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先生,你不能進這幢房子。”
“我今天就要進去!”
“先生!如果你再強行進入,我們會開槍。”
“你敢開槍嗎?你開一個試試!!”
Jackie和Jermaine連忙拉住Randy,他沖保镖戳着自己的胸膛:“來啊!朝這兒開!”
外面火藥味十足,房子裡的戰争也沒有停止。
Frank DiLeo向Tohme反擊道:“看看你自己吧!你已經不是Michael的經紀人了!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但我仍舊是他倫敦演唱會的事務負責人!而他從沒有真正地聘用你!你沒資格在這裡叫嚣!你這個見風使舵、兩面派的小人!”
“現在誰都不是他的經紀人,而我會是的!你等着看吧!”
“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已經害他又背負了一場官司,還要面對4000萬美元的賠償金!你還有臉說你将會成為他的經紀人?!”
Michael Amir也沖着Tohme怼道:“那麼你呢?!你和AGE勾結在一起,竟然想讓他開50場演唱會!從10場變成50場?!你可真好意思!說吧,AGE私下給了你多少好處,你和他們合起夥來設下圈套!手段肮髒得很!”
Tohme就開始和他吵個不停,甚至吼了起來。撞上John Branca的眼神時,Frank DiLeo竟然有些底氣不足,而John Branca絲毫沒有躲閃。
Michael Amir和Tohme的争吵聲成了他們四目相對的背景聲。
“Michael不會原諒你對他所做的一切,Frank。”John Branca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搖着頭。
Frank DiLeo不回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John Branca質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Frank DiLeo狡辯道:“我是簽了那份同意書,但Michael沒簽,他絕對可以打赢官司,費點力氣而已。”
“住嘴吧!Frank!”John Branca也赫然憤怒地指道,“我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了!”
裡面在吵,外面也在吵。
保镖們已經拔了槍,警告道:“先生!請你後退!”
“開槍!你開槍啊!”Randy依舊在Jackie和Jermaine的拉扯下挺着胸膛不斷挑釁。
如果他們是别的人,他們可以用槍吓退他,可惜這些保镖面對的是Michael Jackson貨真價實的家人和親兄弟,他們總不能真的朝他開槍,隻能強硬地道:“Jackson先生,無論你怎樣鬧,你都不能進入這棟房子。”
而Randy同樣十分強硬:“憑什麼?!外面停了這麼多車,一定有人去裡面見了Michael,憑什麼他們可以見他而我們不可以?!你們在控制我的兄弟!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在囚禁他!我們必須看看他現在是否安全,如果今天我們見不到Michael,我們會打電話報警,叫警察來帶我們進去!你們等着瞧!”
一樓金碧輝映的客廳裡。
John Branca和Frank DiLeo吵道:“合約是你簽的,不是他!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答應過這件事,甚至發聲明否認這一切!然而呢?你還是未經他的同意以他和他經紀人的名義去簽那份荒唐的合約!!”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今天來就是向Michael說抱歉的。”
“沒想到?你根本就沒替他考慮過!“合約是你擅自簽的,4000萬美金的賠款卻要他來償還?!”
Frank DiLeo回避道:“别跟我吵,John,我今天隻是來見Michael的。”
“Michael不會見你的!我就等着看你如何跟Jackson家族的人交代,你背叛了和他們之間的協議,轉投了AGE的懷抱。我也要等着看你怎麼幫AGE确保倫敦演唱會的順利進行,如何像你保證的那樣擺平整個Jackson家族!”
Tohme怒火朝天地指着Michael Amir的鼻子道:“你以為你是誰?!我明天就可以讓你消失在這一行,你等着吧!AGE不需要留你這樣的廢物在他的身邊!”
Michael Amir也嚣張地道:“别把你自己太當回事,Tohme!你還沒這個資格,你這卑劣的黎巴嫩佬!”
“混蛋!你再說一遍!”
這些人找上門來,在不屬于他們的房子裡,針鋒相對,唇槍舌戰,誰也不讓着誰。他們喋喋不休,相互鬥争,相互指責,上演着Michael的世界為何如此混亂的最真實的寫照。
Prince,Paris還有Blanket完全被這種争吵吓呆,桌上還鋪展着一份份作業,但他們呆怔在那裡,都用一種震驚、警惕和不解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瞪着這些闖入家裡的人。
他們根本不在乎這裡還有三個孩子。
“哐當——!!”
一片混亂的争吵聲中,一聲清脆劇烈的炸響令所有人吓了一跳,赫然怔住。他們紛紛閉了嘴,扭頭去看——
一片死寂中,光亮的地面上滿地都是花瓶的碎茬,夏初站在樓梯上,發指眦裂地瞪着他們所有人,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誰準許你們進到這個房子裡來的?都給我滾出去!!”她發瘋般地狂吼道。
夏初快速地從樓梯上飛奔而下,沖到他們面前,一個一個,拼命推搡着所有人的身體,好像隻要将他們推離這幢房子,就可以将這些人推離出Michael的世界。
“你們這些人究竟為什麼要如此的貪得無厭!憑什麼?!你們憑什麼這麼做!你們有什麼資格?!”
“你們為什麼要不停攪爛他的人生?!你們想要徹徹底底地害死他!弄死他!是嗎?!他隻是想自由地活着,你們為什麼不能放過他?難道隻有他死了你們才會停止嗎!”
“滾!!全都給我滾到地獄裡去!!去死!!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馬上去死!!我希望你們一個個現在全部死在我眼前!!!”
滿眼都是怵目驚心的疼痛,滿耳都是振聾發聩的質問,咆哮之後的夏初渾身發抖,她站在那兒,雙眼發紅,像一根枯槁了的随時都要折斷的小草,卻又如鋼鐵般一樣堅硬,死都不倒。
暴風雨般的爆發後是長時間的鴉雀無聲,明明這幢房子是那麼的漂亮和華貴,明明這偌大的客廳裡有那麼多的人,可是這裡瞬間就像茫茫的荒原般,殘敗,凋敝。
沒有人說話。
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兒,John Branca道:“好吧,我想……”他抿了抿唇,向其他人勸道,“我想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其他三人默認了他的建議,陸續開始向門外走去。Michael Amir不敢吭聲,Frank DiLeo沒臉回話,隻有Tohme不停地小聲抱怨:
“這女人,她瘋了嗎……”
“瘋婆娘……”
他們一個個都出了房子,隻有最後的John Branca帶着愧疚和擔憂,回頭望着她的幾乎要食人般的可怕模樣。
吼完之後,氣阻堵在喉間,夏初拼命喘息卻無法吸進空氣,瞪着眼睛幾乎要窒息了,太過激動的情緒令她眼前一黑突然暈倒在地,吃驚的John Branca連忙上前扶起她癱軟的身體,輕拍她的臉:“嘿!嘿!你怎麼了……”
孩子們也驚恐地圍過來,喊着:“Shiloh!Shil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