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雪被他一連串問題和泫然欲泣的餅狀圖卡姿蘭大眼睛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但嘴終究還是快腦子一步。
“不對吧,我記得是傑哥哥先來的……”
夏油傑那可是抱過出生沒多久的她的,兩個最強認識的時候真雪都要上小學了,誰先誰後她還能記錯?
“你看,你居然還向着他說話!”五條悟氣得貓毛都炸了起來,“我可是你的監護人诶,為什麼你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我,而是傑!?”
真雪心虛地别開臉。
自從父母在事故中“下落不明”、咒術總監部又主張要把她扣在霓虹做人質之後,她的監護權在夏油傑與五條悟的“鬥争”中被反複拉扯,最終落在了獲勝的五條悟名下。
實則早在最初就決定好了由五條悟做監護人。
沒有什麼特别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夏油傑養了兩個小孩所以五條悟也想養兩個這樣的理由。
原本五條悟養着伏黑姐弟,但伏黑津美紀幾次三番遭到詛咒,雖然身上攜帶有真雪制作的禦守、抵禦了大半傷害,但普通人的身體經不起這樣折騰。
最後五條悟和姐弟倆商量後,将伏黑津美紀也送去了鄰國,目前由早已改名的天内和黑井照顧她。
而空出的小孩槽位,自然而然就由真雪頂上了。
話雖如此,但真雪還是沒有适應自己這位新鮮出爐的、IP地址一天能變幾十次的監護人。
“那,聯系你也不方便嘛,每次不是在打咒靈就是在打總監部,要麼就是在路上補眠……”
真雪越說聲音越小。
不是心虛,而是心疼。
就像刀劍們會在她頂着時空壓力堅守陣線時心疼地詢問她需不需要先回本丸休息,很多時候真雪也想問問五條悟他累不累,要不要多休息一下。
雖然之前的每一次詢問都會被“我可是最強”給敷衍過去。
“那有什麼,我可是最強,一個電話怎麼可能影響到我,”五條悟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眼裡卻滿是指控,“再說了,不想打電話的話,用術式不好嗎。”
他可是很放心地給她留出了一道專門供她進出的小門,可是迄今為止,一次都沒有接到「橋」的聯結!
憑什麼傑可以,他五條悟就不可以!
他要鬧了!
然而,比他先鬧起來的是真·小朋友·雪。
“都說了會燒壞腦子的啊!”她憤怒地睜圓眼睛,試圖用手指鑽五條悟腦門,“我把你當哥哥,你竟然想燒我CPU!”
五條悟順勢解除了部分無下限,被戳到後眼淚汪汪地試圖碰瓷。
之前那個由他承擔腦補算力的想法被術式主人一票否決,以緻于現在他隻有撒嬌賣萌一條路可以走。
“而且,你真的不想試試嗎,小真雪,”用最無辜的表情,五條悟開始惡魔低語,“這裡是橫濱,總監部的手伸不過來,即使嘗試失敗也不會留下咒力殘穢被抓住把柄的。”
“你突然好像誘拐蘿莉的變态大叔啊,悟哥哥。”真雪白他一眼,拉開距離。
但是要說想不想試試……
其實是想的。
人類的骨子裡總有些越禁止越要做的反叛基因,這點在人均瘋子的咒術師身上或許體現得更為極端。
如果真雪隻是個咒術師,她很可能找個風水寶地算個黃道吉日就直接試水了,但問題是,她還是位審神者。
要是她出了什麼意外,她的刀可怎麼辦。
更何況封印的狀态隻能算是歸于平靜,那道洩露情緒的開口到底有多大影響、能不能按照設計的那樣自行恢複都很難說,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冒險。
“要不……以後再說?”
慘遭“下次一定”的五條悟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或許是看出來她眼底的那點躍躍欲試,很快又滿意地揚起笑臉,繼續拉住她的袖子往前走。
煙塵已經散去,真雪對着周圍陌生的破敗景象發出疑惑的聲音。
“悟哥哥,這是哪?”
“我哪知道,我又沒來過。”五條悟吸溜着奶茶,含糊不清道。
真雪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說好的來過橫濱呢,一直扯着她的袖子往前走,她還以為有什麼不能說的目的地呢。
結果告訴她是迷路了!?
五條悟一點都不心虛地看回來,聳聳肩表示那咋了,大不了瞬移回去。
被離譜監護人帶跑偏的真雪認命地掏出羅盤找路,牽着她走的五條悟卻腳步一停,真雪險些撞到他手臂上。
“出什麼……事了。”
晴朗的天空襯得狹小老舊的房屋越發殘破,不怎麼平坦的台階上,已經變成殘垣斷壁的牆邊,她認識的人正踩着她認識的另一個人。
兩邊看起來還都不太友好的樣子。
真雪停止了思考。
不對,為什麼這麼近的距離她都沒能感應到自己親手制作的禦守?
沒等她細想,略感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神女大人,請救救我~”
黑發的少年轉過頭,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