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施明寒的病對正常人來說不算重,被這麼鄭重對待,沒幾天就好個差不多了。
謝以清回到公司,曾誠終于解放了,跟着金魚在家“監視”施明寒。
要按時吃飯,不要一直待在畫室,要鍛煉身體,不要熬夜……
條條框框像個老媽子。
施明寒覺得這種被管束的感覺很新奇,有種違反看看後果的沖動,是遲來的叛逆期。
所以在他終于要去見見蔣正安,謝以清一臉不同意的情況下,施明寒強硬了一把。
“你病還沒好完全。”
“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去找蔣正安正好,再晚就沒效果了,況且還有曾誠,不會有問題。”
謝以清剛剛下班,才脫了個外套,此刻施明寒拽着他的領帶,坐在他的腿上。
“我一定要去,這不是請求。”
謝以清被迫擡頭,兩個。
“你如果明天真的想去,現在就從我身上下來。”
語氣危險,施明寒卻沒有察覺,因為謝以清對他太好,讓他有點忘乎所以,忘記了謝以清的根性。
“我不。”
“真的嗎?這可是你說的。”
施明寒眼睛瞪大,什麼東西在抵着他?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
“嗚……我錯了,可以和解嗎?”
“哼,你說呢?”
玩過頭了。
并沒有鬧起來,謝以清隻是用武器進行威懾。
金魚隻是縮在陰影裡,不是真的消失了,還看着呢。
“讓金魚也跟你一起去。”
“好。”
施明寒眼睛不老實地下瞅,用氣音說道:“要不我用手?”
……
“嫂子我跟金魚就在你隔壁包廂。”
施明寒點點頭,提前跟曾誠分開。
時隔一個多月,他終于再次見到了蔣正安這張臉。
見慣了謝以清的臉,現在猛地看到蔣正安,五官也不差,也是細細的眼睛,卻哪哪都覺得不好看。
審美升級,蔣正安充其量就是個平替。
“明寒,你以前從不遲到的。”
蔣正安故作親呢。
施明寒笑笑,“路上有點堵車。而且不是十一點開始嗎?現在才十點五十。你之前堵車可都堵到過遲到一個小時。”
蔣正安噎住,換了個表情,“你之前從來不會反駁我,比之前有進步,我很開心。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施明寒表現驚訝又歡喜,從他手裡接過禮物盒。
蔣正安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帶着一絲勝券在握的笑,不是他準備有多好,施明寒總是這樣,一點點付出他都會當做大禮,隻因他是蔣正安。
然而施明寒看到禮物後一動不動,遲遲沒有說話。
蔣正安意外道:“怎麼了,是不喜歡嗎?”
施明寒的表情一點點變冷,泫然若泣,雙手微微顫抖,聲音也顫抖着。
“蔣正安,你是來羞辱我的嗎?明知道我小時候因為打碎了媽媽的手镯被懲罰,你還要送我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镯,你真的愛我嗎?
我為了你付出那麼多,你就這麼對我?
你是不是以為我離不開你?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蔣正安,我,我不想愛你了……”
一段話說得聲淚俱下,禮物盒被狠狠摔在地上。
因為生着病,更加楚楚可憐。
蔣正安焦急地搜索記憶,卻沒有半分印象。
“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那眼裡的怒意讓蔣正安心驚,他剛剛嘗過甜頭,不想就這麼失去這條路。
“我沒有,我一直喜歡你啊,我隻是這幾天太忙了。拿錯了禮物,我要送給你的不是這個,真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