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會。京南市不會有這種級别的鬼。有傷人能力能現行的鬼,生前就得不是普通人。”
林霄竹撥動了一下指尖,“京南市沒有其它怪異的東西嗎?”
夜刀挑了下眼,對着林霄竹,“這個你應該很清楚。”
林霄竹一愣,一時間摸不準夜刀的身份,也許夜刀也不是人,暗中也想吃他血肉。林霄竹低頭掩住眼裡的厭惡,沒有回答。
白平在旁邊臉色一變,臉上血又糊了整張臉,“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林霄竹搖了下頭,順着話題講到,“那陳寶記憶裡那些,是她心裡因為恐懼而産生的誇張化記憶。”
夜刀點了下頭,半靠回沙發上,看着紙張。
林霄竹把紙上地點連起來,廢棄的列車,狹小的出租屋,陳水燕的靈台,下雨的街巷,松林旁的湖泊,到現在裝修精緻的小樓。
基本上是按照時間順序在走的,這之間一定有一主線在裡邊。可是主線看起來卻很模糊。
“陳寶目前出現過三次,第一次是列車上,她說,你們找到我了。”林霄竹回想了一下,輕聲說出來。
“第二次是她對巷尾的牆說,如果你想要跟着我,就要永遠聽我的。”
“第三次陳寶在湖邊,她說,認識這麼久了,不會想離開吧。”
林霄竹直覺不對,“按照信息來看,陳寶乘列車去京南,是因為陳水燕重病。那她列車上裡最核心的記憶就不該在躲‘你們’。”
他記得列車上,陳寶躲在了層層箱子後邊,看見來人朱紅唇勾着,看起來并不怕誰。
說明‘躲’的人,她不畏懼。
白平捂着臉接過話,“我們是這樣想的,陳寶在列車上第一次遇見了副人格。陳寶的性格比較軟,所以她的副人格豔麗自信堅強,來保護她。”
“列車事件的屬性是開端,象征着開始......”林霄竹捏着筆無意識地順和,他隻覺得指尖乏力,全身燥熱,眼皮沉重。
手上的筆忽然被抽走,林霄竹擡眸看了一眼寂君,寂君把筆拿在手上把玩,然後扣上了筆蓋,冷着臉扔到了牆邊。
林霄竹垂眉盯着空空的右手,腦海裡一片遲鈍。
白平:“‘你們’指的也許是副人格被發現了,也或許是同座位上擠壓她位置的乘客發現了陳寶。”
“後邊是副人格開始占據主導地位。副人格改變了陳寶的生活,所以很重要。成為陳寶中記憶最重的一環。”
他點了一下頭。
表面聽起來沒有漏洞,林霄竹頭發悶調動不來思考,直覺卻覺得不對勁。小樓裡還沒檢查過,他看了一眼四周,冰冷精緻。
失去了筆的指尖很空落落,左邊手心不輕不癢的被捏了下,他勉強提起精神,“我搜一下小樓。”
這一次層,裝修都是以白色為主的現代裝修,家具潔□□緻,空落落地擺着些裝飾品,看起來像是銷售的樣闆房,沒有生活氣息。
一樓除了兩廳和衛生間,擺着書房廚房和健身室,還有一個琴房和畫室。
二樓房間少了些,樓梯旁,連着一片落地窗,旁邊放着張小圓桌,窗展開,玻璃外玫瑰大片的豔紅,天上是星星。
這個世界裡,最開始背景不過是一片純黑,而現在他們好像不斷墜落,越來越接近這個世界本質,也好像無法離開一般。
綿綿的燒意從腦海裡泛起,嗓子有些發癢,他咳了兩下,離開了窗邊。
樓梯旁最近的房間裡擺了張桌子,靠牆邊的櫃子裡塞着一些書和資料,随手抽了幾本都是字迹模糊的頁面。
桌面上簡簡單單沒什麼多餘的擺件,隻在桌子角落邊,放了個瓷白的花瓶裡,插着一束紙折的花。
另一邊是衣帽間,空間很大,擺滿了各個季節各種顔色的衣服,多數是不便宜的名牌。
主卧帶着獨立衛浴,裡邊擺放相當簡單,地上鋪着純黑色的地毯,床上是米白色的被單。除此之外沒什麼多餘的擺件,過分整潔,房間裡顯得空落落的。
旁邊立着一張很大的梳妝台,擺了兩張圓凳子,梳妝台櫃子拉開,裡邊擺了許多的首飾,多數是戒指,戒指旁邊标着日期。
每年的各種節日,都有對應戒指,從七年前到現在。
梳妝台上邊整齊地擺着各類護膚品,顔色統一,隻不過感覺上少了一類。
少了......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