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主要的也隻是精神攻擊而已,畢竟她的閨蜜也是這麼被吳少銘PUA然後再渣一遍又一遍的。
時肆複盤了一下計劃,改了些不太合理的地方,把方案發到群裡,接着就去和時任珂随便逛逛去了。
這幾天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時任珂的狀态也愈發好轉,看着時任珂和民宿裡的一些人每天上上下下地打招呼,又其樂融融地打牌嗑瓜子聊八卦,玩得不亦樂乎。
時肆坐在一樓大廳的小沙發裡,看着老爸皺着眉打牌,心裡泛起一層暖暖的漣漪。
他早該明白,老爸他們就是缺少接觸正常人的機會。
一旦習慣了這種被衆多隻是出來旅遊或是定居的毫無壞心的人包圍着的感覺,就不會再想回到從前了。
這種早上晚上隻要下個樓都能和人點頭打個招呼的感覺。
大家稱兄道弟,拍拍背又拍拍肩膀,老爸的臉上也時常會出現笑容了。
時肆感覺很好。
因為賀松餘每天晚上都要求要打視頻,時肆又懶得從床上爬起來到外面,而且每天晚上都出門容易引起老爸懷疑。
所以時肆幹脆就定了兩間單人房,和老爸的解釋就是最近公司有視頻會議,有時候會很晚打過來,怕吵到老爸睡覺,就換了兩間房。
兩人為此吵了一架,說時肆一點都不知道節省,時肆立馬就發了五萬給時任珂,說他自己有能力把本賺回來。
時任珂依舊生氣,不過收了錢也不好再說什麼。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任務也在持續進行中,時肆也明裡暗裡地暗示過好幾次老爸自己談戀愛了,他可不信老爸聽不出來按時,不過老爸一直都是抱着無所謂的态度。
确認老爸知道自己談戀愛後,時肆就在想該怎麼樣給老爸打他是個同性戀的預防針。
這個“怎麼樣”一直到生日的前一天時肆都沒有想好。
他在7月13日下午就定了火車票,和老爸解釋回西城之後老爸隻是皺着眉讓他小心點,便不再多管。
這個“小心點”指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是該小心點了。
畢竟時肆不知道在橋洞那邊的老大們是什麼派頭,會不會為了找時任珂和他找到橋洞外面去。
在火車上他又睡了一覺,這覺居然睡得出乎意料地好,也許是這幾天一直在和吳少銘拉鋸,弄得他有點神經疲憊。
沒辦法,吳少銘再怎麼說也是個生意人,商業的智商依舊擺在那,想輕松糊弄是不可能的,最近吳少銘要求談合同,時肆隻拿賀總還在西城忙别的項目,暫時抽不出空來管這邊,沒有賀總的命令他不敢輕舉妄動為借口推脫。
睡得太沉,夢裡都在和吳少銘周旋,到站的時候還是身旁的一位阿姨叫的他。
時肆謝過阿姨,然後匆匆忙忙地下了車。
剛出火車站,就看見路邊停着一輛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黑色賓利。
時肆看出那是賀松餘的車,走到車旁,敲了敲副駕駛的窗。
看不清窗内發生了什麼,但聽見開鎖了的聲音,時肆便拉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
“怎麼來接我啦?”時肆關門,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
本以為賀松餘會說什麼浪漫情話來肉麻他一下,他也做好會被肉麻的準備了。
誰知賀松餘隻是眉頭輕蹙,涼涼道:“我擔心你出事。你最近多關注一下橋洞那邊以及那附近的新聞,盡量避開他們可能出現的區域活動。”
時肆一聽到這句話,立刻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他上次臨走前和賀松餘讨論過這件事,賀松餘知道這些他并不意外。
“那群人出到橋洞外面找人了?”時肆語氣裡有一絲震驚。
他這幾天一直沒看橋洞那邊的新聞,忙着任務的事,他也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老爸要在聽到他回西城的時候鄭重地提醒了一下自己“小心點”。
“嗯,”賀松餘啟動車輛,在時肆面前神情少有的嚴肅,“這兩天在西城你不要離開中心區域,他們還沒有膽子到富人區,你後天就不要坐火車回去了,我正好去西海有點事要辦,我們坐高鐵。”
時肆非常嚴肅地點點頭,說:“你不用擔心,他們的樣貌我都記下來了,遇到可疑的我絕對會避開的,當然我不會離開富人區的。”
恨不得一直待在你身邊呢。
“不出去就好,”賀松餘的神色稍緩,語氣依舊淡淡,“不過你單記住那群人沒什麼用,他把全貧民窟的人,隻要能走的全都派出去找人了,現在事情鬧得挺大的。”
時肆一聽,眉頭皺了皺:“政府不管嗎?”
“管,”賀松餘看了他一眼,最後無奈道,“但是他們是在淩晨的時候突然放的人,而且悄無聲息,周圍的人都熟睡了,要不是有車從那附近路過剛好看見,否則到第二天早上橋洞那邊又一片清靜了,誰知道那邊有沒有跑出來人。”
時肆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
情況有點棘手。
貧民窟的人是什麼樣的生活狀态他是知道的,他們一直苟活在另一端,從未踏出橋洞一步,因為一旦出去就面臨着被公安捕獲的風險。
現如今的局面對于政府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就在于,隻要橋洞裡的人大片轉移到外面,他們封鎖整個貧民窟,就可以順利把貧民窟裡沒有出去的所有人都抓捕。
平時貧民窟裡的人一見到警察就會團結起來一緻對外,抱團勸退警察。
現在團隊力量分散,是内部最薄弱的時候,一沖及散。
再加上封鎖了貧民窟,那些出去的人想出去簡單,想回來可就難了,一回來被會警察抓到,可能就是在監獄一輩子了。
壞事就在,貧民窟裡的人完全沒有背德感和道德感,一旦出了橋洞,在外面組團搞破壞,整個城市絕對會掀起一番血雨腥風。
如果沒有及時抓住所有人,但凡有幾個漏網之魚在什麼地方偷偷抱團,然後再通過傳/銷之類的手法召集更多人……
不管從哪個方面想,這個壞事是絕對大于好事的。
橋洞裡的城鎮不大,但由于裡面的人三觀都很崩裂,所以總是會造人,造人之後再傳輸不正确的思想,導緻人流密集,再接着導緻跑出來的人越多,在城市内分散的區域就越廣,越不好抓。
橋洞裡有很多比時肆年齡還要小的人,估計被抓也是隻能去少管所深造。
“對了,”賀松餘想起什麼事情,打斷時肆的思考,試圖緩解一下時肆緊張的情緒,“今天晚上睡/我嗎?”
時肆還在貧民窟那邊的事情裡,沒有回過神,想也沒想就點頭應了句:“睡。”
兩秒後時肆反應過來賀松餘在說什麼,猛地扭頭看向賀松餘,眼睛都瞪大了。
怎麼能在他走神的時候問他這種問題!!!!!!!
賀松餘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缺德的事情一樣,神情自若地開着車,隻是唇角勾着一抹笑,昭示着他心情很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