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來娣沒想到他準備得這麼周全，輕笑了下，“好。”說着和他一起往店内走去。

因為提前聯系過，兩人一進去就有人過來接待了，且目的明确地把兩人引接到禮服區。

陳來娣還沒見過這種場面，一下子有點局促不安，但張明煦卻依舊一副自如的模樣，雙手插在黑色的羽絨大衣裡，對上陳來娣的視線時還輕笑了下。

“你先挑吧，我的衣服根據你的來配色。”

陳來娣怔了瞬，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衣服要根據她挑選的衣服來配色，她不知道是不是參加舞會的舞伴都這樣，想要開口問又有點不好意思，便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她在懸挂的禮服裙前慢慢挑選，張明煦在她身後帶着笑意慢慢跟随。

最後，陳來娣選中了一條緞面的純白連衣裙，腰側做了收窄，臀部曲線做了簡單的收斂，下擺輕柔地垂下，腰腹有一條同布料的細腰帶，身後綁着個蝙蝠翼式的小小的蝴蝶結，剩餘的帶子長長地垂到腳踝。

“很漂亮。”張明煦在一旁低聲道，“你試試看？”

陳來娣正看得入迷，她很喜歡這條裙子，聞言笑着點了點頭，“嗯。”随即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進試衣間。

在南方來講，一米六二的陳來娣不算矮，但裙子長過腳底了。

“配一雙高跟鞋會好點，我拿一雙給你試試？”陪伴着她的工作人員問。

陳來娣看着鏡中的自己，微卷的頭發柔順地垂下，禮服是方領的，貼近胸部的位置緞面布料微微垂下，漏出胸部的隙縫，看上去純潔又誘人。

聽見工作人員的話，她點了點頭，說：“我想要白色的鞋子，36碼的。”

“好。”

鞋子很快拿了過來，白色緞面的尖頭高跟鞋，腳踝處的細扣配着珍珠鍊子，工作人員還給她拿了根白色緞帶，幫她把長發綁在了身後。

走出試衣間的時候，陳來娣忽然緊張了起來，心跳也快了些。

但還沒等她仔細想些什麼，就走到外面了。

張明煦剛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她走近了兩步，側頭揚着笑，眼眸深邃，陳來娣一直都覺得，他這個樣子，不管看什麼都似乎很深情，所以這一下子，陳來娣拿不準他的意思。

“怎麼樣？”

“To me,you are perfect.”【注】

陳來娣望着他彎額輕點，笑了起來,臉頰微微發熱。

張明煦突然搞怪地捂着心髒，“You are so sweet.”

一旁的工作人員也笑了起來。

陳來娣假笑：“Stop,please.”

他們對視着，随即笑了起來。

“你真的很美。”

“謝謝。”

陳來娣笑着轉身看着面前的大鏡子，她的皮膚本身就偏白，加上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曾出門，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家，所以看上去甚至白得有點不健康了。

張明煦站在她的身後，也看着鏡子裡的她。

“你不要換衣服先，我先選一套看看？”

陳來娣愣了下，點頭笑了下，“好。”

她的裙子是純白色的，張明煦便選了一套較休閑的黑色西裝，西裝外套是往左側系一個扣子的，裡面的打底張明熙也選了黑色，雖然打扮都比較常見，但張明煦的骨架子大，長得也高，剛一走出來，有一種痞痞的帥氣。

“怎麼樣？”張明煦笑着問陳來娣。

“很帥。”

“你們看上去很般配。”一旁的工作人員也笑着說。

“我們不是……”陳來娣笑着解釋。

但還沒講完一旁的張明煦也開口了，“謝謝，但我們是去參加舞會的舞伴。”

張明煦朝着陳來娣笑笑。

“那你們要拍照嗎？”

他們對視一眼，笑着點了點頭。

他們站到一起，張明煦伸手半抱在她腰上，但實際上他的手并沒有碰到她，隻是懸在她的身後做出抱的姿勢，标準的紳士手。

在工作人員的提示下，兩人對着鏡頭笑了起來。

他們對這一套衣服都很滿意，最後決定買下來。

其實裙子的價格對于陳來娣來講有點昂貴了，但是這是她人生的第一條禮服裙，她甚至還準備把鞋子也買下來。而且，出于想要擁有某種紀念的念頭，在她看到她和張明煦的合照時就已經決定要把這條裙子買下來了。

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這種沖動。

但在付款時，張明煦卻搶先一步為她付款，“禮服裙我送你，算是感謝你願意做我的舞伴。”

陳來娣怔了一瞬，“欸？不用——”

張明煦側額笑着望着她，神情款款的模樣再次讓陳來娣一頓。

陳來娣笑了一下，“那，謝謝。”

張明煦又開心地揚起唇角。

離開禮服店時，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早已亮了起來。

“回去也比較遠，要不我們就在這邊找家餐廳吃個晚飯？”

“嗯。”

張明煦給副駕開了車門，陳來娣笑着道了聲謝，坐到了副駕上。

張明煦一邊開車一邊說着參加舞會都有哪些人，其實大部分陳來娣在參加尋寶遊戲的時候就已經見過的。

陳來娣聽着他說，猶豫了許久，開口道：“張明煦。”

張明煦側頭笑着看了她一眼，“嗯？”

“我不會跳舞。”

張明煦笑，“沒關系，我也跳不好。我們到時随便動動就行。”

陳來娣聞言笑了起來。

他們在這邊選了一家火鍋店，吃完後就在附近閑逛了一會，緊接着就回民宿了。

回到藍色民宿的門口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那我們明天晚上見？”

陳來娣雙手牽着今天買的禮服和鞋子，“嗯。”

“到時候我傍晚來接你，我們先一起吃個晚飯再去舞會。”

“好。”

“晚安。”

“晚安。”

進門前，陳來娣再次回頭看了他一眼，笑着對他再次擺了擺手。

回到房間後，她站到窗邊，看着那輛黑色牧馬人消失，然後才把禮服裙拿出來挂好。

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柔滑的裙面，笑了笑。

忽然開始期待起明天的平安夜舞會。