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急了,揚聲沖門内喊:“老林,你管管她!”
林平海靠坐在床頭,放下手機樂呵呵回她,“爸爸用,沒事。”
鐘晴附和,“就是,你爸用你少管,讓他也美美。”
林在張口欲言,鐘晴摸着她的臉,搶在她話頭前開口,“哦喲寶寶,叫你别熬夜早點睡你不聽,你看看,臉上摸起來都不光滑了,這皮膚糙的嘞,快睡啊,乖,不要影響明天的相親。”
說完,推開林在的手,把門“碰”地關了。
林在拍門喊,“你們别用,聽到沒有!用了會爛臉!”
房間門隔音效果不錯,鐘晴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也是若有似無的,林在聽不真切,貼在門上仔細聽,也隻有“嗡嗡”聲,震得耳膜又麻又癢。
她嘟囔了幾句,卻也無奈,臨走時不放心隻能對着房門又拍了兩巴掌。
想起鐘晴女士說她皮膚變差的事,雖然心内笃定是鐘晴女士诓她,身體還是很誠實,又跑到鏡子前左照右照,終于放下心來。
“白裡透紅,吹彈可破,依舊美麗不可方物。”
林在甩着不存在的水袖飄回房間,在床前跳了一遍李義承進行曲,磨刀霍霍為第二天做準備。
倒不是為了明天的相親做準備。
鐘晴和林平海在這一點上特别的開明。
用鐘晴的話來說,校園裡的才能稱之為愛情,出了校園之後的都是權衡。而相親,更是把男女雙方所有條件攤開,一條一條對比。我這方面比你強,那你另外一方面就得比我出衆,能彌補其他方面的不足,這才稱得上是門當戶對。
計較來計較去的,談屁呢。
林平海就是笑呵呵地說着,在在自己開心就行。
眼見着林在都二十五六了還在單着,林家人不急,急壞了七大姑八大姨和左鄰右舍們,誰家有适齡的未婚男青年都想張羅着給林在介紹。
對此,鐘晴都會搶在林在面前幫她推掉這些相親。
隻這一次,鐘晴很鄭重地對林在下達任務,“拿下他,甩掉他。”
林在沒聽懂,眨着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無辜地望着鐘晴。
鐘晴白眼一翻,咬牙切齒地重複道:“拿下他,再馬上甩掉他!”
林在還是懵的,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半張着嘴問道:“媽媽,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鐘晴斜睨她一眼,抱着胸靠坐在沙發上,也懶得多解釋,言簡意駭道,“就是你聽到的這個意思。”
确定了鐘晴的意思,林在目瞪口呆。雖說平時對鐘晴言聽計從,但這事可不是讓她多吃點蔬菜和水果那麼簡單,實在有點離譜了。
她反對,“鐘老師,你和這人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你們的恩怨自己解決,别牽扯到我啊,我不幹這事。”
鐘晴面色不善,盯着她不出聲。
老媽不靠譜,林在求助林平海,“老林你管管她。”
林平海笑笑,半是哄半是勸地道:“聽你媽這一回,啊。”
鐘晴輕哼一聲,“在在,你可别說你是怕拿不下那小子。”
第一次被鐘晴激将,林在明知不該上當,但嘴可比腦子快,立馬反駁,“怎麼可能?”
鐘晴臉上馬上轉晴,笑嘻嘻地立馬接話,“那就說定了。我們家在在這麼漂亮,怎麼會拿不下一個毛頭小子,不要緊張,正常發揮就行。”
不是鐘晴自誇,林在從小美到大,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五官明豔大氣,随了她。唯眉眼在靈動時随了林平海,英氣勃勃的,燦若星辰。追她的人不少,可孩子開竅晚,遇到表白的,她也不會臉紅心跳,往往眉一挑,眼一揚,化被動為主動,認真和人探讨喜歡的是她的人還是她的靈魂,幾次三番和人就處成了兄弟,沒一樁成的。
林在悄悄問林平海,“仇人之子?”
林平海沉吟了半刻,回得很委婉,“故人之子。”
故人,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仇人。林在打量鐘晴和林平海的臉色,心裡悄悄下了結論,必是情敵之子。
算了,給老媽出口氣也不是不行,就憑她出馬,必能輕輕拿下,再重重甩掉,皆大歡喜。
她磨刀霍霍的是第二天的客服工作,她們客服組的組長給她明天排的是晚班,她必要在工作期間勸服那些買泡泡面膜的人全部退掉退掉通通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