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俊宰的家很大,除去衣帽間,地下車庫,遊戲室,運動室等,另外還有兩間帶有獨立浴室的客房。
不僅如此,他屋内的房間還有一間相對較小的閣樓,沒有獨立衛生間,用來睡下一名成年人錯錯有餘。
閣樓上面有天窗,躺在床上剛好可以正對着天窗。
透過不大的天窗可以看到不同的夜空,有繁星點點的夜空,也有月明星稀的夜空…
許俊宰常常枕着胳膊,對着天窗思考人生,回憶從前。夜深了,時間晚了。累了,倦了。懶得下去,便伴着月色孤獨入眠…
所以閣樓上,被褥枕頭一應俱全。
他帶着白果轉了一圈,然後将主動權交由她。讓她自己選擇。
白果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最後選擇了房間的閣樓。
許俊宰摸摸脖子,有些臭屁:“這麼粘人阿?就這麼喜歡我嗎?”
白果一點兒也不介意他的臭屁。
她用力的點點小腦袋,可愛的辮子随意飛舞,滿臉認真:“内,喜歡你!”
真可愛呀!
許俊宰心花怒放的揉揉她的腦袋。得到了白果眯着眼睛可愛甜美的笑容,就像一隻被主人撫摸的小兔子,如果她背後有毛絨絨的尾巴,一定在快樂的抖動。
精力充沛的小孩。入睡也很快。
輕輕的拉着被子蓋住她圓圓的下巴,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透過天窗,灑在床上,給卷成飯團的小孩蓋上一層天然的銀絲綢。
好夢,小小妖精。
許俊宰的眸光和今夜柔美的月色有的一比,他摸摸藏進被子中的小腦袋,這才輕手輕腳的從閣樓離開。
夜色漸濃,一梯之隔。
安穩入睡的許俊宰眉頭微微皺起,他又陷入了光陸離奇的夢境。
私人宴會,酒肉豐盛,喧鬧非凡。
那人坐在“他”身側,看似溫順低垂的臉暗藏不懷好意。
“錦鯉可以給人帶來好運。”
“大人知道先王曾經養過一隻通靈性的錦鯉嗎?那幾年風調雨順…”
畫面一轉,“他”在窗台邊正給缸内遊來遊去的魚兒喂吃食。它不到成人半個巴掌大小,通體金黃色,歡快的在水中靈活擺動。頭頂的正中綠豆大小的三個火紅類似花瓣的圖案引人注目。
小家夥很通靈性,吃飽後會遊到“他”搭在魚缸上的手邊輕蹭,好像是在道謝。
他這一養就是一年過去,對它的感情與日俱增,每天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給它喂吃的,然後抱着魚缸和它聊聊天。
又是那人,他的面容模糊不清,用一口發黃的牙,說着令人生嫌的話。
“先王養的錦鯉,頭上帶有花瓣。大人養在魚缸裡的那一隻好像也有……”
清晰的話逐漸模糊。就像電影播到一半,網絡連接斷了,這時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闖進了他的夢裡。要醒了嗎?
“許俊宰~醒了嗎?”
軟軟的奶音在他耳邊回蕩,接着夢裡的世界天旋地轉,他醒了。
“許俊宰,你終于醒啦!!好晚了,我餓了,快起來吧。”
他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糯米團子臉怼在他正前方,一雙大大的眼睛晶瑩剔透微微濕潤,裡頭全是他,呼出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怪癢癢的。
他按住這顆還想湊的更近的小腦袋。
“知道了。在起了在起了。”
他嘴上敷衍幾句,側頭去看床頭櫃的電子鬧鐘,天呐,這才8點!哪裡像她說的那樣好晚了?
除非工作,他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早午飯一起吃更是常态。
這一切,當家裡有了孩子以後。都變樣了。難道以後再也不能享受獨自一人的任性和快樂了?
“快點吧,你看,我肚子都扁了。”
白果說完作勢要撩起衣服下擺,讓還在發蒙的許俊宰看清自己餓的平坦坦的小肚子。
那是她自認為平坦坦的小肚子。
許俊宰吓得一秒從床上坐起,慌張按住她的小胖手,急正色:
“就算你是妖精,在人間也要遵守人類的規則。”
他嚴肅的豎起一根指頭:“再加一條。你要牢記在心裡。”
白果乖巧點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手指頭都快暈成一隻鬥雞眼了。
态度還算不錯,許俊宰滿意的繼續:
“你是女孩子,不管多小多大,以後都不可以在大庭廣衆掀起自己的裙子!當然了,如果别人要掀你的裙子,那人一定是變态,一定要打他。打不過就跑。聽到了嗎?”
聽到一半白果便分神的伸手撓撓下巴,視線被屋外叽叽喳喳的小鳥親故(朋友)迷住了。許俊宰在心裡歎了口氣,深感任重而道遠。
沒辦法,誰叫自己答應了要給他當三個多月的爸爸呢?
他掰過她偏離視線的腦袋,又把她隔在下巴的手包住再次強調。
老父親的語氣:“聽明白了嗎?記住了沒有?你自己再重複一遍讓我聽聽。”
白果的小手被握住當“人質”,如果要想救回它,那麼一定要好好回答許俊宰的問題。
她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
“聽清楚啦!我不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掀起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