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婚禮是在法國巴黎進行的。
殿堂的紅毯将整個空間分成兩半,一半是邊懷淨那邊的人,一半是初十一這邊的人。
令初十一驚訝的是,他爸居然坐在邊懷淨的那一半。
在後台,初十一震驚地問邊懷淨:“你……我爸居然是你的人?”
邊懷淨唇角微勾,淡淡嗯了聲。
邊懷淨的伴郎是卷毛和雀斑,初十一自然是鄧泉和蕭七作為伴郎。
婚禮進行曲響徹整個殿堂,和夢中的婚禮來回切換。
主持人是安餅,她笑着将兩人迎上舞台,場内響起如雷貫耳的掌聲。
“邊先生,您願意将初先生娶回家門,并承諾白頭偕老,誓死不離嗎?”安餅念道。
“我願意。”說罷,邊懷淨偷偷瞥了初十一一眼,發現那小孩自從和他走完紅毯,笑容就沒停下過。
他見到,心情更加愉悅幾分,臉上的表情也不自覺放柔。
“初先生,你願意嫁給邊懷淨先生嗎?一生一世,白頭偕老,誓死不離?”安餅又轉頭對初十一問。
初十一難掩臉上的笑,說:“我願意。”
伴郎将一捧包裝精美,異常鮮豔的紅玫瑰帶上,遞到邊懷淨手裡。
“對小E好點,”卷毛笑着對邊懷淨說,“新婚快樂,Alex。”
“謝謝,我會的。”邊懷淨點頭以示回應。
他轉身,将玫瑰遞向初十一。
初十一笑着接過。
對戒順着指縫滑入指間,冰涼的觸感敵不過熱烈的心跳。
手被輕輕牽起,邊懷淨将初十一的手背貼至自己唇心,頭微低着,熾熱的燈光全部聚焦在兩人身上,摸樣虔誠又貪婪。
邊懷淨拉着這隻手向後,順勢将人往懷中摟,偏頭親了親初十一的側臉,輕聲說:“你是我的了。”
初十一腦袋有點發暈,用力摟着對方,高興地“嗯”一聲。
場下響起如雷的喝彩聲,于人群之巅,于殿堂下,世界的一切旋律都仿佛在祝他們,為之高歌。
邊懷淨将額頭抵在初十一的肩上,心跳飛速,是壓抑不住的興奮與喜悅。
他要召告天下,初十一是他的人。
他會告訴所有人,這個人是屬于自己的,是他的,誰都别想奪走,也别想觊觎。
婚席上多是中國人,大家對此都看得很開,忠心祝福兩位成婚。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正式的家人了,邊叔叔,”婚車中,初十一和邊懷淨擠在後座,相互握着,“我們是一個真正的家庭了。”
接了個短暫的吻後,邊懷淨将初十一抵在門上,隻手扣着對方五指,隻手在對方身上遊走,與他平視,不鹹不淡地問道:“既然都是一個家的人了,是不是該換新稱呼了?”
初十一呼吸一頓,接着急促起來,問:“你想換什麼新稱呼?”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邊懷淨說着,手開始不安分。
初十一悶哼一聲,看着邊懷淨,滿臉不可置信:“這不是我們的車!”
“沒事,”邊懷淨又将人摟進懷中,“你喊我一聲,我把這輛買下來。”
初十一身體輕微發顫,埋頭到邊懷淨懷中,悶悶地喊了聲:“叔叔。”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邊懷淨說。
“呃……别…了……”初十一滿臉漲紅,要不是車停在地下室,車内漆黑,否則他簡直羞愧難當。
兩位穿着西裝的男人,借着在車内看不見陽光,不分時間早晚,白日/宣/淫。
“還不喊啊?”邊懷淨小啧一聲,“看來是給的不夠。”
“不可能說的,這車……”初十一猛地一驚,痛覺從下自上襲來,話都說不出口了,有點呆滞地看着邊懷淨,回過神來後低聲罵道,“畜牲……!”
“嗯,”邊懷淨說,“被畜牲這樣對待,感覺怎麼樣?”
初十一不說話了,報之以沉默。
他原是想說這車他也買得起。
不知道是誰随手開了水龍頭,沒關上,卻被路過的調皮孩子堵住出水口。
水龍頭很生氣地說:“放手!松開!”
調皮的孩子隻有一個要求:“你該叫我什麼?”
水龍頭又不說話了。
最後被堵得實在是上氣不接下氣,初十一便狠下心來,湊到邊懷淨耳邊,輕聲說:“老公,求你放……”
猛地閉上了嘴。
理智漸漸在一波又一波感官上的強烈痛覺和一些不可言說的快意中泯滅。
初十一無論幹多少次這種事,都覺得聽見自己的吟聲很是羞恥。
所以,一般他便能不出聲就不出聲。
但今天卻有所不同。
領帶被解下,他以為要紮在手上,卻是繞到唇邊,頂在舌前,合不攏嘴。
“寶寶,叫出聲,我想聽。”邊懷淨如是說。
初十一也不受自己控制地出聲,羞恥得幾次想扯掉它,可邊懷淨不讓。
最後邊懷淨似乎煩了,又再故計重施,捆起了初十一的手。
晚飯也非常熱鬧。
邊懷淨包下一家餐廳,一群人聚到一起,有嘻有笑,祝福不停。
這是初十一第一次在邊懷淨面前喝酒。
以往邊懷淨都隻見過他喝醉了的模樣,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一又一口地灌醉自己的。
圓桌圍着的全是初十一酒吧的常客或老朋友。
卷毛好心和初十一提醒一句:“别太過火。”
初十一并沒回應,隻是側頭看着他笑。
這抹笑容一出現,卷毛立刻就知道這位神人又要開始計劃着什麼了,心下一歎,道:“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謝謝。”初十一笑納。
酒桌上,都是老熟人,沒什麼忌諱,開始談天說地起來。
初十一一到這種時候就手癢癢,喊服務員上了副牌,和衆人說:“來賭幾局,輸了不要錢,罰酒!”
一桌人開始歡鬧起來,邊懷淨始終在一旁看着。
餐廳有十幾桌,唯獨這處最喧華,仿佛初十一在哪,人群就會熱鬧到哪。
“邊叔叔,會玩嗎?”初十一側頭看向他。
邊懷淨先給自己倒上一杯啤酒,接着才說:“我玩這些的時候你才屁大點。”
初十一便笑着罵他:“會就會,怎麼還帶踩一捧一的,老混蛋。”
隻是這句話在邊懷淨聽來有十足的撒嬌味。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狂呢,又賭又浪又愛玩,現在在我面前都不收斂了,還罵我老混蛋,”頓了頓,邊懷淨又湊到初十一的耳邊,語氣像是曾經和初十一第一次見面那會,意氣風發,侃侃而道,“被老混蛋上的感覺怎麼樣?”
初十一挑眉,也沒多大反應,更露/骨的話都說過,這點也就變得沒什麼了。
再說,一桌都是初十一酒吧的老友,讓他有種在酒吧浪迹的感覺。
于是,他自然而然就會狂起來。
他輕笑,說:“還行,不如讓我試試?”
沒等邊懷淨回話,初十一又道:“說不定你會發現新大陸呢?到時候發現我技術居然這麼好,你就……”
話沒說完,焉地噤了聲。
桌下,邊懷淨的手正在非常不安分地亂掐。
初·幹啥啥不行,口嗨第一名·十·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當即就低頭認錯,抓住底下那隻作亂的手,說:“我錯了叔叔……”
坐在初十一身旁的鄧泉全程目睹,默默喝下一杯酒。
不料還是被他哥抓到了。
“誰給他倒的酒?”初十一眯了眯眼,那護短的勁又上來了,視線掃下一圈,有人說是鄧泉自己倒的,他的視線便瞪向身側的人,“怎麼不聽話?”
鄧泉看了他哥夫一眼,朝對方投去一個略為挑釁的視線,仿若在說:看,我哥更在意我。
但當這個視線放到他哥臉上時,立刻就變得乖順了起來,饒是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委屈道:“對不起哥哥,我隻是想試試酒的味道,剛剛喝了,太難喝,不适合我,我喝果汁吧。”
看出來他在裝,卻又懶得拆穿他,初十一幹脆就擺擺手,将那副新牌拆開,娴熟地在手上耍了個牌花,說:“來!賭!”
“玩什麼?”有人問。
“二十一!”初十一笑道。
非常成功地中斷了和邊懷淨的話題。
邊懷淨倒是不惱,畢竟今天大喜日子,邊懷淨不想掃自己的興。
不過……
他接過初·荷官·十一發來的牌,視線看向卷毛。
卷毛挑眉,瞬間會意。
邊懷淨微不可查地勾起唇。
既然初十一不想處理他和鄧泉的這段關系,那邊懷淨可就要出手了。
卷毛和雀斑低聲說了問什麼,接着起身,走到鄧泉身邊。
初十一雖在發牌,但還是分心注意着邊懷淨和鄧泉的動靜,看見邊懷淨示意卷毛,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不過初十一卻并沒有阻止。
他縱容了這樣的做法。
“Can you speak English?”卷毛問鄧泉。
“Yeah,什麼事?”鄧泉的态度冷若冰霜,面對初十一時那樣豐富的神情毫無體現。
卷毛卻不怵,笑起來,一雙藍眸彎彎,明明笑得很陽光,卻莫名能透過藍底望見幾絲黑暗。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我之前跟溫女士的丈夫有過合作,”他眯了眯眼,手搭在椅背上,微微彎腰,音量降低,笑還是那抹笑,卻讓人覺得完全不同,“我很好奇,他們為什麼會一夜之間破産。”
鄧泉知道這人和初十一關系不錯,也不介意告訴對方,但他還是看了初十一一眼。
這一眼,剛好看見初十一和邊懷淨在借位接吻。
鄧泉猛地站起身,想要弄出什麼動靜讓他哥注意到自己,卻被周圍的起哄聲蓋住。
鄧泉拳頭緊握,甚至有一拳砸死哥夫的沖動。
肩膀忽然被一隻手搭上,又勾住,他立刻想甩開,卻發現對方力氣大得出奇。
“小兄弟,”卷毛強行将他帶出位置,朝外走去,說,“别觊觎他的東西,也别……總讓小E失望。”
聽見“失望”一詞,鄧泉猛地停下掙紮,老實地跟這位藍眼睛的卷毛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