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士兵喋喋不休地說了很久,從他身上可以看到大部分的士兵的縮影,他們都是稀裡糊塗在沒有足夠判斷力的年紀,被征兵廣告和寬松的入伍條件,哄過來存在十三陣線的。
不被認真的對待,沒有結果的服從,讓他們都對回家的事情,充滿渴望。
克裡斯還要幹活,懶得聽,示意手下打斷。
可是手下卻聽得樂呵呵的:“是啊,馬上就能分批回去了,做好準備吧。”
殘疾士兵走後,克裡斯心知找拉裴德拿權限,又會被拖個三四天的,幹脆自己撬門進去搜查。
手下:“呐,克裡斯,我覺得我還真是無心辦好事了。”
克裡斯仔細檢查各個角落:“好事?我們可不是來幹好事的。我們是軍事委員會裡,派出來殺拉裴德氣焰的。”
手下:“哈哈,我。們?來殺。拉裴德。氣焰。哈哈哈。好陌生的聯邦話。”
“老闆覺得他們怼不過元帥,但我們能欺負一下小孩少将呗。再不濟少将生氣把我們給打死,他們不也抓到少将把柄了麼。”
說到這裡,克裡斯也覺得挺好笑的,“他們估計也沒想到,這個少将雖然在前部戰場是殺胚,但對自己人,還挺有原則,不是誰都殺的。”
手下附和:“是啊。他還以為我們帶記者團是為了捉把柄,我們其實就是單純增加他的殺人成本。免得跟席德·蒙恩少将一樣,無聲無息地死了。”
克裡斯晃一晃吊在寝室床上拆卸下來的痕迹:“我感覺,雖然已經有掩飾過,但這裡還有個人生活的痕迹。有個人被特意抹去信息了。”
手下:“這怎麼看出來的。”
克裡斯聳肩:“我以前也睡過吊床嘛。”
之後,通過軍事委員會跟記者團在殘疾士兵之中的聲望。
克裡斯很容易就拿到了夏洛爾的信息,在拿到夏洛爾的信息後,他心裡清楚再往下查,他也沒辦法依靠底層的士兵去查出什麼,得去換個方向查。
所以克裡斯去詢問伊彌亞,要求外出許可。
伊彌亞的辦公室。
伊彌亞合上正在看的計劃書,閑閑地擡眼。
伊彌亞:“怎麼?給點錢還不夠嗎?拉裴德家族已經賠錢了,那還要查啊。”
克裡斯:“啧…畢竟按照您說的。我是貴族的狗,總要有點用才行嘛。人家席德,是蒙恩家的小兒子,人家一家子都在等‘交代’呢,這份親情可不是‘利益’能夠抵消的。”
伊彌亞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眼中滿是不屑:“哦,那他們家還挺‘愛’他的,怪不得會付這麼多錢,給他運作一個指揮官耍。”
克裡斯盯伊彌亞,同樣是通過家族,在年紀輕輕拿到不屬于他們的地位。
跟蒙恩家族比起來,拉裴德就顯得無情且神秘多了。
拉裴德家族是公認人少的軍事世家,并實行權利高度集中制。
年長者會強制被驅趕離權利中心。
同時,他是極為老派的家族,故而有人猜測,它并非采取的一脈單傳,這種溫和的延續方式,而是存活制度,隻有最優秀的Alpha可以冠以拉裴德的姓氏,成為公開的家族成員。
以至于拉裴德家族在公開場合中,隻有兩個活躍的人。
分别是軍事總指揮,第一陣線總指揮,元帥,伊莎貝拉·拉裴德。
和前部戰場行動組組長,第十三陣線總指揮,少将,伊彌亞·拉裴德。
伊彌亞·拉裴德,在讀完初等教育後,就被親媽送上九死一生的戰場,靠基因帶來的身體素質優秀地完成多項作戰行動,加上有元帥背書,快速晉升為少将。
克裡斯仔細觀察伊彌亞的神情,想從上面找到羨慕、渴望之類的情緒。
畢竟拉裴德似乎沒有‘家庭’的概念。
可是伊彌亞神色譏諷,仿佛蒙恩家族裡的血緣羁絆是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随着對席德蒙恩叛逃案的調查加深,對嫌疑人伊彌亞拉裴德也不可避免地更加了解。
克裡斯決定講和了:“我會繼續查下去的,直到有一個‘交代’,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想,繼續耗下去也不會有意義,如果拉裴德可以給出‘交代’的話,可以皆大歡喜,就再好不過了。”
伊彌亞:“……能皆大歡喜自然是最好的。”
不想要‘利益’……而是想要‘交代’?
真是好陌生的說法。
就是因為有‘感情’,所以即使是‘廢物’,也會有價值嗎?
但是‘廢物’的價值有限,即使‘感情’如何加碼都不夠。
所以不要惹到元帥不開心的‘真相’,卻可以有惹到少将不開心的‘交代’。
伊彌亞想着克裡斯話語裡面隐藏的信息,要給‘交代’的話,他還真的有一個早就準備好的。
而伊彌亞那已經被查到的‘交代’,某夏某洛某爾如今正偷偷玩伊彌亞書桌上的電腦。
伊彌亞無聲無息地站在‘交代’的後面,默默看着這坨東西,用難得的可以聯系到外界,而非軍部局域的電腦,不幹任何正事,反而是開個弱智網頁遊戲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