面,感覺血壓直飙一百八,冷着臉怒吼:
“看什麼熱鬧呢!班長,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上來!還有你倆,給我過來!”
講台上的簡郝昀仍舊攥着周昊的領子,周昊則一副委屈巴巴的受害者形象,往右挪了挪,露出他的夾闆。
李老師見這兩人半天不動彈,一股無名火就上來了:“幹嘛?還想在我面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