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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四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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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不知道這幾個歌迷是如何得知她和Michael的關系的。

如果是Tom Pierce……不可能,他是個聰明人,既然簽了合同也拿到了錢,他會再愚蠢地将這件事爆出去,他撈不到任何好處,除非他想吃官司。況且,如果他真的爆出消息也是将消息賣給媒體,怎麼會是幾個女歌迷呢?

那個曾經闖入Michael卧室的神經兮兮的金發女人?可她就算說出去也隻能小範圍傳播,并且應該鮮少有人相信她,因為在沒有照片、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人們總是會去質疑,并很快淡忘别人說的話。

夏初覺得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她們在整日追蹤偶像的時候自己察覺到的,因為有時候女人的眼睛真的很毒。

而自從發生過夏初被瘋狂歌迷襲擊的事件之後,Michael就很擔心她的安全,如果她要單獨出門,那麼他就會派保镖保護她。可夏初不喜歡自己總是被人跟着,她說:“我現在還隻是一個普通人,要是你的保镖跟着我,豈不是更向察覺到蛛絲馬迹的歌迷證明我并不普通嗎?”

可Michael堅決不同意,他一口拒絕了她:“不,不行,你必須得受到保護,我沒有辦法再看到你受到任何傷害。你如果實在不喜歡,那我就讓他們離你遠一點躲在你的視線之外,但是,你必須得讓他們跟着。”

他很頑固,夏初勸說不動,歎了口氣,隻好答應。

Michael對夏初極其認真,他對她的重視和保護,有點超出了身邊人的預料。

Michael一直喜歡女人,也需要女人,出發點無關于性,隻是他需要從女孩子裡那裡獲得甜蜜的戀愛以及情感的支撐,即使夏初沒有出現,那麼也會有别的女孩子出現,他也會和别的女孩子談戀愛。如果沒有夏初,又或是沒有别的女孩子出現,這時候的Michael估計還在和Brooke Shields不清不楚地糾纏着。

了解Michael的人都知道他的事業心很重,他立志要做世界上最好的歌手,做出世界上最棒的音樂唱片,但Katherine很驚訝于Michael對夏初的用心程度。因為在她的印象裡,自己的兒子好像不是那麼的在乎女人。比起女人,他更在乎孩子們。

是這樣,但又不是這樣。

Katherine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但即使是母親,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能完完全全了解另一個人的人,也沒有一個人能完完全全地被别人了解。

當他11歲時被接到Diana Ross家裡,被她悉心照顧、疼愛教導的時候,他像迷戀油畫中的聖母瑪利亞一樣深深地愛上了這個于他而言如姐如母的女人,并一直為她迷戀和瘋狂,忠誠而熱烈,一生不變。

當他和自己的初戀女友Tatum O\'Neal在盧·阿德勒和傑克·尼克森開的酒吧裡初次相遇的時候,他17歲,她12歲。當他的手在桌子底下突然被這個可愛女孩牽住的時候,他擡起頭,目光撞上的是她像向日葵一樣古靈精怪的漂亮笑臉。當時他的心跳快極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間好似有一頭小鹿在亂撞,一分的緊張,九分的甜蜜。

而當他去參加奧斯卡頒獎禮的時候,那個照片曾被他貼滿卧室和鏡子的美麗女孩兒走過來對他說:“Hi,我是Brooke Shields,待會兒你去之後的派對嗎?”

他說:“去啊。”

她笑說:“太好了,那我們派對上見!”

然後他們在派對上再次相遇了,她問:“你能跟我一起跳舞嗎?”

他壓着緊張說:“我很樂意跟你一起跳舞”。

那天他們互換了電話号碼,他興奮了一晚上,在房間裡唱歌,轉圈圈,美妙的感覺令他整夜無眠。

他很在乎女人,隻不過他的性格令他不善言辭也不想表露出來,自尊的拘束使他在這方面給人的感覺有些神秘和高冷,再加上勢不可擋的事業心以及對孩子的天真熱愛太過強烈,對比之下,就顯得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仿佛有些淡薄。

但,雖然他的确真的在乎,可他的愛情又确實排在事業與拯救孩子之後,這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境界。

雖然夏初整日陪伴在他身邊,但他們真正交流相處的時間其實并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多。

下一張專輯的的制作迫在眉睫,他回到家裡的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悶在房間裡寫歌。滿桌滿床滿地的手稿,畫得很亂,有時候你甚至都看不出來他在寫些什麼,但他最後清晰又精心整理好的歌曲達到數十首。夏初從來不會打擾他,不僅僅是因為他靈感湧現的時候往往在發呆出神,你跟他說什麼他好像都聽不見一樣,而且他潛心創作的時候不喜歡被任何事物打擾,喜歡鎖門,一鎖就鎖上十幾個小時,他習慣了。

其次就是,他花費在孩子們身上的精力占據了他和夏初相處的所剩的大部分時間。

他經常會忘我地跟朋友的孩子、自己的侄子侄女以及各種新認識的小朋友玩在一起,他還經常去各種醫院和孤兒院這種地方去看望、陪伴那些生病的、孤單的孩子們,這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對他而言,這些混沌未開的、天真稚氣的孩子是他人生的無窮動力、創作源源不絕的靈感。

每當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會突然感覺對他而言愛情仿佛瞬間隻變成了一個調味劑,而這些小天使卻是他不可或缺的生命一般。

他愛孩子,他喜歡跟他們玩,他能從他們身上找到最珍貴最純真的東西,守護他們是他不變的執念和自我使命。

女孩子總是希望戀人可以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這很正常,所以對于Michael表現出的“愛孩子超過愛她”,這很大程度上會令女人不安。

Brooke Shields就沒有這種自信。

當以往她和Michael的關系模糊不清的時候,她已經潛意識地将自己往他的戀人上靠攏了。但她始終發覺,她和Michael之間有一個似乎她永遠也無法戰勝的“第三者”。那不是她的美貌所能迷惑的,也不是她那豆蔻年華所能征服的,因為這個“第三者”就是天真童趣、純潔無瑕的孩子們。

可神奇的是,夏初卻不會。

她從不将孩子當成她與Michael之間的阻擋與障礙,她甚至很喜歡看他和孩子一起玩耍時的樣子,無憂無慮,傻裡傻氣。雖然有時候她認為他該适當收斂一點,不應該将他對孩子的喜愛占滿他的生活,因為物極必反,什麼東西過度了反而會引來不好的反面。但大多數時候,無論他想要做什麼,她都給予他支持,讓他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盡管她跟他如此不同,但她從來不會将自己的意志強加于他身上,她總是這麼理解他,尊重他,支持他。

Michael不喜歡太過強勢的女人,他不喜歡那種不給男人留空間、顔面與尊嚴的女人,那種女人也不适合他。他喜歡聰慧的、體貼的女人,所以可想而知,他與夏初的相處模式是多麼的舒服和輕松。

他簡直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就像Katherine所疑惑的那樣,一直以來他的兒子看上去“并不是很在乎女人”,可他在夏初身上的表現卻是個例外。

許多時候,男人沒有任何變化都是因為他沒有遇上真正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女人。

現在,他愛上了夏初,他為她的美麗,為她天生寡淡和漠然的氣質深深着迷。這個女孩已然在無聲無息中打破了他曾經設下的許多防線。

Michael經常帶着各種玩具去一家叫做聖瑪利亞的兒童醫院去看望那裡生病的孩子們,每次他一出現,穿着病号服的孩子們就會興奮地沖上去将他團團圍住,歡笑着往他身上扒。

“Michael來了!Michael來了!”

這時候他總是會抱起其中一個最小的,然後帶他們去分玩具。

在成年人的眼中,Michael純真得就像一個孩子,他們覺得他跟孩童一樣幼稚、簡單、貪玩;但當他真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又會發現,他還是一個成年人。

孩子們經常會嘲笑他像個傻瓜,說他是笨蛋,因為他總是好脾氣地任憑他們欺負,嘿嘿地傻笑着。孩子玩鬧的時候難免會打架、争吵,可他卻永遠不會生氣,乖乖地接受他們紮堆襲來的蕩着銀鈴般笑聲的攻擊。他們熱鬧地圍在他周身追逐,而他則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衣服被他們弄髒,隻是小心地扶着他們的胳臂溫柔囑咐:“不能這樣,會受傷的。”

孩子們都喜歡跟Michael玩,對他們來說這個高個子的家夥是他們的同伴之一。這很難做到,因為沒有幾個大人能讓孩子們認同他是自己的同伴,但Michael做到了,可能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孩子。

病房裡的笑鬧聲不斷,Michael經常直接坐在滿是玩具的地闆上跟這些小鬼玩。這裡沒有媒體,沒有閃光燈,沒有狗仔,醫院的醫護人員早已習慣了Michael的到來,進來為個别孩子進行例行檢查和問候的醫生護士們總是會習慣性地笑看他們一眼,然後合上文件夾淡然去下一個病房。

看,Michael躺在地上又被小鬼們圍攻了,他們肆無忌憚地大笑着重重壓在他身上,小家夥們一個個地全趴坐在他胸上、胳膊上、腿上抱着,仿佛要把他大卸八塊一樣。Michael全身上下像是咬住了一群汪汪亂叫的小狗,他佯裝失敗地大聲投降道:“我輸了!你們赢了!是的,你們赢了,你們太厲害了……”

這時候的夏初總是會手托下巴,帶着淺淺的微笑坐在一旁靜靜看着他們,目光溫柔。

可是這群小惡魔中,有一個特别的孩子。

這個叫Sheila的像天使一樣的小女孩,有着一頭絲綢一般的棕栗色頭發,綠寶石一樣的眼睛,嬰兒一般的肌膚,嘟嘟的臉蛋好似粉紅的花蕊,嘴唇如同嫣然的櫻桃。

她跟其他孩子很不一樣。她很安靜,很少說話,幾分孤僻,給人的感覺有些沉寂和蒼白。

她今年八歲,是孤兒,她小時候在一次輸血的時候,意外感染上了艾滋病。

當别的孩子都在歡鬧的時候,她卻總是靜靜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們,手背紮着針頭,輸着冰涼的點滴。

是Michael,一直承擔着她的醫療費用。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人們常常會想,不知道老天是怎樣忍心讓這樣一個小天使接受如此命運的。

Sheila很敏感,甚至還有一點超乎年齡的漠然。還記得夏初第一次觸摸到她的時候,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潔白的小臉平靜望向她,淡淡開口:“不要碰我,很危險。”

可能,曾經有許多人都對她吼過:“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你這個艾滋患者!”

也可能,曾經有許多人溫柔地囑咐她:“不要随意碰别人好嗎,為了防止發生意外,為了别人的安全。”

這孩子的眼睛很純淨,可令人吃驚的是竟然什麼情感都沒有,夏初卻從那空洞的眸子裡看見了隐藏下的受傷。

夏初看着她,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沒關系,這樣不會傳染。”

Sheila的神情溢出了一絲吃驚,盡管不明顯,但她怔怔望着夏初的大眼睛已經透露了一切。她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不怕我嗎?”

夏初搖頭:“你隻是生病了,你會好起來的。”

Sheila用自己那美麗的眼睛望着她,最後竟然淡淡地一笑,笑得很真誠:“不會好了。”

夏初蹙眉看着這個坐在病床上被窗外陽光傾灑的小女孩,突然感到了一絲心痛,她呆怔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總會稚嫩的眼神和聲音告訴夏初:“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未來,我可能在明天就會死去。所以……我真的珍惜可以活着的每一天。”

Michael是這個世界上Sheila最喜歡的人,因為……他第一個知道她是艾滋病患者後還主動擁抱她的人。

盡管她如此靜漠,看上去還有點古怪,但她始終是一個隻有八歲的天真的孩子,她也會問出一些充滿着童趣的問題,也會喜歡玩芭比娃娃,也會喜歡吃糖果和巧克力。偶爾……也會使使小性子。

當Michael湊到她們身邊,伸頭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一眼,飛速地親了一下夏初的嘴巴後,坐在病床上的Sheila會像一個洋娃娃一樣,歪着頭冷漠又惱火地盯着他。

Michael察覺到一股殺氣後迅速收斂了甜蜜的得意,他英俊的臉轉向小女孩兒,牽着夏初的手一本正經地哄她:“我最愛的隻有你,Sheila!”

這時候Sheila才會稍微滿意地舒展眉頭擠出一個敷衍的笑。

回到家裡之後,廚師準備的晚餐很豐盛,大概是想給Michael換一換口味,餐桌上是精緻的法式料理。

夏初卻沒什麼興趣管這些,她坐在桌前一直在問Michael有關Sheila的事情。品嘗了一勺面前的松露蛋盅後,她忍不住蹙了下眉頭,這道菜的味道對她來說有點奇怪,還有點熟悉,可她想不起是什麼東西。

“哦,Sheila沒有家人,她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五歲的時候因為輸血染上艾滋,六歲的時候留在了聖瑪利亞兒童醫院。”Michael吃着晚餐說。

夏初又問:“她一直都這樣嗎?我是說……那麼冷靜。”

“可能以前不是吧。”Michael唇邊的笑容有些心碎:“聽孤兒院曾照顧她的女士說,她以前很活潑,是個小話痨,可自從生病後,她的性格就徹底變了。”

夏初沉默了很久,最後擡起眼問:“她最喜歡什麼?下次我們給她準備一份禮物吧。”

“她最喜歡我。”Michael得意地攤手。

夏初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轉過頭去。

“Sheila最喜歡我,你願意把我送給她嗎?嗯?”Michael抱着胳膊撐在桌上,小可愛一般地望着她打趣。

“可以。”夏初繼續漫不經心地吃了一口晚餐,“我不介意。”

Michael覺得很沒意思,他歎了口氣揚眉繼續吃飯:“你永遠這麼冷漠,Grande。”

又嘗了幾口松露蛋盅後,他滿意地道:“這裡面的蟹肉和蟹汁味道很好啊。”他幾乎不吃肉類,廚師隻好在他不怎麼警惕的海鮮上下功夫。

可是夏初卻突然擡起頭,驚愕地看着他:“……這裡面是蟹肉?”

“是啊。”Michael奇怪地看着他,“你沒吃出來嗎?”

下一秒就是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刺耳聲音,夏初猛地從座位上起身沖向了衛生間,想要将剛才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她對海蟹嚴重過敏。

隻要吃一丁點的海蟹,事後夏初的身上就會起反應。十一歲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對這東西過敏,有一次她吃了好幾隻大海蟹,于是過敏嚴重到呼吸困難,差點死掉。

從那以後的十年内,她再也沒有吃過它,她甚至已經忘記了它的味道。

所以今天晚上吃了不少蟹肉的夏初拼命地想把吃下去的東西摳出來,可是沒有用。半個小時後,她的身上開始起紅疹,還出現了頭暈、腹痛、嘔吐的症狀,吓壞了廚師和Michael。

當晚夏初就被緊急送往了最近的醫院。當Miko轉着方向盤在燈火闌珊的馬路上飛馳的時候,後座的夏初已經躺在Michael懷裡被痛苦的症狀折磨得毫無力氣了。她閉着眼睛額頭全是汗,臉色像紙一樣蒼白,脖子上還起了一片片的紅色疹子,她靠着Michael的脖頸,奄奄一息地喘着氣。

Michael心痛地簡直要瘋掉了。

他不明白她隻是吃了幾口蟹肉怎麼就會嚴重成這副模樣,他感覺此刻的夏初極其的虛弱,她這麼無力又無助的難受模樣映在他的眼裡,就像有把刀一直在剜他的心髒一樣。他摟着夏初,心急如焚地沖Miko喊:“再開快點!”

夏初有氣無力地摸了下他的臉,仿佛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我沒那麼嚴重,不會死,隻是很難受。”

Michael自責地摟緊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十五分鐘後,他們終于到達了醫院。夏初被抱進了急診室,一個小時後,她已經穿着病号服躺在VIP病房裡睡着了。醫生說她的過敏反應程度太強烈,得住院觀察兩天。

Michael一直靜靜地守在床邊,握着她的手放在嘴邊。他看着她熟睡的臉,隻感覺心裡像坐了一趟驚險的過山車。

“咚咚”兩聲有人敲門,是Miko。Miko半推開門,手裡拿着手提電話沖Michael搖了搖:“是William 先生。”

Michael出了病房接電話,他不想吵醒夏初。Richard在電話裡問道:“打你家裡電話Laura說你去了醫院,發什麼事了?”

Michael将事情原委告訴了他,沒想到Richard極其憤怒地斥責道:“你是她的男朋友!你跟她在一起已經這麼久了,你居然不知道她對海蟹過敏?你到現在居然不知道她能碰什麼、不能碰什麼?你究竟在幹嘛?你是不是把每天的心思都放在你自己身上?是不是全放在那些唱片和孩子身上了?!”

Michael啞口無言。

“你真的關心她嗎?你知不知道她小時候曾經因為吃海蟹差點死掉?你從來都不知道是嗎?因為你從來都想不到去問她的過往,也不去猜她在想什麼,你當然什麼都不知道!”Richard從沒有這麼暴怒過,這樣的他在以前是無法想象的,就好像是被一根導火索引爆了火山一樣。

Michael覺得自己沒有他指責的那樣不堪,但,他竟又拿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因為他意識到,他說的的确是事實。

就像被扇了沉痛的一巴掌,他突然清醒了過來,隻剩下深深的自責。

Richard說的對,從來都隻是她知道他喜歡什麼,她知道他的生活習慣是什麼,他卻不知道她的。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從來沒有真正認真地去了解過她的習性。就像如果現在問他夏初最愛吃的菜是什麼,他也回答不上來,因為在他的印象裡她從來不挑剔食物。

是的,她每天陪伴他照顧他,他已經習慣了她扮演的角色和她的好,他早就像習慣空氣一樣習慣她在他身邊了。

他愛着她,可他不得不承認他放在她身上的精力卻逐漸減少,被忙碌的事業和天真的孩子占去了大半。

“你活得太自我了,Michael。”Michael長久的沉默令Richard在電話那頭已經恢複了平靜,“你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你的細心呢?怎麼都不見了?是不是隻有當一個人跟你保持距離的時候,你才會去關注她?如果你不能照顧好Shiloh,那麼,就請你把她還給我。”

Michael心間一怔,就像被一根針刺痛了一樣,後來,他又黯淡下了目光,終于艱難地開口:“……我很抱歉,Richard。”

“不要跟我說抱歉,你該道歉的是你那躺在病床上的女朋友。”Richard平靜又冰冷地挂掉了電話。

淩晨的醫院走廊很空蕩冰冷,Michael呆站在牆邊久久沒有動。他失魂落魄地将電話交給了Miko,然後輕輕地推開病房門,卻沒有進去。

縫隙中,他看見夏初還沉睡在病床上,她枕在潔白的枕頭上微側着臉,朦胧的長發溫柔地交叉着,安靜美麗的臉龐看上去臉色有了好轉,不再像之前那般蒼白,手背上還紮着針頭,靜靜地輸着液。

就像一個折了翼的天使。

Richard的質問和眼前的畫面重疊着,刺痛了Michael的眼睛。他遠遠地凝視着她,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他覺得自己錯了,真的錯了,内心的譴責讓此刻的他無法面對她,他隻想避開。

他輕輕關上了門離開,一個人形單影隻地遊蕩在空曠的走廊裡,背影裡隻有孤單的寂寥。

“别跟着我。”他越走越遠,輕輕一聲,頭也沒回。

Miko頓了下腳步,但幾秒鐘後,他還是選擇默默地遠距離跟在他身後。

Michael停住,他回頭,眼裡是觸目驚心的痛:“為什麼一定要跟着我?我不能一個人嗎?我這一輩子難道不能有一次自己一個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嗎?”

他問的不是Miko,問的是自己,問的是這個世界。

他緊握着拳頭,紅着眼框伫立在昏黃的燈光下,可悲又可憐。

Miko沒有說話,他知道他因為夏初住院而心情沮喪,也激起了多年以來深深隐藏在心底的情緒。可他不能夠答應他,為了他的安全,他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醫院裡行走,這是他的工作。所以,他隻能沉默地看着他。

Michael緩緩走了,那天淩晨,他在夜色下靜靜走在醫院的後園中。途中沒有一個陌生人出現,但Miko還是遠遠地跟着他,直到天色漸亮。

當夏初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Michael。他坐在椅子上緊緊地攥着她的手,歪頭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睡得很沉,看上去很疲憊,好像一夜沒睡,剛合上眼不久的樣子。

他一定因為自己而擔心了一個晚上,夏初想着,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還伸出手指捋了捋他緊蹙的眉頭。

Michael突然緊張地醒了過來,他抓緊她的手指,詢問道:”你醒了?怎麼樣,身體還好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過來?你餓不餓?想吃些什麼嗎?”

面對他一連串不停歇的問題,夏初笑了下:“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呢?我想喝水。”

Michael立刻将她的身子扶起來,往她背後塞了個柔軟的枕頭,好讓她能靠得舒服一點。

Michael好像是受到了驚吓,因為他體貼地将玻璃水杯送到她嘴邊的樣子,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他大概忙了一夜,黑眼圈很重,胡須新長出來,下巴冒出了一片青色。

喝完水,夏初平靜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的眸子幽幽的,整個人看起來永遠是淡淡的。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跟自己道歉?明明是他的錯,是他不夠了解她、關心她,才會讓她住進醫院,她卻覺得是自己給别人造成了麻煩?

她越是善解人意,Michael越覺得自己可惡。

他垂着頭,好像有些生氣。

“怎麼了?”夏初輕輕搖着他的手,“我下次再也不生病了,再也不惹你擔心了,好嗎?”

夏初愣住了,因為自己突然被他緊緊抱住了。她昂着頭,雙手也僵在那裡,一雙晶亮的眼睛有些呆怔和茫然。

“對不起。”Michael黯然地在她耳邊自責道,“對不起,Shiloh。”

他什麼也沒解釋,隻是說對不起。她可以從他微顫的聲音和僅擁的力度中感受到,他真的很抱歉,真的很後悔。

她輕輕地撫上他的背,溫柔微笑:“沒關系。”

一天的休養後夏初的精神好了很多,氣色也逐漸恢複了。不過有些奇怪的是,Michael突然神經兮兮又一本正經地坐在她面前,還拿出了一個小本本。他皺着眉坐在床邊,像一個記者一樣手持圓珠筆認真地問夏初各種各樣的問題,例如上次的生理期是什麼時候,除了海蟹以外還有沒有什麼不能碰的東西,最讨厭的東西和食物……等等。

夏初搞不懂他在幹嘛,靠在床上一頭霧水地回答後,他就會立即龍飛鳳舞地在本子上記下來。

他問:“你最喜歡什麼?”

“我最喜歡你。”她笑眯眯地回答毫不猶豫,眼睛彎彎的像水裡的月牙。

Michael愣住了一瞬,他看不出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但他的心田依舊感到一陣幸福和溫暖,低頭抿着唇笑了。

“你為什麼從來不要求我什麼呢,Shiloh?”他突然輕聲問,憂郁地注視着她。

她簡直跟普通的女孩子太不一樣了,她從不會向他要任何禮物,從不會跟他亂發脾氣,也從不會要求他為自己做什麼,甚至對他在自己身上逐漸減少的關注也沒有任何不滿。

她總是那樣靜靜地守着他,陪着他,伴着他,毫無怨言和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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