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Shimi癟起了嘴,晶瑩的眼淚湧出更多,壓倒長長的下睫毛不斷往外落,肩膀因抽泣而不停地顫動:“我想要……媽咪……嗚嗚嗚……”
Michael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在和自己呆在一起的一個星期裡,Shimi常常這樣。即使他終于相信自己是他的爸爸了,可是他總是哭着要夏初。他才四歲,他離不開母親。
一提到夏初,Shimi好像哭得更厲害了,看上去可憐而令人心疼。
“Why……”Michael的聲音很輕很輕,眼睛裡有藏不住的受傷和心痛,“你現在有Daddy了啊……你不是一直想要Daddy的嗎……”
Shimi晶瑩的眼睛望着他,沉甸甸的都是眼淚,還在不停抽噎。
他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展開勉強的笑容問他:“告訴我,你姓什麼?”
“……Grande……”Shimi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Michael悲傷地蹙起眉,搖了搖頭,溫柔而堅定地捧着他哭得稀裡嘩啦的小臉:“你不姓Grande,你姓Jackson。”
Shimi對此卻隻感到陌生和害怕,仰望着Michael的漂亮眼睛再次泛起一層水霧,癟起嘴,抽泣得嗚咽了起來:“為什麼……”
“因為Daddy姓Jackson,所以你也姓Jackson呀。”Michael流出眼淚。
“可是……我現在……想要……媽咪……我想要我媽咪……”
這幾天Michael一直在幸福而又心疼地堅持着,他相信他的孩子需要自己,他也相信隻要度過了一開始最艱難的時期,孩子就會适應新環境,忘記過去,習慣和自己在一起。可是才一個星期,他的狠心便徹底敗在了Shimi天真可憐的哭泣和抽噎裡——孩子每哭一聲,每掉一滴眼淚,他碎裂的心髒便塌陷得更深。
如今這世上,Shimi的存在……是身邊唯一一個能讓他心痛的人了。
失去孩子的這幾天對于夏初而言,仿佛已經過去了幾個漫長的世紀。盡管Richard已經派人四處尋找了,讓她在家裡耐心等待,可那對父子還是杳無音信。她以為她很快便會收到法院的傳票,可是過了這麼些天,沒有一點動靜。幼兒園的老師打電話來問Shimi怎麼好幾天都沒來上學,她頓了很久,隻能用微弱的聲音告訴她Shimi生病了,要請一段時間的假。
她一個人安靜而孤獨地守在家裡,隻有Tomato陪着她,耳邊總是能聽到Shimi在叫她,還能聽到Shimi光着腳在屋子裡跑來跑去,然後她就開始張望着尋找,每次卻一無所獲。
她抱着膝蓋躲在沙發裡,埋住臉,開始微微地啜泣。一旁的Tomato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發出了悲傷的嗚咽聲。
“咚咚”兩聲,有人敲門。
過了很久,夏初都沒有動。直到敲門的聲音又響了兩下,夏初這才抹掉眼淚,紅着眼眶離開沙發去開門。白色的房門被拉開,面無表情的Michael單手抱着高興的Shimi,父子倆突如其來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像夢一樣。
“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