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分辨是醉是夢,那一刻,時光不可能倒流,世界也找不到盡頭,她喊出口的話無法收回,聽到了這一切的他亦不可能忘掉所有。
時間暫停,場面定格。
已經靈魂出殼的夏初連臉紅都已經忘記,眼看着他随手一扔,酒瓶躲進了角落裡,踏着大步朝自己走來。她無法形容他的動作有多快,路中間的椅子被他無情而粗魯地拉到一邊,仿佛他和她之間所有的障礙都會被這樣清除幹淨。
他幾步就跨到了她面前。
頭被捧起,頃刻間軟唇覆蓋,一陣沖動而深刻的熱吻将夏初徹底淹沒。
吮吸,攪弄,纏綿,他的嘴唇濕濡滾燙,他的舌頭強而有力,在女孩兒的口腔裡翻江倒海,頃刻就令夏初整個人化作了一灘軟泥,在瀕臨窒息的邊緣,徹底清醒。
這是一個性感的長吻,他沒有喝醉,她也沒有睡着,一切都真真切切地發生着。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夏初的雙唇才終于被放過,但身體仍然被緊緊擁着,她怔怔地伏在他的胸膛上,臉色嬌紅,粗氣陣陣,隻剩下眼底桃花酒半醺。
“這是我這聽過的……最好的表白。”他抵着她的額頭高興地苦笑着,是那樣真摯熱忱。
夏初還傻傻地睜着眼睛。
見她仍一副呆怔的吃驚模樣,他笑問:“還沒醒嗎?如果你不喝酒,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很難聽到這些話?”
“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沙發裡的那個可惡的家夥就是我自己。”他也這才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沙發旁的地闆上睡了一夜,為什麼早上起來眼角跟膝蓋會受傷,為什麼她會在那麼好的天氣穿着高領的套頭衫……
他在她的嘴唇上又輕啄了下:“不過很抱歉,恐怕沙發裡不是你的初吻,病床上的才是你的初吻。”
好像知道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她瞪着他說不出話。
“你……”
“是我。”
他笑眯眯地抿唇,又伸頭給了她一個深長的熱吻。
夏初又羞又怒,她絕不服從,一下子推開他,在他的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Michael吃痛地叫了一聲,捂着脖子驚愕道:“你想謀殺我,Shiloh?”
他報複似的又親上她,她再次掙開,又在他脖頸上使勁咬了一口。就這樣,反複了多次,兩個人跟鬥氣似的,隻要他一吻她,她就咬他,她一咬他,他就會生氣地吻她。
她的唇色因為他的吮吸變成深紅,而Michael修長的脖子上也多了好幾個狠毒的牙印。
Michael又嗷了一聲,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是小狗嗎Grande!”
可剛說完他就呆住了,因為夏初哭了。
面前的她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充滿委屈,鼻尖紅紅的,氤氲的雙眸因為含着淚花而晶亮朦胧,她乖巧地望着他,有些抽噎。
Michael一下子慌了。他從沒有見她哭過,是自己太過分了嗎?
“對不起,Shiloh!”他抱歉又心疼地吻着她的額頭,摟住她安慰:“是我不好……你别哭……”
她破天荒地踮起腳摟住他的脖頸,側着腦袋依戀地埋在他頸間,輕輕抽噎着,鼻音厚重:“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我呢……你如果不喜歡我的話,就不要對我做出那樣的事……”
女人真是很可憐的生物,他隻是跟自己親密過幾次她就已經忘不掉他了,如果他真的和自己濃情蜜意,她可能就真的再也離不開他了。
他愣了一瞬,随即欣慰地笑了,摟着她的身子故意問道:“什麼事?我對你做過什麼事?”
她比他小六歲,未經人事,在他面前畢竟還是個純純的小女孩。夏初的臉還羞澀地藏在他脖頸間,聽他這樣問,一生氣一拳捶打在他胸口。
一聲悶響,他笑着吃痛一聲,将她的身體摟得更緊,輕柔地道:“我真的不記得了,那天我喝醉了,如果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我跟你道歉好嗎?”
她突然擡起頭,見縫插針地反問道:“我也喝醉了,我怎麼沒有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男人為什麼總愛找些爛理由來掩蓋自己的可惡行徑!
他苦笑:“我看你口齒伶俐,哪裡像醉了……”
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又把腦袋躲回了他的脖間,她嘀咕道:“本來是醉了,後來被你吓醒了……”誰叫他在人家喝醉酒表白的時候突然出現,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
“知道嗎,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的表白。”
“可是,你愛着Diana!”
他的額頭抵着她的,深情而溫柔道:“是的,我一直知道自己喜歡你,卻也無法真正忘記Diana。其實我早就放棄她了,從前我一直逃避和她的往事,因為我很傷心自己被拒絕了,隻能努力接受現實,努力忘記在她那裡嘗過的甜頭和苦頭。我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那過程也真的很難……而你的出現就好像一束光,把我從深淵中真正地拔了出來,現在……”他輕吻上她的額頭,用攝人心魄的聲音說,“我已經愛上了你,Shiloh。”
“那……你還愛她嗎?”
“當然,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她,并且也會一直愛着她。”他随和地微笑。
她一下子就生氣地推開他:“如果你還愛着她,那你怎麼還可以愛我呢!”
“不,那不一樣,你知道的,那不一樣。”他真誠地抵回她的額頭,閉着眼睛溫柔地耳鬓厮磨,“就在剛才,你打破了我心中的壁壘,解開了我的心結,你解決了所有的難題,你讓我的感情重生了,讓我真正地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那Brooke呢?”她繼續追問。
他輕輕一笑:“你覺得呢?”
見她不答話,他又問:“難道你還生我的氣嗎?”
她還是沉默。
他扶着她的肩膀想讓她看着自己,可她将抱着胳膊把自己的臉嚴嚴實實地擋住,就是不願意看他。
“不想理我嗎?那我走咯。”他松開她的腰。
她沒有動。
好吧。他“灰心沮喪”地要去開門,衣角果然馬上被人拽住,他回頭。
夏初一手拽着他的衣服,一手擋在臉前,露出朦胧如水的眼眸,還有臉頰羞澀的兩抹紅暈。
“别走。”她的聲音軟得像隻溫順的貓咪。
他轉回身,拉住她的兩隻手牽着,真誠地道:“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呢?”
“Kiss……”
他怔住。
她害羞而純真地發着有些模糊的聲音:“給我一個Kiss我就原諒你……”
Michael笑了起來,他溫柔答應她:“好。”
他扶住她的肩膀,歪起頭想要緩緩吻向她,可看着她小鹿般晶瑩的目光,他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中途又轉過了頭。
他腼腆地咬着嘴唇,瞧了她一眼,有點傻地笑了笑。她沒有生氣,隻是溫柔可人地凝望着他。
夜深人靜,在柔和昏黃的燈光映照下,安靜美麗的夏初昂首被彎腰低頭的Michael親吻着,甜蜜又纏綿,不知道何時分開。如果站在房門外耳朵緊貼着門,說不定可以隐約聽到裡面的對話:
“這是我們的第八個吻。”
“你一直在數嗎?”好笑而寵溺地又啄了一下她的唇尖。
“第九個了……”
——————
已經是淩晨三點了,Michael和夏初躺在唯一的那張大床上。這個時間段鮮少有人走動,所以房間内外稍微大一點的動靜聲響都比白天放大了數倍,聽得十分清楚。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隻是靜靜地抱着彼此,呼吸聲逐漸均勻。黑暗中她睜着眼睛,側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問他:“你累了嗎?”
“嗯。”他閉着眼睛輕聲回答,十分疲倦:“我所有的力量都在演唱會上耗盡了,而且結束後還得為你這個小女孩兒而煩心到淩晨兩點半。”他雖然在輕笑,但顯然他太累了,如果不是為了跟她說話而用意志力堅持着,他下一秒就能睡着。
可她睡不着,而且一直很緊張,不停地咽着口水,因為隔壁情侶傳出的那令人尴尬和臉紅的聲音,就好像時時刻刻在提醒和暗示他們。
她有些害怕,但她不敢表現出來。
她靠在他身上,他當然可以感受到她的僵硬,可他卻反常地沒有對萦繞在他們耳邊的聲響表現出慣有的腼腆,因為極度的疲憊令他已經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在乎這些了。
他坦誠地安撫道:“别害怕,今晚我可沒力氣燃起這種‘沖動’。”不僅是因為他的教會教義禁止婚前性行為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太累了,沒有心思也沒有勁兒去幹那事兒。
她原以為他也會像自己一樣有些羞澀和緊張,可他仿佛并沒有将隔壁傳來的聲響當回事,她甚至覺得他像個情場老手,早已對這些場景司空見慣。
“可是隔壁的聲音……我睡不着。”夏初輕聲說。那聲音太近了,就好像他們也在現場“觀摩”一樣。
Michael找了個幹淨的煙灰瓷缸,在牆上使勁敲了幾下,果然,那暧昧的聲響突然就警惕地停了,好像隔壁的人受到驚吓了一樣。
恢複安靜後,Michael問:“現在可以了嗎?”
夏初在他懷裡點點頭,像是撒嬌一樣,問道:“我能和你聊聊天嗎?”
雖然很困很累,但Michael還是溫柔地“嗯”了一聲,應允道:“你想聊什麼?”
“随便什麼都行。比如……你們為什麼稱呼Joseph為‘Joseph’而不是‘爸爸’?”
“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對我們說:‘别叫我爸爸,我是Joseph。’”
“那你想要叫他‘爸爸’還是‘Joseph’呢?”
“小時候想要叫他‘爸爸’,現在……好吧,我承認早就無所謂了,反正無論我們叫他什麼,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
“為什麼這麼說?”
“你以後就會知道的。”
“你可能不知道,他總對我說,”他模仿着父親低沉緩慢的聲音,學道,“‘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他對你這樣說?”
“是啊,他對每個孩子都這麼說,Jackie,Tito,Jermaine……在我們小的時候,你知道的,但他最常對我這麼說,就好像拿這件事咬緊了我不放一樣。現在,我成了全世界收入最高的藝人,也成了我們家最有錢的人,他總指着我說:‘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成為今天的巨星’之類的話。我之前和他大吵過一架,我說:‘你說對了一半,但你知道嗎,我在這個行業裡長大,學到了很多東西,一開始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我為此感謝你,但我這輩子都報答不了你。’我說:‘我懂這個行業,我比你更了解這個行業,的确是你讓我開始走上這條路的,但你不能老是拿這個遮我的臉。’你不知道,他老喜歡把功勞都歸結在他一個人身上。”
“我有時候甚至無法理解,我媽媽當初究竟是怎麼和他結婚的,還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他們倆是這麼不一樣。”
“你媽媽知道他出軌的事兒?”
“知道,但遠不止她知道的。以前當我們四處巡演的時候,Joseph就會在某個房間裡和别的女孩兒瞎搞。”
夏初驚呼了一聲。
“很驚訝是吧。”
“那些女孩兒都多大?”
“不知道,有很年輕的,看着跟你差不多大,也有年紀稍微大些的,三十多歲的……很明顯他們在交-媾……”
“天哪。”
“幾乎每到一處都是。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不會告訴媽媽,Marlon和我都不想告訴她……但我想她後來還是知道了一些,因為Joseph實在是太不收斂了,他到處留情。”
“那你的兄弟們呢,他們難道不反對他嗎?”
“怎麼說呢,他們也會做類似的事情,所以Joseph……”
“就像今天Jackie那樣?”
“是啊。你想聽細節嗎?我覺得你不會想聽的。”
可Michael還是說了。
在 Marlon 十五歲而 Michael 十四歲時,演出期間他們總是和十七歲的Jermaine 同一個屋,Jermaine 會等Bill去睡覺後偷偷溜到旅館大廳去找女孩兒,大多數是他的粉絲,他經常會将她們帶回他和弟弟們共用的房間裡,并在此之前指示他們倆: “假裝睡覺。”
每一次進來的女孩子都不是同一個,但她們總是會忍不住走近Michael的床邊,躬着身子驚喜地小聲道:“這就是小Michael嗎?天哪,他真可愛!”
Jermaine和女孩子做時的聲音非常大,好像完全把他和Marlon當做不存在似的。最初幾次Michael總是很聽話地緊閉着眼睛,他不知道Marlon有沒有睜眼,反正他是不敢睜眼看。後來次數多了,他膽子大了,也開始好奇,直到有一次在黯淡的燈光下,他偷偷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驚呆了。
他看見Jermaine盤腿坐在床上,渾身赤-裸着,而女孩則慢悠悠地脫着衣服,不過Jermaine卻總是很猴急: “趕緊脫衣服吧Baby!讓我們現在就開始,不然我會忍不住的……”
自己的哥哥似乎完全忘記了,Marlon及自己就睡在三英尺之外的另一張床上。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數次之後,對于總是以自己兄長作為主角的性-愛場面,Michael從一開始的好奇轉變為些許的麻木。當女孩子溜出房間後,覺得終于了事了的Michael會對Jermaine說: “幹得好,現在能請你去睡覺了嗎?”
“嗷嗚……”Michael剛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輕捶了一下,夏初歪着身子在瞪他,眉頭看起來很生氣,像在瞪一個“共犯”。
他委屈:“這些事兒是他們幹的,你打我幹什麼?”
“你目擊了。”她兇道,表情可愛兮兮。
Michael無辜攤手。
“因為打不到他們,所以隻能打你。”以消她心頭之恨。
他被她不講理的模樣逗得哭笑不得,将她的腦袋重新按回自己的脖頸間,溫柔地摟住她:“别生氣,既然你問了,我隻是想對你誠實些。”
還有一次,Jackie在舞台看中了一個女孩兒,想把她帶回去做那事兒,Michael三番四次提醒她别跟Jackie走,女孩兒卻問為什麼。
“我一直在跟她說:‘請你不要跟他走,他會傷害你的’,我真的說了很多遍,但她不聽,還是和他去了。那姑娘還是個處女,接着他們倆就……你知道。後來在一輛豪車裡面,他們準備送這個女孩兒回家,我問她:‘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為什麼要跟他走?’ 她就一直哭,我問:‘他弄傷你了嗎 ?’她說沒有,但她說他們上床之後Jackie就不想再見到她了。”
這一段聽得夏初十分震動又唏噓不已,她完全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
“我記得我說過,我永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永遠不,Marlon也說過,我感覺很有罪惡感。哪怕是想起我們爆紅之前,我們在俱樂部裡面表演的時候,那個地方也真的令我我感到很罪惡。可Joseph從不這樣覺得,他甚至自豪地認為男人就該風流些。”
他默許兒子們和各色女孩兒們上床,就好像在教育這些初初長成的少年:“哦,這就是該做的,小子! ”可Michael就不願意做這樣的事,少年初成的他許多方面都沒開竅,他似乎對女孩子一點都不感興趣,所以有一天Joseph掐着他,都快把他的手掐斷了。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幹出在外面到處給他找女孩兒這樣瘋狂的事。
“他們打電話跟我說兩位朋友要來找我簽名,所以我開門将那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孩兒迎進了我酒店的房間。可她們進來後我才發現,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朋友’,她們是妓-女。”
夏初徹底震驚了:“那時你多大?”
“十五歲。”
大家認為他保持童貞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于是雇來這兩位妓-女結束他的童男曆史。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我覺得你簡直在跟我開玩笑!”
他也在歎息:“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他們的确那樣做了。”
進去之後,一名妓-女開始脫衣服,另一個則要解開他的紐扣。聽到這的夏初突然警惕地瞧他:“你什麼也沒做吧?”
“當然,我躲都來不及。”
他一把推開了那個女的,徑直朝門沖去,結果發現門從外面被鎖上了,他憤怒地捶打着門大喊:“嘿!把門打開!”他能聽到門外有人捂着嘴在偷笑。
當然,最後他并沒有與這兩個女人發生關系,無論她們如何地挑逗他,他都隻是冷着臉坐在一角,捧着聖經不停地誦讀着,妓-女們實在拿他沒轍,最後隻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