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也喝多了,不記得你說了什麼。”
餘音的話讓謝道翊的表情放松了些,他繼續笑道:“那就好,以後我們都得少喝點,再被狗仔拍到上熱搜真是解釋都沒用。”
提起上次被狗仔蹲點偷拍的事情,餘音眯了眯眼睛,輕快地說着玩笑話:“想起來了,我記得你說馬路對面的狗仔是你提前聯系的,你還說你的工作室買了很多水軍寫通稿,說我和你在熱戀期。”
沒想到餘音這麼輕松直接地将見不得光的手段說出來,大家都帶着淺淺的笑容看向表情僵住的謝道翊。
謝道翊的面色越來越難看,餘音心中竟然痛快了許多,就算心裡再讨厭謝道翊,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
片刻後,餘音又眨眨眼,聲線溫柔:“和你開玩笑的,我第一次上綜藝,聽說觀衆都喜歡看搞笑片段,找你先熱熱身,你不介意吧?”
謝道翊僵硬的五官扯出一個更為僵硬的笑容:“效果很好,難怪王導說你愛開玩笑,先前不覺得,現在看來看真是......”
餘音應付地笑了笑坐回椅子上,等助理從絲絨盒中取出一條精巧别緻的項鍊帶在她的脖子上,謝道翊忽地開口:“這條項鍊很襯你。”
雙層交疊羅盤樣式的項鍊雖不大,但卻奢華,粉鑽鑲嵌其中,在燈光的照射下和夜空星星一樣璀璨。隻是因為Asteria全球限量發售十件,物以稀為貴,再加上Asteria已經公布了九位買家,最後一位遲遲沒有公布卻顯示售完。
餘光注意到謝道翊低眉看了眼右手腕上的數顆鑽石設計的手表,客套道:“你的手表也很漂亮。”
謝道翊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再次響起敲門聲,餘音知道是衣服到了,拍了拍樂文夏的手背催她去拿,又知道謝道翊看了會疑心,于是借着彩排和所有人離開,隻留程簡和化妝師在屋子裡。
演播廳裡,餘音和導演導播還有攝影師打完招呼,和樂文夏站在暗處正思考着話筒該夾在哪裡,看見兩三米遠背對着的謝道翊和他的經紀人,交談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餘音也聽得清楚。
“有鏡頭可以露表的時候要表現得很随意,Asteria喜歡那股遊刃有餘又不會刻意的勁兒。”謝道翊的經紀人面色嚴肅的千叮咛萬囑咐,“還有你幫餘音擋水的時候千萬記得用左手,要是手表壞了Asteria下次就不會再借給我們了。”
“她的代言馬上就到期了,我打聽了說下個代言人Asteria更想要男明星,一會兒你可得好好表現......”
早在兩個月前,Asteria的首款鑽石手表一發布,餘音就摸過,甚至是Asteria創始人拿着親自問她喜不喜歡,餘音當時想着自己不常戴手表,就以太貴重的理由回絕了,最後創始人把手表換成下限量款的項鍊送給她。
原來謝道翊也在競争Asteria的代言,餘音低頭瞧了眼脖上挂着的項鍊,努了努嘴,沒在意。
随着演播廳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衆人不由得放下手裡的道具,紛紛将目光投至身穿黑色硬挺皮衣,内裡是複古暗紅色羊毛襯衫的人。
程簡衣領看似随意地外翻着,敞開露出一節的鎖骨上挂着六芒星的銀色項鍊,黑色的長褲皮鞋,再搭配上一個稍顯淩亂的大背頭的發型,更散發處一種随性不羁的貴族氣質。
意識到目光足足在程簡身上停了好幾秒,餘音剛要眨眼,卻被程簡的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捉了個正着,她立刻扭頭看向别處。
“我記得他那一身是上周才發布的高定,”謝道翊盯着程簡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資源?”
“借的吧,不對,張姐休産假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公司裡沒人有納斯西的資源了......”
新飛員工感慨的同時也好奇,原先程簡别說是沒有專門的化妝師,就連錄綜藝都是穿私服,今天怎麼就搖身變成了比謝道翊看起來資源還好的藝人。
身為搭檔的宋小冉穿着高跟鞋,抓着台本走到程簡面前,瞪大了眼睛:“不是說好苟富貴勿相忘的嗎,你怎麼背着我發财啊!”
宋小冉一邊說一邊擡手摸上程簡臂膀處柔順的羊毛面料,嘴裡念念叨叨:“我聽說納西斯很挑剔的,很多一線找他們借,他們都不願意,你用什麼辦法搞來的?”
連一線藝人都不給借的品牌,餘音隻打了個電話,立刻就送上門了,看來“娛樂圈的娛是餘音的餘”這話一點兒也沒說錯。
程簡往旁邊挪了兩步,撫平被人摸過有些皺的衣料。心裡嘀咕着,如果你知道我的前女友是誰,你也會覺得我命好。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上揚,有些得意:“沒辦法,全靠命好。”
以為程簡是在開玩笑,宋小冉看着他邊笑邊重複:“行行行,你命好,你命好——”
看着舞台上有說有笑還舉止親密的兩人,餘音的心底湧出一股酸味,一直蔓延到喉腔。
她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挺直腰闆往謝道翊的方向走。
正和經紀人小聲密謀着的謝道翊有些意外,仍然一如往常的微笑看着她:“有事嗎?”
餘音冷淡的擡眸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向舞台,手裡緊緊攥着節目的台本,嗓音聽起來生澀:“你們新飛的合同裡難道沒寫不可以談戀愛這一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