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闵晞的話,兩位方丈朝門外走去,闵晞也在施粥的三人臉上看到了驚慌之色。
本想當衆揭穿他們做的醜事,可不等他們到門口,闵晞就聽見從門外傳來的喧嘩聲,同時伴随重物落地的聲音。
“娘——”闵晞怕有什麼意外,連忙跑了出去。在見到母親完好無損的時候她松了一口氣,随後急忙上前查看她的狀況。
“母親沒事吧?”
“孩子我沒事,隻是……”陶淑苑示意闵晞看去。
隻見地上一片狼藉,兩桶粥桶都翻倒在地,而桶裡的粥都灑在了地上,順着石梯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去。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把粥桶推倒!”見粥灑落一地,那人即刻指着陶淑苑厲聲道:“如此浪費糧食還污蔑我寺,實在是罪大惡極,二位方丈可一定不能放過!”
陶淑苑聽了忙大聲道:“我沒有,我怎麼會去推那粥桶?是我方才站在一旁,結果忽然聽見一陣聲音,轉過頭去我隻見到了掉落在地的粥桶,和一名男子匆忙逃跑的身影。”
“一定是那個人推的。”
“口說無憑,旁的人可有見到?”說着施粥的人看向了一旁的乞丐,瞪大的眼睛極為兇惡:“你們有看到嗎?說啊,都說話!”
在場的人聽見都沉默不語,甚至還有人帶着小孩趕跑下山。
闵晞知道那些乞丐肯定是怕今天的事一出,要是為她們做證,那難保以後連湯水都沒得喝,所以才閉口不談。
見狀闵晞不疾不徐:“無人做證不代表沒有證據,兩位長老可以看地上的痕迹,大多是湯水,沒有幾粒米。”
而且……闵晞走到倒在地上的粥桶旁,扶起了粥桶。
“這桶裡還剩了一點稀粥,方丈可以嘗嘗味道,看看是否同我說的那般……”
“放肆!”看闵晞氣定神閑的樣子,那施粥之人立即反駁:“方丈她們竟敢如此輕看您,還妄想讓您去吃那些殘羹冷炙,實在是大逆不道。還請方丈即刻把她趕出普羅寺,這輩子都不準再進!”
空辰方丈聽了二人的話,面上沒有一點表情,隻定定看向施粥的人:“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喊你來施粥的?”
方丈說話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情,讓那人聽了立即小聲讨好着。
“空辰方丈,我是後廚副廚賴智的親戚賴旭祥,最近來吃粥的人越來越多,寺裡忙不過來,所以賴大廚便讓我們來幫忙。我都來了有兩年了,之前也一直在後廚幫忙,不怎麼出來過,所以您才對我眼生。”
聽了他的話,空辰并未多言。而一旁的願明方丈上前查看粥桶後,朝空辰遞去一個眼神。
空辰方丈當即明了,随後擺手讓人把賴旭祥和其餘兩人抓了起來。
“方丈!這,這是為何?”見周圍的武僧把他們圍了起來,那三人立馬慌了,甚至有一人還想跑也被武僧及時制止并用棍棒打倒在地。
空辰方丈歎了口氣:“沒想到在我眼皮子下普羅寺竟發生了如此醜事,卻無一人來禀報我,實在是我之錯。”
“方丈必定是他人陷害我們……”
“無需多言,此事還有疑點需嚴查。先将這幾人控制起來,等查出結果後我會禀明住持再一并處置。”
空辰方丈氣勢如宏偉,随着語氣的加重,叫周圍的人越發有些忌憚。
之後集中的人群慢慢散去,而空辰方丈卻讓闵晞和陶淑苑留步。
“發生這種事實在是我寺之過,我先代普羅寺向各位道歉,之前實在是多有得罪。”
闵晞見這兩位方丈并沒有向着自己人說話,言語間條理清晰,想來是相信了她的話。
“兩位方丈嚴重了,”闵晞也實話實說:“其實這是普羅寺的家事,實在不該我一個外人來說道。隻是他們三人言語間實在不敬,對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也沒有一點憐愛與悲憫之心。所以我一氣之下才.......”
聽了闵晞的話,他們點頭道:“施主無須介懷,此事你沒有做錯,不如說正是因為施主的善意直言,才讓我們發現這等歪理之風。”
言語間,他們把闵晞和陶淑苑請進了寺裡,說想請她們等一會兒,而他們則去向住持禀明此事。
闵晞今天就是想來寺裡逛逛,上上香。便在一旁僧人的帶領下參觀起了寺廟。
寺廟規模宏大,闵晞逛了好一會兒才進了最後一座殿宇。匾額上"大雄寶殿"金碧輝煌,不沾一點塵埃。兩側古樹參天,伸出的枝丫幾乎要将天給遮住。偶有風吹過時,檐角銅鈴輕輕吟顫,似在低誦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