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某商場中,初十一和陳少爺及少爺的兩個保镖在生活區購物。
“怎麼突然來這了?英國玩膩了?”陳少爺此時不再高高在上,是很平常的說話語氣。
初十一笑了笑,推着購物車,說:“你可以這麼認為,但事實上并不是,畢竟我的酒吧在哪生意都不錯。”
陳少爺:“……這和你的酒吧有什麼關系嗎?”
初十一挑了幾條毛巾放進購物車中,解釋:“就是說我和我的酒吧一樣,去到哪都能玩,不會膩。”
“這誰能聽得懂啊!”陳少爺笑着假意打了他一下,“你和我幹什麼還要繞繞彎彎的?”
“因為您聽不懂的樣子很可愛。”初十一一臉認真地說。
陳少爺立馬蹦出三米遠,指着他,大怒:“滾滾滾,我鋼筋直男!别他媽瞎撩我!”
初十一眨眨眼,一臉無辜:“那麼少爺為什麼要離我這麼遠?是怕我把您撩彎了嗎?”
他頓了頓,又笑起來:“可是我也喜歡女生啊。”
“停停停,别再聊這個話題了,萬惡的泛性戀。”陳少爺走回他身旁,無語道。
初十一點點頭,愉快地往另一片購物區走。
時不時逗一下身邊的人還是很有趣的。
從商場離開,陳少爺陪他把東西放回酒吧,将保镖拒之門外後,陳少爺坐到床邊,看着初十一忙活的身影,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來澳大利亞了嗎?”
初十一的動作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很快又恢複正常,回答:“我在躲Alex。”和Vince背後的那道勢力。
“Alex啊……”陳少爺和邊懷淨有過幾面之緣,他皺了皺眉,說,“我以前見過他,感覺他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強勢,也不高冷,還挺好相處的。”
初十一嗯了聲。
他不敢苟同,但如果此時反駁了陳少爺的觀點,那麼将會拉開一場持久的辯論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初十一選擇沉默。
“你以前不是和他住一起嗎?”陳少爺又問。
初十一把衣服疊好放進衣櫃,依舊隻嗯了聲。
“我記得你不是挺喜歡他嗎?天天買東西送他,”陳少爺不解,“為什麼現在又躲他?”
初十一笑着擺擺手,有些無奈:“沒你想的那麼喜歡他,有次我不是跟你們幾瓶白的紅的雜着喝嗎?那天晚上暈死,走錯房間了,就覺得他心情不好,怪可憐的,說到底,送那些東西也不過是出于同病相憐的同情而已,喜歡倒說不上,而且那時候我很怕他。”
“同病相憐?”陳少爺一愣。
初十一卻沒再解釋這點,繼續收拾手裡的衣服。
他發現陳少爺這個人幹什麼都不好,就抓重點最牛逼。
前有“為什麼要來澳大利亞”,後有“同病相憐”。
知道初十一不想說,陳少爺也就沒再問。
初十一願意和他做朋友就是喜歡他這一點,絕不追問,嘴硬心軟,必要時心狠手辣。
而且當下最主要的一點是,陳少爺不可能是邊懷淨的人。
平時當少爺的,肯定不會願意給人低頭,任人使喚。
“陳少爺。”初十一忽然喊了陳少爺一聲。
“嗯?”陳少爺看向他,發出了聲疑惑的鼻音。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跟你表個白?”初十一笑着,語調戲谑。
陳少爺:“……”他沉默地站起身,極速地打開門出了房間。
初十一原地笑了幾下,繼而又投入到收拾衣服當中。
把所有物品都歸類擺放好後,初十一滿地看着這間原先空蕩的房間如今被他填得滿滿當當。
非常有成就感。
出門,把門鎖好,就隻看見一個保镖站在門口。
“初先生,陳少爺在一樓等您。”保镖說。
“好,謝謝。”初十一笑着沖他點頭,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而保镖緊随其後。
初十一披了件黑色風衣,因為澳大利亞此時的氣溫很低,他内層還疊了幾件厚衣服,但卻不顯厚重。
走到樓梯口時,他從口袋掏出根煙點上,隻吸了一口就掐了。
煩,但他不想抽煙。
同病相憐……
初十一内心冷笑。
都是孤獨的可憐人而已。
沒再想那麼多,陰郁的情緒在陳少爺看向他時瞬間斂起,他沖陳少爺笑笑,勾住對方的肩說去吃飯。
邊懷淨坐在湖邊,卷毛和雀斑在一旁邊釣魚邊聊天。
少有的悠閑時候。
今天是初十一失聯的第三天。
邊懷淨手裡拿着份初十一去年六月的體檢報告,沉思許久。
所有的指數都是健康的。
他松一口氣,把報告給了身旁的助理,又望向平靜的湖面。
“走了,”他垂眸,站起身,“去見Vince。”
“啊,我的魚……”雀斑滿臉QAQ,卻不得不放下魚杆,起身和邊懷淨走。
卷毛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在幾人身後,很輕地勾起唇。
昏暗的地下室,仿佛地獄,面前是一個鐵籠,裡面關着一個容貌清秀的年輕男人,他身上沒有任何束縛,豐衣足食,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
他躺在軟毯上,唇角微揚。
“Vince。”邊懷淨在鐵籠前的椅子上坐下,喊了其中的人一聲。
Vince聽見叫聲,睜開眼,坐起來,剛剛勾起的那抹笑容此刻蕩然無存,冷冷地看着邊懷淨。
“Alex,您又來了。”Vince腦袋向後一仰,靠在籠上,姿态蔑視。
“三年前Eleven的車禍,真的不是你幹的?”邊懷淨這幾天一直在反複确認這個問題。
如果真的不是,那除了Vince,初十一背後就肯定還有一個勢力。
初十一又瞞了他一次,又騙了他。
“我不會那樣對小E,太危險了,”Vince一提起初十一,臉上就會不自覺帶笑,“雖然我确實很想殺了他,這樣他就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的了。”
邊懷淨聞言,并沒有多大波瀾。
他不會害怕一個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的人,更沒必要因此生氣。
卷毛忽然輕笑一聲,說:“你不覺得,小E接近我們有别的目的嗎?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