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初的警告并不管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之内,客廳裡傳出了各種躁動的聲音。
“哇哇哇……嗚嗚嗚……”
可憐Shimi早已經被Prince拎起,趴在了他的膝蓋上,Prince淡定地對着他的屁股打了幾下,下手不重,卻也不輕,Shimi哇哇大哭,在他腿上不停掙紮。
“你幹嘛吓他呀!”
夏初操心地趕來救下了兒子,她把Shimi抱起來,不停地搖晃哄拍了好久哭聲才弱了一些。而Shimi摟着她的脖子眼淚汪汪,委屈的小嘴,扭曲的小手,奶聲奶氣地指認着兇手:“壞蛋……嗚嗚嗚……把他抓起來……”
又是幾番哄拍後,夏初用眼神無奈地嗔怪向再度悠閑坐進沙發裡的Prince,他疊着腿,乖巧地托着臉,天真又無謂地瞅着她:“……看他不爽,打幾下。”
Prince憑自己的實力,成為了這個世界上Shimi最讨厭的人。
吃完午餐,陽光正好,Pricne一個人安靜地靠坐在陽台的椅子上,閉着眼睛,曬起了太陽。
陽光很溫暖,微風很舒适,草地很綠,景色很好。鼻梁高挺,睫毛纖長,照耀下,他烏黑的頭發上甚至像撒上了沙子一樣的鑽石,閃着細細碎碎的光。久久的安靜中,他閉着眼,像是睡着了。
過去的Prince沒有如今這麼平和,現在的他像湖水一樣,隻會泛起輕微的漣漪。
其實,當與他重逢的第一眼時,夏初便感受到了一絲說不出來的異樣。
他好像比以前更加沉默。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他的身上仿佛或多或少地消失了許多東西:嚣張,鋒利,古怪,任性……包括曾經對她深入骨髓的執着。
明明隻有四年的時間,他的眼睛裡卻多出了一個世紀的幽深和漫長。這四年裡,他發生了什麼?經曆了什麼?夏初猜不透,也想不到,因為他看上去如此平淡。
Shimi已經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了,夏初望着Pricne的背影很久,問:“你那個可愛的小助理呢?”
些許時間過去,Prince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漂浮着潔白雲彩的天空湛藍得厲害。
“旅行去了。”他輕聲回答,懶得回頭。
“旅行?去了哪裡?”
“海邊吧。她喜歡看海。”他的手背搭在眼睛上,半阖着眼,太陽的光暖洋洋的,輕微的刺。
夏初倚靠在牆邊,遠遠地輕笑:“她很喜歡你呢,你知不知道?”
“是啊,每天都很煩。”他淡淡回複。
“不要煩她,她很可愛。等她旅行回來,你可以試着跟她交往啊。”
Prince什麼表情也沒有,沒有回頭,也沒有動。
“好啊,等她旅行回來。”
Prince在這棟白色的小房子裡呆了很長時間,下午四點,他得離開了,夏初站在門口同他道别。而這時,Shimi正好也醒了,穿着一個小褲衩,一頭淩亂的小卷毛,睡眼惺忪地走過來,摟着夏初的腿,仰頭要她抱。
夏初剛要彎腰抱起他,卻被Prince阻攔。他潇灑地用食指頂開了他的小身子,令母子倆拉開距離,然後彎着腰在小崽子面前打了個利落的響指,類似恐吓:“嘿,小鬼,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夏初還在懵然之時,隻覺纖腰被人往前一攬,接着Prince的吻便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而且這是一個頗長而且頗為深情的浪漫之吻,不像個惡作劇,因為有點悲傷和絕情。
夏初吃驚地推開他的胸膛,而底下的Shimi已經炸了,哇哇叫着,不停地在推Prince的腿,企圖将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