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次剛好對方是個好講話的程序員,萬一遇到棘手的合作人,隻見老闆不見他這種沒權沒勢沒威嚴的小助理呢?
時肆撅了撅嘴,焉巴巴地回答:“好吧,我知道了,您說得是。”
“我會給你安排别的任務,一些金融的知識我會讓你慢慢接觸,”頓了頓,賀松餘放輕聲音,“不會的可以直接來問我,不用去找别人。”
“好。”時肆說。
“這麼冷漠?”賀松餘拿着腔調,笑着說。
“啊啊真的可以直接問您嗎?不會打擾到您工作吧?會不會太麻煩您了?”時肆面不改色地改口。
代數:“……!”怎麼做到一臉平靜地念出這麼激動的台詞的?!
賀松餘笑了聲,說:“當然可以,而且,為什麼别人的助理基本都是直屬上司走到哪就跟到哪的,怎麼就我家助理這麼愛胳膊肘往外拐呢?而且從來都不跟着我做事的,我好難過啊。”
“對不起,我是在等您安排任務,我以為我一直跟着您的話會給您帶來困擾。”時肆說。
“不會,我希望我的助理能天天黏着我,别總去找别人。”賀松餘半開玩笑道。
“好的,我明白了。”時肆摳了摳手心。
“嗯,那你繼續玩,我還有點事要忙。”賀松餘說。
“好,您忙吧,拜拜。”這回時肆沒直接挂電話。
而賀松餘也沒再出聲。
等了會,見他一直不說話,時肆便直接把電話按挂了。
代數:“!!!”他剛剛幹了什麼?
“嗯?怎麼了?”時肆疑惑地望回用一種近乎地球爆炸般震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代數。
“你你你!你怎麼挂賀總的電話啊!”代數抓了抓頭發,“挂上司電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可是他話都結尾了,又不說話,不挂電話會浪費話費啊。”時肆歪頭,說。
“我去,我早就想說了,就你這個歪頭多少有點賣萌的成分在的,”代數無語地說,“不過歪頭殺對我這樣的死直男是沒有用的!”
“我賣萌了嗎?”時肆無辜地眨眨眼。
“裝吧你就,”代數拍了時肆的肩幾下,說,“記住别再挂上司電話了啊,人家不說話可能是在想該怎麼講下一個要說的話題,就算你沒話要說,你也得等上司自己挂電話。”
“好吧。”時肆也拍拍代數的肩。
“嘿!幼不幼稚啊你!”代數又拍了拍對方的肩。
“我本來就沒成年,我還能過六一呢!”時肆便笑着和他鬧起來。
代數也和他叭叭叭地鬧起來。
打累了,兩人就各自靠着椅背,嘴角的笑還沒掉下。
代數頭往後仰着,忽然笑了一聲,側頭看向時肆:“你就說你剛剛是不是在賣萌吧?”
“是。”時肆笑着認了。
“為什麼啊?賣萌頂多騙到一些男同性戀,你這個下意識的賣萌動作差點讓我以為你不直。”代數說。
(某隻被騙到多次的男同性戀:“阿嚏!”)
時肆搖搖頭,先解釋說:“我喜歡女孩,也想過以後抱乖乖的小朋友。”
說到未來,他又不自覺地開始發散話題:“我特别喜歡小孩子,又懵懂又無知的年紀,香香軟軟的,又乖又可愛。”
“行了行了行了,你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想那麼多幹什麼,知道你是直男了,所以為什麼賣萌啊?”代數就很不解。
“因為長輩都喜歡乖的,賣乖能多得他們的一些憐愛。”時肆這樣回答。
“你這不是騙人家感情麼。”代數評價道。
“哪有,我這叫因人而異。”時肆說。
“行行行!”代數沒忍住擡手拍了拍對方的肩。
時肆便扭頭看向他。
代數一下子收回手,警惕地看着他,說:“幹嘛!”
時肆“噗哧”一聲笑出來,說:“沒想拍你,就是……”
他抹了把頭上的汗,說:“好熱,我們為什麼非得在太陽底下的坐椅休息?”
“……對哦,”代數也擦了擦眼鏡鼻托下的汗,疑惑道,“為什麼呢?”
相視一笑後,兩人起身繼續到處逛去。
還去了一趟代數辦了卡的健身館。
“天呐!”時肆看着這些身材完美的人,有男有女,男生居多,不禁感歎,“這裡的人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在刻闆印象裡,健身館中多是些肌肉猛男,一身健子肉,又大塊又壯。
現在一看,完全不同。
“天,刷新你的認知了吧?”代數勾住他的肩,笑道,“我認識幾個直得不行,但是gay圈天菜的男生,帶你去認識認識?”
“我對他們沒興趣啊我先說。”時肆急忙聲明。
“知道知道,走着!”代數笑嘻嘻地帶他往健身館深處走去,途中還和好幾個人打招呼,一直到一扇門前,代數将門推開,笑道,“噔噔噔噔!”
草。
門一打開,最先愣住的是時肆。
門内有四個人,一個躺在瑜伽墊上玩手機;一個靠在牆邊閉着眼,但單手舉着扛鈴;一個在跑步機上做有氧;還有一個靠在窗邊打電話。
這四人時肆都還特麼的認識……
玩手機那位,大名鼎鼎的鐘秘書;舉扛鈴那位,李齊觀;做有氧那位,黃秘書;打電話的就更不用說了,賀松餘。
“草。”李齊觀聽見開門聲後,立刻睜開了眼,又馬上看向了賀松餘。
“敢問……”時肆扯了扯代數的衣角,問,“您說的,是哪幾位?”
代數也沒想到賀松餘會在這裡,他要知道,他打死也不會帶時肆來!
在外面遇到上司就跟學生時代出門遇到班主任一樣尴尬啊喂!
他小聲對時肆說:“除去賀總的另外那仨就是我要帶你認識的人,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賀總會在這。”
“還站在門口幹什麼,不進來麼?”賀松餘沖兩人笑了笑,似是無意打斷兩人的交談。
李齊觀飛速走到賀松餘身旁,将扛鈴随手一扔,對賀松餘小聲說:“我草,我就說您怎麼興血來潮光顧健身房了,還一來就讓我們把衣服穿好,合着您目的在這?”
他活中充滿着調笑的意味。
賀松餘就笑笑,沒有說話。
時肆感覺渾身不自在。
他一言不發地跟着代數進到門内,又将門關上,全程氣氛都是黃秘書和代數帶起來的。
鐘秘書沒參與進來,因為他估計正在心裡對着手機罵娘呢。
時肆還捏着代數的衣角,活像個去到陌生環境隻跟着家長走的小朋友。
賀松餘一直盯着對方的手看。
“你家小助理看起來更喜歡代數啊,”李齊觀向後靠到窗上,做了個點煙的動作,将“煙”遞到賀松餘唇邊,調侃道,“來,賀總,消消氣。”
賀松餘唇邊挂着他那标準三分淡笑,将李齊觀的手掃開。
“時肆。”他喊了聲。
時肆一頓,将代數的衣角拽得更緊。
而黃秘書和代數的聊天聲也随着這兩個字的發落而消失。
賀總的發話可不得插嘴。
整個房間靜得不像話,就連鐘秘書也默默将音量按到了最小。
“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