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為難地搖着頭,Richard背過了身子,摸了下嘴唇,幾秒的沉寂後,暴怒之中突然猛地回身抓住了鐵栅欄——“這個混蛋!!”
沉重的鐵門激烈地晃了幾下,發出摩擦碰撞的聲音。他好看優雅的金發因為情緒的爆發而垂下幾縷,下颌骨咬得咯吱作響。
“不要動怒,William先生。”
一句冷靜而悠然的沉穩男聲傳來,所有人都投去了目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從莊園裡朝大門方向走了過來,白人,棕發,有胡須,西裝革履,手裡還拿着一個黑皮文件包。隔了一段距離,他走到Richard面前停下,與他隻隔了一扇鐵門。
他率先進行了職業素養般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Jackson先生的法律顧問——Charles Lowe。這位……”他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夏初,“想必是Grande小姐吧?”
沒人回複他。Richard臉色冰冷,盯着他正色道:“他在不在裡面!”
“抱歉,我沒有這個義務告訴你,William先生。”Charles Lowe紋絲不動,冷淡地笑了笑。
“我希望你已經告訴過他,在幾個小時之前他私闖民宅時已經犯了不止一條法律——”Richard在他面前指着自己的食指,“他最好馬上把孩子還回來……”
Charles Lowe再次勾唇而笑,雲淡風輕:“Jackson先生帶走的是自己的孩子,一不觸犯人情,二不觸犯法律,完全合理。如果要說犯法,現在正在實施‘私闖民宅’行為的……可是你們二位。”
盡管早料到這些律師巧舌如簧,但Richard還是感到了一陣怒意。夏初突然移到Charles Lowe的正對面,手裡抓着鐵栅欄,仿佛在望着唯一的希望:“他在哪裡?他把Shimi帶到了哪裡?Shimi有沒有哭?他有沒有一直在找我?”
“抱歉Grande小姐,你沒有權利知道這些。”眼前的律師看起來冷淡又高傲,甚至帶着某些他雇主的情緒一般。
睫毛微顫,夏初的心閃過一絲疼痛的寒意,Richard卻擋在了她身前,他冷漠正視面前的人,警告道:“如果他不把孩子還回來,并阻止孩子母親的權利,我們會将他告上法庭。”
“不必勞煩二位了,Jackson先生已經決定正式起訴Grande小姐,奪回自己孩子的撫養權。”Charles Lowe漠然地将一份文書遞到了他們的面前,Richard瞪住了他。
“Shiloh Grande小姐于1991年11月為Jackson先生生育一子,卻欺騙隐瞞了懷孕與生子實情長達五年,使親生父子長時間分離,對Jackson先生的感情與精神造成了無法挽回的莫大傷害。且相較于經濟實力,Jackson先生明顯有能力可以為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和教育環境。現向洛杉矶聖塔芭芭拉市政法院提交訴訟申請,要求被告歸還孩子的撫養權,并支付我的當事人精神損害撫慰金30萬美元。”
這才過去了僅僅幾個小時,他便已經搶走了孩子完美地消失,并安排好了一切。
他有備而來,他勢在必得,他……鐵石心腸。
夏初盯着那份密密麻麻的文件,帶着迷茫和恐懼,緩緩伸出了手。Richard卻攔住了她,不讓她接。他對着Charles Lowe,冷冷地勾了唇角:“撫養權?他有這個資格嗎?孩子出生到現在,他有盡到一天父親的義務嗎?難道他要在法庭上跟法官說:哦,對不起,他那時忙着跟别的女人結婚上床,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過得怎麼樣?”
“親子鑒定的結果将會在法官面前證明Jackson先生究竟有沒有獲得撫養權的資格。”Charles Lowe扣好黑皮文件包的紐扣,“法庭見,Grande小姐。”道完再見後,轉身返回了園内。
“他這麼想打官司嗎!他以為他能得逞嗎!”Richard冷靜而犀利地插着兜,站在鐵門外,卻隻得到對方頭也沒回的淡然回應。
“93年以來,Jackson先生遇到的官司很多,不差打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