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怔。

“你哪位？”

“你找誰？”兩人同時發話，韓研退讓一步，站起身詢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

對方看着韓研一笑，大剌剌坐到沙發上：“我來找陸西城，他人呢？”

“我們老闆出差了，您有什麼事，可以留您姓名電話，回頭等老闆回來，我告訴他。”韓研認真秉持着秘書職責。

誰知對方卻哈哈一笑：“你還挺盡責，新來的啊，以前沒見過呢。”

韓研扯扯嘴角，沒接他話茬，聽這人口氣像是和陸西城老相識：“老闆今天不在，要不等他回來給您打電話？”

韓研見對方坐着不動，隻能委婉下逐客令。

誰知對方竟拿出手機，直接打一個電話過去：“你到哪了？趕緊的，再不回來，你家這小秘書快把我轟出去了。”

“等紅燈呢，你那個嘴給我有點把門的啊。”陸西城的聲音在電話裡傳出。

韓研心放下一半，他今天回來？上午兩人語音時候他怎麼沒有說。

韓研見對方和陸西城真的是朋友，便坐下不再理會他。

“欸，美女給倒杯水啊。”對方往沙發上一靠，一副無賴樣子。

韓研抿了抿嘴，撐着桌面慢悠悠站起來時，外面傳來了刹車聲，她擡頭順着玻璃門望去，黃色出租車停在門口，副駕駛門推開，裡面伸出一條大長腿。

随後陸西城半個身子探出車外，從車裡出來，他跺了跺腳，黑色工裝褲搭配着白色T恤，穿在他的身上挺像那些歐美男模的。

不用擔心他破産了能餓死。

他推門進來，先瞥了眼韓研，随後轉頭淡聲問候他那位帶着大金鍊子的朋友：“把腳給我拿下來，那茶幾剛他媽擦完，看不見啊。”

“啧啧啧，是心疼茶幾還是心疼擦茶幾的人呢。”劉鑫說着話，還真把腳放下了，看着韓研倒水的背影，和陸西城對口型：誰呀？

陸西城白了他一眼，換了話題：“喝羊湯着？怎麼一股膻腥味兒。”

“你狗鼻子吧，昨晚上喝的，還能聞出來？”劉鑫擡起胳膊自己又聞了聞，根本沒有味道：“還不打算買輛車？我也是服你了，這麼大一個老闆，天天打車去談生意像話嗎。”

陸西城瞥他一眼，淡聲道：“你借我錢？”說着話，坐旁邊從煙盒裡磕出根煙遞給他。

“摳死你算了，哥們雖然沒錢，生意給你送一筆要不要？”

陸西城把煙點着吸了一口，才說：“豬中介就免談吧，我這廟小招不開。”其實他自己就是豬中介起家的。

一六年那會兒正趕上行情好，他也想進這賽道，但剛從學校出來，人脈資金什麼都沒有，想盲幹都不行。

他就盯上了老雷，但他規模小，基本不怎麼招人。

陸西城打聽到老雷好打麻将，他就天天去老雷麻将館等着，一來二去兩人認識了。

老雷看他年紀小，會辦事，還上過大學，就給招他那去幹銷售。

其實就是豬中介，老雷負責聯系客戶，他負責收豬，什麼品種豬好養，利潤高他都搞明白了。

時間長了，老雷也信任他了，偶爾忙不過就讓他去客戶那裡跑。

陸西城把從養殖到客戶這一條線搞明白了，就出來單幹了，靠着他爸以前的人脈，貸了一批款直接開養殖場給自己供貨。

但他有自己的原則，不和老雷在縣城搶客戶，跑其他城市，基本上一年半他就回本了。

劉鑫叼着煙，欸了聲，見狀也不說了，兩人換了其他話題。

韓研見他倆不聊了，她用一次性杯子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轉身想走。

對方突然開口：“欸美女你看着有點面熟，你是不是也實驗的？”

“不是，你認錯了。”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否認。

“真不是？老陸你還記得高中時打碎過一個女生水杯這事不。”說完還激動拍了拍陸西城胳膊：“她倆長得是不是特像，你這口味沒變啊。”

韓研沒聽到他這句話，她送完水便把門向外推開，釋放屋裡的煙味，她自己也站在外邊沒進去。

陸西城回頭看了眼外面的韓研沒說話。

劉鑫在旁邊也跟着回頭看：“長得真帶勁哎，你啥時候招的？怎麼好事都讓你碰上了，有對象沒。”他跟碎嘴子似的一直在陸西城耳邊叭叭。

陸西城煩死了，沒搭理他。

誰知道，劉鑫還上臉了，等韓研進來的時候，直接問：“欸，美女你有對象沒？”

韓研：……

陸西城交了一群什麼朋友啊。

她坐回自己位置，眼睛看着電腦，語氣冷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