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這兩個字像是一盆涼水，直接把程司喆澆醒，盡管按照原劇情是必不可避免的情節，他現在也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但是劇情一旦推進，後面的事情也會不可避免的接踵而至，他忽然有點緊張。

秦屹今天看起來心情也非常好，米白色的運動服，頭發也不像以前一樣梳的一絲不苟，反而随意的散在額頭，摘掉眼鏡，整個人也沒有那麼淩厲，月光下眼神都盡是溫柔。

程司喆此時身不由己，隻能乖乖的點了點頭。

這副聽話的樣子就像是秦屹的一劑的毒藥，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理智潰散。

秦屹忍不住靠過去，想借月光的掩映，獻上柔情一吻，程司喆卻下意識的往後靠。

程司喆沒準備好，臉紅心跳，呼吸急促，在安全帶的禁锢下，像是一個被捆綁後任人擺弄的小東西。

秦屹不生氣反而笑了，坐直身子伸手順着程司喆的頭發，說道：“我不會勉強你，你不要再怕我了。”

真的嗎，程司喆表示懷疑，腦子裡閃過一幅畫面，自己像一條砧闆上的魚，拿着菜刀的人嘴上說着不會勉強，但手上一個勁兒在他旁邊磨刀。

隔天一大早，程司喆起床就看見秦屹客廳裡拿着手機，眉頭緊鎖。

程司喆下樓，秦屹擡眼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程司喆心裡嘀咕，怎麼了，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變天了，果然男人是個善變的動物。

秦屹扔下手機，打量着他，程司喆被這審視的眼神封印了一樣，像個犯錯的孩子，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怎麼辦，反思着自己什麼地方得罪到秦屹了。

“你這身體怎麼還是這麼弱啊，各項指标都擦邊，免疫力低下。”秦屹按着眉心，表情凝重，像是他公司要破産一樣。

果然是結婚之前，還是要看體檢報告的，程司喆感覺像是在甲方在簽署協議前，評估項目可行性。

“活三年應該是沒有問題。”程司喆小聲的說道，三年後你就可以收購程氏産業，自己就是用完可棄的棋子。

“說什麼呢，大點聲。”秦屹側頭看着他，語氣軟了下來。

“沒說什麼，那我們今天還去結婚嗎？”程司喆隻是想确認一下自己會不會被退貨，相比和秦屹結婚，也總好過回程家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他還記得結婚的事情，秦屹心下一聽，非常受用，看着程司喆，一副委屈的樣子站在那裡，心中頓時泛起無邊的憐愛和自責，他身體不好，又不是他的錯，他應該得到安慰，自己卻還在這裡給他增加壓力。

秦屹走到他身邊，彎腰和他同高的位置，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是我太着急了，沒關系的，慢慢養着，身子都是能調整過來的。”

程司喆卻躲開了他的眼神，果然是個變臉怪，喜怒無常。

這次去民政局，司機放了一百二十分的嚴謹，提前檢查好了車，停車也找了一個幹淨平整的地方，恨不得他們所到之處都鋪上紅毯。

秦屹下車，繞到另一邊給程司喆打開車門，一隻手扶着他下車，像是挽着嬌妻的手。

程司喆天生的又白又瘦，先天不足，整個人柔柔弱弱的，就差一副頭紗了。

秦屹一刻也不想耽擱，生怕再出什麼岔子。

這天也不是什麼特别的日子，兩個人來得早，很快就排到他們了。

兩個人先填了申請表，秦屹每天處理各種各樣的文件，一目十行，這種表格填起來毫不費力，程司喆卻要一個字一個字的閱讀，理解消化了，再填好自己的信息。

秦屹坐在他旁邊，看程司喆一皺眉，就趕緊看過去，貼身過來告訴他什麼意思，要怎麼寫。

程司喆被慣得懶得自己動腦，看到有個空，就回頭看秦屹，甚至連哪裡簽字都是秦屹幫他指出來，他隻顧寫個自己的名字。

表格提交後，就要去拍照。

程司喆對着鏡頭有些緊張，一臉簡單純真的樣子，像是在拍學生畢業證。

“兩個人近一點，笑一笑。”攝影師指揮着他們。

程司喆的鼻尖有些微微冒汗。

秦屹幫程司喆理了理頭發，整理了一下襯衫，笑着說道：“不用緊張，笑一笑，你笑起來很好看，這張照片要放在結婚證裡，用一輩子的。”

程司喆望着秦屹，那雙柔和的眼神，總是偶爾就讓他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秦屹一隻手扶着他的腰，靠向他，笑了笑。

“好，保持。”攝影師在前面說道，咔嚓一聲，“這張不錯。”照片上程司喆笑的純潔無邪，秦屹笑的溫柔缱绻。

最後他們去國徽下宣誓，我們自願結為夫夫，我們會共同承擔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秦屹心頭一熱，此刻他不是秦屹，而是曾經的山山，他終于牽着程司喆的手，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他們是法律認可的關系。

秦屹在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是一對素圈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