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裡林霄竹的若即若離,幾乎像一個隐秘的即将宣召的道别符号。
他仍想問一句——為什麼?
寂君涼唇挨上林霄竹,渡了口氣給他,才固執地尋求一個結果。
他這次語氣幾乎有些失去失調,低聲隔着唇齒的距離問,很輕,
“為什麼棄我?”
林霄竹的幹裂終于得到片刻喘息,他剛緩解缺氧的腦子又陷入沉默。
他也被親了,那便是剛好扯平了。
他囤下這口氣,緊閉雙唇,沒有回答。
他不善于解釋别人認定的事情,也無法平心陷入這種奇怪的交談角色,像是相愛多年的伴侶争執一般。
他們之間哪來的抛棄這一說,本就是不相幹沒有關系的兩個個體,唯一代表聯系的那張符紙,已經泯滅在一片銀灰之中。
無法複原。
寂君不滿意了,垂着眼面無表情地撥開他的唇,他無力反抗,唇齒間氣流走,又陷入了無力的喘息中。
寂君神情淡漠,五官沒有任何波動,指尖捏開又放下,靜靜地看着他,然後逼近他,給他下了個定義,“騙子。”
他半垂眼,視線落在他衣袍别着的玫瑰上。
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那一刹那,寂君拿捏地剛剛好,又親上來渡了一口氣。
虧了,寂君最多隻能親一下。
他聽着寂君自己搬來了台階,自言自語“與我賠罪,本尊便寬恕你。”
休想。
林霄竹發間半幹,寂君就喚出火光,不緊不慢烘着他的衣服,直到他的肺再次被擠空。
寂君離他遠了些,這次聲音有調起伏,“求本尊。”
林霄竹聽着這惡趣味的用詞,心裡做了個決定,若是能出去,他要實實在在地扔了這魔。
他索性勁直偏過了頭,過度缺氧腦海裡的筋幾乎繃緊成一根,成了倔強的念頭。
顫抖的肌肉不受控,一滴淚在光影裡被描畫成水滴形狀,從眼尾流下,沒入進暗紅裡。
林霄竹側過的脖頸浮起青筋,咬緊唇,稍微用了些力,血滲出來些許,紅的驚人。
寂君再度失守,隻能順着這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撿出了句詞,“勿棄本尊。”
不夠軟,寂君嘗試性補了句,“求你。”
林霄竹不搭理他,寂君隻得重新挨近,主動落下了吻。
瘋了。
林霄竹這次缺氧缺久了,整個人就像是死去一次般,死去又活來的轉折點上,他從唇間捕捉到了一抹鐵鏽味。
氣味的忽然炸裂與柳嬌猩紅的裙擺融合,他從意識裡終于分離出潛藏已久的關鍵——氣味。
這裡的世界沒有氣味,這樣一來,很多複雜的劇情就被串成了簡單的線,他有了大概的猜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順地斂下眉,濕漉漉的眼就這樣看着寂君,勉強緩過來,才用帶沙啞的音,很兇地反擊回去,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