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她上面有人!
很快,未鳴笛的警車呼嘯着載着衆人駛向警視廳,留下一臉莫名的卷發警察和另一批人勘察現場。
閑置辦公室裡,真雪感受着指尖傳來的溫熱,對給她倒水的警察小姐微笑,但始終一言不發。
所謂做多錯多。
反正在公寓裡那麼多警察都能證明她根本沒有接近過炸彈,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給她扣上嫌疑犯的帽子。
相比之下反而是上前打落炸彈的亂藤四郎被懷疑的可能性更高。
哪怕長發警察親口說他看到炸彈落在地上,也不能改變亂藤四郎是除他之外唯一近距離接觸過炸彈的人的事實。
好在有人幫忙打點,加上臨近爆炸的炸彈憑空消失,有人突然出現在已經清場的大樓裡就顯得不那麼重要。
得不到任何信息,女警很快告辭離開。
真雪沒動,隔着門聽到走廊上的動靜。
“那孩子還是什麼都不說?”男人聲音帶着明顯的懊惱。
真雪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在和長發警察的電話中聽到炸彈要爆炸後沒多久徒腿跑上幾十層樓的卷發上樓仙人。
就普通人而言相當離譜的機動數值令真雪印象深刻,遂賜封号上樓仙人。
他出現在這裡,看來公寓那邊的勘察已經告一段落了。
女警姐姐滿含歉意:“抱歉松田君,那孩子一個字都不願意說,我也沒辦法……”
“不,我不是在責怪你,謝謝你來幫忙,”叫松田的警察先生語氣放緩,“聽說之前已經進去好幾撥人了,都沒有進展。”
“我還以為換個女性去問話會順利一點。”
真雪聽到眼鏡腿折疊敲打到鏡框的聲音,想起來這位松田警官好像戴墨鏡來着。
東京的警察别的不說個性這點挺到位的。
“偏偏這個時候最會和女性套近乎的家夥被叫走了,到底什麼情況要去這麼久。”
腳步聲逐漸遠去。
與他不同,端着熱水的真雪對被帶走的警察們正在經曆什麼心知肚明。
原本這位松田警官也會是其中一員,但終究是真雪的咒力消耗得更快。
咒力耗盡後術式自然無以為繼,被異地召喚的咒靈也回到了主人身邊,他才得以幸免于難。
而其他人,大概不是在開會簽保密協議就是在被強制消除記憶。
這取決于咒靈的主人和總監部哪邊速度更快。
對了,差點把總監部那群禍害給忘了。
“大家靠過來一點,把手伸出來。”真雪輕聲召集在辦公室各個角落裡的刀劍們。
“不必太過小心,大将,”一直守在門邊的藥研藤四郎安撫道,“附近已經沒有人了。”
大概是不覺得他們會從十幾層跳下去逃跑,外面的警察處在相當松懈的狀态。
真雪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但神情依舊緊張。
她防的可不是外面的警察叔叔阿姨。
伸出手懸空在刀劍們圍成的弧形圈前,艱難地控制自己的咒力,将其不斷延展,虛虛攏在刀劍們身上。
“稍微覺得有點奇怪呢。”燭台切光忠伸手撫上胸口。
“等咒力消散掉就好了。”得知術式起效,真雪收回手長舒一口氣。
随後她又小聲道:“不會太久的,我的咒力不強,這一點點時間積攢得很少。”
按照五條悟的說法,等她到年齡進入咒術高專上學,到畢業頂了天也就是個二級水準。
更何況還有維系刀劍們人身存續的靈力存在。
靈力與咒力彼此不容、互相消耗,就是她想,也留不住多長時間的。
“負面情緒産生的力量嗎,多少有些不夠風雅啊。”歌仙兼定對咒力表達了自己的嫌棄。
亂藤四郎不甚在意:“隻是身體上沾染一點點而已,最後還是會被主公大人的靈力洗掉的嘛。”
“我倒覺得染成黑鶴也不錯?話說主公大人,咒力是黑色的嗎,還是别的什麼顔色?”
“可以定制顔色嗎?我更喜歡紅色的诶。”
話題逐漸跑偏,隻有藥研藤四郎沉默不語,推推眼鏡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打算一一回答的真雪忽然示意大家噤聲。
大約十幾秒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剛才的那位女警再次打開了房門。
“那個、千代宮小姐,上面傳話說您和您的同伴可以離開了。”
她臉上還帶着疑惑,顯然是被上級臨時抓來的,完全不清楚能夠直接傳達的信息為什麼要從她這個交通警身上過一遍。
真雪看出她的不解卻沒有要解釋的想法,隻是借着看過去的視線用餘光掃向她身後站在門外的人。
除了那個看上去很想把她扣在這問個究竟的松田之外,還有一個人正死死盯着這邊。
果然來了。
總監部安插在警界高層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