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琴酒接完電話,爆炸聲音趨于停止,隻有漫漫大火将夜色照亮。
幸好這裡是個廢棄碼頭,倒是不用特别的掃尾清掃工作,如果是其他地方,可就不一定了,别動隊是一定要做掃尾工作的。
諸伏花裡為今天不用額外加班而慶幸,卻在看到琴酒那張不怎麼開心的臉時,隐約覺得背後一涼。
“法國那邊揪出來一個叛徒,我帶萊伊去處理,西拉,你去長野那邊。”琴酒停頓了一下,“朗姆讓你去長野那邊,你知道該處理誰。”
琴酒看了眼後座四個擠在一起的男人,眸色一沉:“就帶蘇格蘭去吧,這次的任務也不需要情報組,那兩個新人也不合适。”
“啊?我去?”蘇格蘭指了指自己,“那任務時間、地點内容呢?什麼時候發給我,我好提前準備。”
聽到“朗姆”這兩個字,諸伏花裡深深捏了把冷汗。
一聽到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長野縣,她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人,自然是自己的父親諸伏高明。
吓了她一大跳。
朗姆啊,這人可真是一屁股的史沒擦幹淨。
之前羽田浩司的事情,直接讓朗姆在新聞上把boss給暴露了。
這一點作為警察來說,諸伏花裡還是很感謝朗姆的,給了警方一個非常大的突破口,最後能攻破組織也多虧了朗姆當年留下的這個突破口。
但作為組織成員來說,就不得不說朗姆的能力确實是一般般,比起琴酒來說差太多。
連讓人留下boss名字這種暗号都沒有進行收尾清掃,反而被搬到了報紙電視上。
如果是琴酒,哪怕直接把那整層樓炸了,都不會讓組織的信息洩露半分。
這點上,諸伏花裡還是佩服琴酒的,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合格、非常負責、非常認真的犯罪分子。
至于長野嘛……
就隻有那一個人而已。
一個已經沉睡的人,如何能讓朗姆派兩名代号成員去“看望”他?總不能是送花來吧。
諸伏花裡當下就知道了朗姆派她所為何事。
隻怕是那個昏睡中的人清醒了過來吧。
那就讓他再次沉睡好了。
諸伏花裡坦然,反正那個人遲早會醒的。
“一周,你有一周的時間,務必處理好,你知道輕重的。”琴酒略微有些帶着火氣地開車,完全忘記了車上已經嚴重超載,依舊是一腳油門踩到底,讓他的車在鄉間小道上狂奔。
諸伏花裡牢牢抓着安全帶,後排那幾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在一陣轉彎中擠來擠去,眼瞅着就要擠掉半條命。
終于過了20分鐘,琴酒停了下來,将他們放在了路邊。
沒有得到回應的蘇格蘭,此刻在琴酒的實際操作裡看到了答案。
因為琴酒把他們送到了車站。
顯然,琴酒是要去出國的,隻會在機場停留,其他三個人并沒有繼續安排任務,就算回安全屋也不需要來車站。
任務從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提前說好,朗姆留的這個爛攤子很棘手,我也隻能讓他醒不過來,真要讓他永遠醒不過來這種事,就算你自己都很難做到吧?”
諸伏花裡解開安全帶對琴酒說道:“那個地方我一個人混進去就已經很困難了,還要帶個拖油瓶,不然你讓蘇格蘭回去好了,我一個人去也可以。”
任務已經布置下去,諸伏花裡其實心裡清楚,這是朗姆怕出問題,一定要讓兩個人一起互相監督。
老狐狸心機還挺深沉,一邊給她透露琴酒的任務,讓他覺得自己被朗姆信任,一邊又提防自己,怕自己手下留情。
諸伏花裡扶額,成年人的世界,真的是太複雜了。
順便又瞄了一眼蘇格蘭,看到對方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毫無波瀾,就不想自讨沒趣,徑直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畢竟那裡可是長野縣警,裡面可沒我們的人啊。我就帶着蘇格蘭直接闖進去,隻怕明天你就能在新聞上看見我們兩個入獄的證件照了。”
不知道是哪個關鍵詞觸動了蘇格蘭,他放在座位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成了拳頭。
西拉已經下車離開,坐在蘇格蘭旁邊的萩原研二不動聲色握了下蘇格蘭的手,提醒蘇格蘭該下車了。
臨下車前,蘇格蘭不動聲色的和波本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後放下心,推開車門走進車站。
不過一會,出現在他手裡的,正是前往長野縣的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