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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麻木地走進另一條通道,中原中也俨然快成為全自動防衛反擊裝置。
無處不在的咒靈、負責祓除它們的咒術師、強到頂點才有可能獲取的領域,十幾、好吧,七年來建立的世界觀受到猛烈沖擊。
此刻,在“異能力和咒力是否為同一種能量”的問題被否決之後,搖搖欲墜的世界觀終于崩塌了,順路帶走了他的理智。
還有什麼叫他一邊吸引咒靈一邊祓除咒靈、卻是罕見的無咒力體質?
這說的還是霓虹語嗎。
這些解釋囫囵吞棗得根本沒法理解,可惜再追問下去,不用看路的卑鄙的成年人就露出一副“想知道?那就來我們這邊啊”的表情,中原中也氣得把話憋了回去,生硬地換了話題。
“那個,我叫中原中也,你們是?”
誰能想到聊了一路,幾人還沒交換過姓名呢。
“我是五條悟,咒術界的最強,”完全不謙虛的五條悟又看向已經快站不穩的小朋友,“這孩子是千代宮真雪。”
真雪已經快站不穩了,分不出力氣說話。
即使分析眼睛接受到的信号這一步完全由五條悟承擔,以微弱的咒力維系「橋」的穩定也已經快耗盡她的精力。
腳步虛浮地跨過最後一道傳送門,散發瑩瑩藍光的立方體映入眼簾,一老一小兩人正盤着腿坐在中間,一個警惕地觀察四周,另一個……
正悠閑地玩着遊戲。
見狀,中原中也迅速從世界觀重塑的空虛與迷茫中脫離出來,眼中燃起怒火,喊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玩遊戲!”
“不然呢,”太宰治頭也不擡,語氣淡淡,“有神女大人保護,我什麼都不用做、也做不了哦。”
“哈?我們可是想方設法才找過來的,你就這麼理所當然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來,好不容易不用再維持術式的穩定性、剛剛緩過來的真雪:……
誰都好,快讓他們閉嘴!
腳下的地面忽然傳來劇烈的震動,在漸響的黏膩流淌聲中,漆黑泛紫的粘液逐漸聚合,逐漸顯露出形體。
等等,是除了咒靈之外的誰都好啊!
真雪嘗試亡羊補牢,但徒勞無功,隻能眼睜睜看着這隻特級咒靈逐漸成型。
牛頭、人身,下半身卻有着更像是犬科動物的爪子,背後似乎還有粘液組成的尾巴。
它張開嘴,口中是與牛截然不同的尖利牙齒,絲絲縷縷的紫色霧氣随即飄出。
五條悟手疾眼快,快速上前兩步将中原中也推向藍色立方體。
他口袋裡的禦守與結界裡那個共鳴,剛剛還能敲出響聲的立方體仿若無物地被他穿過去,還同時擴大一圈。
“喂!你幹什麼!”
迅速調整好姿态的中原中也回身就要揚起拳頭,一個沒注意,握拳的手就重重砸在立方體的斜面上。
不是剛剛才進來了的嗎,這就出不去了!?
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太宰治涼涼道:“别掙紮了,神女大人不想讓你出去的話,是絕、對,出不去的。”
但中原中也不信邪,眼看着那個怪物逐漸逼近,用上異能捶打藍色的光罩。
無事發生。
通過禦守構建的結界之外,真雪聽到捶打結界的砰砰聲,在湧動漆黑中夾雜着花花綠綠顔色的視野裡努力分辨中原中也的方向,随後沖他搖搖頭。
熟悉的氣息靠近,真雪能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很像小時候被五條悟帶出去做任務的狀态。
也對,她長大的速度還沒有五條悟變大隻的速度快呢,和小時候能有多少區别。
手指扭開紅繩鎖扣,真雪徹底中斷了這場用來測試她上限的聯結。
“這些事就交給大人解決吧,”五條悟聲音閑适輕松,毫無緊迫感,“小鬼還是乖乖待在一邊好了。”
咒靈似乎對他的态度極為不滿,張開嘴發出刺耳的尖嘯,吼叫着朝這邊沖過來。
無視它怪異的聲音與中原中也的驚呼,五條悟空着的手伸出食指,指尖迅速凝聚起一枚紅色小球。
“術式反轉——「赫」。”
讓整個空間都在震顫的轟隆聲中,讓人睜不開眼的紅光明滅。
一切重新歸于平靜之時,再睜開眼已是不知哪處的破敗角落,和頭頂已近黃昏的天空。
他們出來了。
遠處的五條悟正蹲在地上,一手握拳一手拿着手機對地面上包着黑紫色不明物的藍色立方體拍照。
真雪扶着身邊的牆面,循着靈力晃晃悠悠地走到還被關着的三人面前,即使逆着光也能看清她慘白的臉。
她五指并攏雙手貼緊擡起,做出形似分開合上的拉門的動作,剛剛還無法穿透的屏障旋即化作光點,消散于空氣中。
幾人起身的功夫,她已經踉跄着向後倒去。
中原中也伸手想去拉她,五條悟就出現在她身後,穩穩将人接住。
“我之前說過讓你離她遠一點吧,橘色的豆丁小鬼。”
說完也不管他什麼反應,拎着徹底昏迷的真雪就要離開。
“請等一下,五條先生,”太宰治打斷他的動作,“關于這隻咒靈,咒術界不應該給出個解釋嗎?”
“要解釋之前,先查查自己内部有沒有問題,如何?”
頭也不回的五條悟撂下這句話,轉瞬消失。太宰治微微低下頭,夕陽的陰影遮掩了他的神色。
*
再醒來時,真雪耳邊是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壓低的交談聲。
“唔……醫務室換裝修了嗎?”
交談聲一停,家入硝子急切的聲音迅速靠近:“真雪,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醫務室什麼時候換的裝修。”
她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色塊,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